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使被我氣的邪目快要噴火,奈何礙着法空的面子卻也發作不得。
“好了,兩位不要鬧了,咱們都是爲範老爺辦事,眼下江東經歷此大亂,必然會引起上面的重視,大家務必精誠一致,阿彌陀佛。”法空微微一笑,唸了聲佛號。
“住持,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我佯作恭敬問道。
法空道:“範老爺傳來了冥旨,從明日起加鑄冥幣,同時冥兵也得抓緊,黑使,請你回去告知望天涯,加大貨物出口,我會派本寺高手隨性,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同時,王使你二人傳本座法旨,讓孫長老務必協助張獻忠起出豪格寶藏,一切需要以範老爺的大事爲準。”
“住持,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本使告退。”黑使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拂袖憤然而去。
看來邪宗、望天涯、祥雲寺都是爲範老爺辦事,不過這三股勢力似乎並不那麼簡單,表面上是一股繩,實際上各懷鬼胎。
“住持,兩位使者帶來的邪宗獻給您的禮物,其中還有一個處子。”戒賢低頭猥瑣笑道。
草,這雜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菜花暗罵了一句。
法空凝眉皺道:“戒賢,你把人帶到法房,交給法虛長老吧。”
“住持,您自己都沒享用,何必便宜法虛師叔呢,再說這人要是到了他手上,我們可就……”
“戒賢,去吧,大局爲重,法虛最近早有怨言,是時候犒勞一下法房的僧衆了。”法虛粘指道。
“法空住持,這女人江東大把的有,只要您想要,以後每日我們都可以給你送一批過來。”我心想若是外面那四個女人落在法空的手上,怕是難逃厄運,如果被帶到法房,我和菜花還有機會營救,是以連忙打岔。
“住持……”戒賢還想說什麼。
“好了,本座要打坐了,你們都下去吧。”法空揮了揮手,說話間,周身青光大放,那蓮花寶座旋轉了幾圈,慢慢的從法臺沉了下去。
戒賢無奈的嘆了口氣,招手喚來兩個僧衆道:“你們,把外面的四個女人帶到法房法虛師叔那。”
旋又嘀咕道:“可惜了四個這麼迷人的娘們,竟然要落入法虛師叔手裡,哎,白忙活了。”
“兩位,請回吧!”戒賢見我二人在法殿裡四處張望,冷漠道。
“哼!”菜花長身而起,瞪了他一眼,與我走出了法殿。
秦哥,接下來怎麼辦?菜花邊走邊問。
我與他繞到了永樂大殿的角落,麻利點了根香菸,吸了一口道:“既然咱們來了,索性探個究竟,儘量想辦法把那些女人救出淫窟。”
菜花點頭道,成,那咱們就去法房。
可惜了咱們沒有七十二變的本事,不然必然能攪他個雞犬不寧。
我和菜花跟着到了東面的法房,法房內點着火盆子,非常的冷清,偌大的偏廳裡只有個在翻看着裸女雜誌的小和尚。
“看來人已經帶進去了,搞定那小禿驢。”我暗道。
我衝菜花打了個手勢,大步往和尚走了過去,那小和尚合上雜誌,見我着裝奇怪的很,皺眉問道:“這裡是法堂,閒人免入,你們是什麼人?”
我咳了咳道:“我是邪宗的王志,找法虛大師。”
那小和尚不悅的揮了揮手道:“法虛大師從不見外人,你們走吧。”
如果我非得見法虛老禿驢呢?我聲音一冷,乾笑道。
那小和尚意識到不妙,剛要叫,菜花從我身後猛的探出身子,閃電般掠到小和尚的身前,單手扣住他的脖子,咔嚓一聲,那小和尚抽搐了兩下,軟倒在地上。
菜花順手把小和尚的屍體扔在牆角,隨手扯從大廳的桌上扯了塊黑布,罩在屍體上,拍手笑道:“搞定,草法虛老禿驢,走起!”
我和菜花謹慎的往法堂裡邊走去,越往裡邊越黑暗,一個廳連着一個廳的,仿似沒有盡頭一般。
穿了四個廳堂,耳際傳來女人的掙扎聲,我面色一緊,忙鑽了進去,裡面是類似廟堂的小殿,門口立着兩尊猙獰的佛教護法金剛神像,殿門張開着一條小縫,透過小縫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的火光。
“啊,啊,求求你,放過我吧!”女人悲泣的聲音像針一樣刺在我和菜花的心上。
“好你個淫僧,今天非草死你不可。”菜花擡腿就要往殿裡衝,在他的字典裡素來沒有害怕二字,這又冷清無人,是以他毫不畏懼。
我忙拉住他,小聲道:“你激動個幾把啊,那法虛可是祥雲寺的長老,咱們這麼貿然殺進去,萬一殺不了他,反而會受累,到時候想脫身就難了。”
“那你說咋辦?”菜花沉聲道。
“偷襲,咱們聯手擊殺他,爭取一擊必殺。”我咬了咬牙道。
怕菜花再衝動,我示意他跟着我,看我指令行動。
當先摸入那小殿廟,殿內正中央擺放着一個巨大的萬字佛號,十數具棺材整齊的擺放在廟堂內,每具棺材都貼着編號。
我側耳細聽了一下,女人的哭泣聲似乎是從偏殿傳來的,剛要入偏殿,兩個和尚擡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屍走了出來,“哎,法虛長老也真是,幹嘛每次都把人玩死了,弄的咱們也沒個快活的,聽住持那邊的弟兄說,每天都有女人玩,可惜咱們呆在這不見天日的法殿,每天就守着這些女屍,毫無樂趣。”
“你就別抱怨了,小心長老派你去走貨,聽說江北、江南兩市的陰倌最近已經開始起疑心了,咱們寺已經摺了好幾個弟兄了。”
“嗯,咱們還是認命吧,哎!”
