“這次咱們回去,我請你連看七天電影,讓你看到反胃……”我一邊說着,一邊跑下這條道,從雪坡上滑下去。
沈冰也看得了瘦竹竿,急忙跟過來,追在我屁股後頭還叫嚷着:“你說的啊,不許耍賴!”
我到高速口,爲的就是追那個麪館老闆娘,但沒想到死鸚鵡居然也跟我同樣心思,會跟着追過來。因爲我想到瑰村那些鬼魂都是送往死亡谷,而三大禁忌又跟地獄花王有着密切的關係,所以我猜測,生死門的最終目的會是死亡谷!
我以爲自己心急之下沒有考慮周全,老闆娘這死娘們也是個混球,會屁顛屁顛的跑到高速口找車去往青海。更有趣的是,死鸚鵡怎麼也這麼腦殘呢?你說我們仨傢伙,還真是混蛋所見略同,腦子都被豬拱了。
往前跑出幾十米,看到雪地裡躺着一具死屍,是個小孩。他就是起初我們見到的老闆娘女兒,後來在樓道里用陰陽煞害我的那個小崽子。一張小臉慘白沒有血色,身子底下鮮血染紅了融化了一大片白雪,傷口應該是在背部,那就不用翻開看了,肯定慘不忍睹,不如不看,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我揭開小崽子褲襠看了看,是個小太監。這麼小就成了生死門弟子,並且死後屍身不腐,讓我感到很奇怪。這不會是張大川立的後人吧?但也不想,他的後人怎麼可能被別人給拐跑了。
啊,我想到了,是石先生那個狗雜碎的後人,老闆娘一定是他的兒子。他曾說過,他的兒子出山跟着鸚鵡混,並且爲了在外面找個資質好點的後人。除非是這樣的解釋,否則我就真猜不透他們是誰了。
“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我等着回去看電影呢。”沈冰扯我一把,於是我們倆接着往前追過去。
前面這倆狗雜碎速度比我們一點不慢,按理說我們是追不上的,可是瘦竹竿卻一個飛身撲擊,將死娘們給撲倒在雪地裡。兩個人就跟屎殼郎滾雪球一樣,在雪地裡翻翻滾滾的扭打起來。我們到跟前,他們倆已經打的破頭血臉,衣服也撕爛了,狼狽不堪。整個像兩個潑婦在幹架。
沈冰衝上去就要動手,我一把拉住她,小聲說:“咱們急什麼,讓他們倆狗咬狗去吧,咱就坐等漁利。”
“說的也是哦。”沈冰笑道。
倆雜碎都是老江湖,誰都不傻,見我們倆站在一邊不動手,他們也停住了。都擡着腦袋看着我們,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他們倆不咬,該咱們上去了。”沈冰捋袖子說道。
我搖搖頭說:“沒有,他們這是在喘氣。喂,你別趁機下陰手……”我這一句都不知道對誰說的,反正是挑撥離間。
他們倆雖然停手,但相互都在提防着對方。這先下手爲強的道理誰不明白啊,都不敢讓對方得了先手。所以這句話立馬讓兩個人又乒乒乓乓的幹起來,只要動上手,一般是不容易收住的。
死鸚鵡到底是老了,曾經又被小雪打傷損了元氣。別看他追殺陶依依和呆頭雞兩個威不可擋,但這死娘們可是石先生的兒子,那也是生死門真正的傳人。扭打了一陣後,老雜碎氣喘吁吁,動作明顯遲緩,被死娘們給扭住右臂翻轉過來,勒住了他的脖子,一時有些透不過氣,將要窒息的模樣。
但死鸚鵡豈是那麼容易被搞定的,左手反過去猛力一擊,讓死娘們吃痛之下,放開了他的手臂。死鸚鵡緊跟着五指揪住對方衣釦用力一扯,嗤地一聲,將死娘們衣服給扯開,從裡面呼啦啦的揚撒出一沓黃符,隨着漫天白雪飄飛在空中。
兩個人都從地上跳起來,飛身去接這些黃符。我看到其中一張符在眼前翻轉飛動,那就是十二天女符,他們生死門傳人,不可能不懂怎麼畫這種符吧?何必爲眼前這些拼了命的去爭奪。
正想着這個問題時,玄真老道在我腦海裡出現了,只聽他急道:“快撕毀其中一張,這樣天女陣便算破了。因爲十二天女的靈魄,此刻都藏在符中!”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當即跳起身,抄住一張符,嗤嗤幾下撕得粉碎。我唯恐這樣還不足以銷燬天女靈魄,又拿出打火機點着了,瞬間這張破碎的黃符燒成一團灰燼。
他們倆立刻停住了爭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地上的符灰,一臉心疼的表情,就跟兒子死了那模樣差不多。其實死娘們兒子死了,他也看不出咋傷心。我也納悶,他怎麼會扮女人扮的這麼像呢?哦,明白了,想起陶依依的那種充滿了嫵媚氣息的臉孔,這就不難解釋了,太監的面目,據說有的比女人還要更有女人氣。
死娘們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我以爲要跟我動手了,往後撤下身子做好了防備。哪知這王八蛋竟然掉頭往前就跑,但又被死鸚鵡給撲倒在地上。
不過這時,突然從前面奔跑過來一條黑影,我都沒看到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就這麼憑空出現。來到我們面前,還沒來的及看到他長什麼模樣,只見從他脖頸上猛地探出兩隻血肉模糊的小腦袋擋住了面孔,面目之猙獰,比魔鬼都可怕。讓我們都覺得手足冰冷,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和沈冰嚇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三步,連死鸚鵡都驚呼一聲,往後倒躍出一丈多遠。能把生死門門主嚇怕的玩意,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邪祟。
正想這東西是什麼啊,應該是妖邪一類,包裡的那些符對它來說就是一堆廢紙。對,哥們還有半拉子燈芯草呢,不知道能不能把這死玩意嚇住。剛掏出這件殘廢品,這死玩意忽地一個轉身,激起地上一片雪花,打在我們身上跟中了無數顆石子一樣,都給打倒在地上。
再擡起頭時,看到一個黑點像旋風似的,迅速在幾百米之外消失。而死娘們不見影蹤,肯定被這玩意給帶走了。我跟沈冰都忘了身上疼痛,都呆呆的望着黑點消失的方向,心裡又驚又怕。剛纔它要是不走,殺死我們跟捏死幾隻螞蟻那麼容易。但它爲什麼放過我們,也成了一件令人疑惑不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