兩個和尚打了水,給那女屍擦拭着身體,趁機自然是一番猥瑣的揩油、亂摸,待將屍體清洗乾淨了。
“戒正,別摸了,趕緊填貨吧。”
雙手在屍身上亂摸的戒正不捨的抽開手,從旁邊的角落拖出一個大箱子,打開箱子,一股清香瀰漫殿內,只見箱子裡滿是一顆顆青色的小球,足足有上千顆。
“奶奶的,是惡靈花的果粉球,原來這羣雜毛就是這麼走貨的。”菜花兩拳緊握,因爲憤怒,指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戒正拿了一把鋒利的耳角尖刀,像解剖豬狗一般將女孩的屍身剖開,將青色的小球快速的塞入被掏空的屍身,然後又縫好,這才滿意的舒了口氣。
“塞的夠多了,這妞要是走出去,那可真是價值連城了,哈哈!”戒正邊洗手邊道。
狗日的,太他媽不是人了,這麼小的姑娘都下得了手,這羣淫僧,老子不將他們碎屍萬段,我就不叫張菜花。
被放入棺材的正是那四個女人中的初中女孩,看着慘劇在眼前發生,我卻無能爲力,只能暗自咬碎鋼牙。
走,先殺了這兩個小畜生,我眼中殺機一凜,貼着牆角準備往二人搶殺過去。
“哐當!”殿門轟然洞開,伴隨着沉重的呼吸與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光頭和尚領着幾個女人走了進來,這和尚光着膀子,渾身的刀疤,尤其是眉心的刀疤更顯猙獰,整個人活脫脫的就是一尊凶神。
“戒武師兄!”戒正忙欣喜的迎了過來,“貨都走出去了嗎?”
轉而往那幾個女人看了一眼,皺眉道:“師兄,出去的時候不是七人嗎?怎麼只剩下五個了,還有兩個呢?”
戒武揚手不耐煩道:“甭說了,貨是走出去了,回來的時候遇到幾個乞丐,奶奶個腿的,纏着了老子,弄丟了兩個。”
“乞丐,幾個乞丐能難住師兄你?”
“你懂個屁,這些乞丐都是好手,也怪了,江東啥時候多了這麼一幫乞丐高手。”戒武摸了摸光頭納悶道。
“算了,先不說這個,貨出去了就好,奄嘛彌叭呢哞!”戒正雙手合十,猛喝一聲,戒武身後的女人全部乖乖的麻木的往自己的棺材走去。
藉着火盆的光線,我隱約可以看到躺入八號棺材的女孩嘴角的美人黑痣,看來廖女士的女兒被殺後,魂體被望天涯抓去金月亮,身體也被利用走賣果粉。
這招可謂毒辣、陰險至極,這些屍身在普通人眼裡除了臉色蒼白點,與常人並無二樣,而且屍身不比鬼魂,非是凡體,可自由在白天出入。
誰又能想到這些漂亮、靚麗的女孩肚子裡全是毒貨呢?
戒武與戒正三和尚正忙着準備蓋棺,走在最後的那具屍體突然摸出一把鋒利的寒刃,照着身材最高大的戒武脖子就是一刀。
同時快速的跳起,緊緊的從後面捂住戒武的嘴巴。
嗚嗚!戒武畢竟力大,雖然被割了喉嚨,掙扎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另外兩個和尚的警覺。
“戒武師兄!”
兩人轉過身,那屍身手一鬆,戒武喉管的血,如血箭一般飈在了他的臉上。
兩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原本躺在八號棺材裡的女孩猛的跳了起來,手腕一揚,黑色的鞭子捲住戒正的脖子,猛的拉扯,嗖的一聲,戒正如同陀螺轉了一圈,頭磕在棺材板上,當場斃命。
於此同時,殺戒武的女孩,寒刃不老,閃電般的掠過剩下那嚇傻了的和尚脖子,收割了他的性命。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乾淨利落,我和菜花也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咋的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