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鱗笑了笑,然後道“我這次通過玄光鏡是要告訴你們,別以爲躲在白雲山結界裡面,我就對付不了你們了!莫悔犧牲自己構造的結界並不牢固,等到我破處白雲山結界,到時候血祭詛咒蔓延至山,最後的儀式將會完成!冥府之門將會大開,如果你們識相的話就在這之前將師傅的肉身和活佛舍利子拿給我,否則詛咒蔓延白雲山之時,就是你們身亡之日!”
黑鱗說完,白鯉立刻回道:“不可能!我白鯉即使魂飛魄散,我也不會將師傅肉身和活佛舍利交給你的!”
“你確定嗎?白鯉,話不要說的太滿,我想再見了她之後,你會改變主意的!”黑鱗說着,身子退後,而在鏡子之內,忽然出現林月的臉孔!
此刻的林月臉上畫着邪魅的妝容,再也不似之前的少女模樣,她一雙眼睛半眯着,含笑道“娘……”
“月兒!”看到林月,白鯉愣住了,當下我發現她的身子居然在輕微的顫抖!
這對母女彼此看着對方,過了十幾分鍾後,白鯉開口道“月兒,回來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對不起,娘,爲了見到他,我必須得到彼岸花!而只有和黑鱗合作我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說着她眼神冰冷的看着白鯉道:“娘,你還是聽黑鱗大伯的話,交出他要的東西吧,女兒可不想和您刀劍相向呢!”
“月兒……”白鯉咬牙,面對林月,她無法向對待黑鱗般決絕!
“白鯉,你也聽到你女兒說的了?交出師傅肉身和舍利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也不想和自己的女兒短兵相交吧?”
“……”面對黑鱗的話語,白鯉沒有回答。
“好吧,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給我答案,我會給你一些時間考慮的,但是不會太久,你最好考慮清楚!”
黑鱗說完,大笑了兩聲,然後那鏡面變暗,整個鏡片破碎,在空中化爲流光!
玄光鏡消失後,白鯉站在原地陷入深深沉默,我看着她,心裡擔憂白鯉會意志不堅定,臨陣變卦,於是趕忙開口道:“白鯉尊者,你不會真聽了他們的話,要把果成聖僧的肉身和活佛舍利交出去吧?”
我話沒說完,白鯉回頭道“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師傅肉身和活佛舍利交給黑鱗的。”
有白鯉這話,我就放心了,當下鬆了口氣。
而白鯉看着我很鄭重的道“身爲母親,我不忍心親自破壞女兒的心願,但是我也不能看着她一錯再錯,楊光,我懇求你代替我阻止林月,破壞祭壇!”
我點點頭對着白鯉說道“白鯉尊者,你放心,我一定會破壞掉祭壇,讓他們的計劃無法實現的。”
“嗯!”
……
第二日一早我便離開了果成寺,臨行前,靜明老和尚送我到了寺廟門外,昨日他被黑鱗放入白雲山的傀儡蟲所咬,導致身體被操控……雖然白鯉幫助他將傀儡蟲從體內取出了,但是靜明的身體看上去還是很虛弱。
白鯉本來讓他好好休息的,可是一大早,他就要來送我,靜明一直送我的半山腰,這才被我勸回去了。
分別之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祝我凱旋!
和靜明分別後,我便朝着山下而去,可沒走多遠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叫喊聲。
“大哥等等我!”
我轉頭道黃浩從山上跑來!當下我看了眼黃浩,他是一路疾跑追上我。
站在我面前,黃浩雙手扶着膝蓋,呼哧帶喘的。
我皺眉說道“你跟上來幹什麼!”
“我……我不相信我父親會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找他,我要當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表情堅定的對着我說道,而我嘆氣道“昨天難道你沒看到鏡中景象嗎?黑鱗也就是三眼妖僧的血祭詛咒已經蔓延開來了,現在只有白雲山內纔是安全的,再說我這次出山可是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可能一個凶多吉少就交代在外面了!你要是跟我去的話!可能會死的!”
“既然如此兇險,那你爲什麼還要出去?”
“我?我有我的原因……這件事情總要有人去解決,李玄一現在動不了,他是主我是僕,我有理由替他出面解決這一切!”
“那既然這樣,我也要去,我可是李玄一師傅的徒弟!你這個僕人都能勇於出面去解決當下危機,我這個首席大弟子當然也能去!”
“首席大弟子?李玄一他什麼時候收你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說自話的黃浩。
黃浩咬牙喊道“雖然現在他沒收,但總會收的,總之你如果要去的話我一定跟你一起!你是甩不掉我的!”
看着黃浩堅定的樣子,我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只能妥協的嘆氣道:“好吧,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跟上來吧!”
我說完,黃浩嘻嘻一笑,立馬跑到問道跟前,然後拉着我朝着山下走去。
我們離開白雲山後就發現到山外的空氣中瀰漫着的若隱若現的黑氣,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詛咒蔓延的結果,現在除了白雲山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被一層黑氣所覆蓋。
那黑氣對於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毒藥,吸之便會昏厥過去……
還好當下我手中有那把龍紋劍,面對那詛咒黑氣,龍紋劍自身所散發着的微光形成一個保護罩子,將我和黃浩保護在其中。
我抓着黃浩對着他道“別離開我身邊!”
“嗯!”黃浩點頭。
後來,我們在山腳附近發現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車上的人已經受黑氣所染暈了過去
我和黃浩將車上的人擡下來,安頓好後,便乘上車,然後黃浩開車朝着蓮山鎮而去,一路上我們看到不少昏迷的鎮民,顯然都是受到詛咒印象而昏迷過去的。
看到那些人後,黃浩不禁咬着上脣,我嘆口氣對着他道“黃浩……如果整件事情真的和你父親有關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說完黃浩陷入沉默,過了好長時間,他對着我說道“我不知道……”
我看着黃浩緊張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很難想像黃浩與黃有才如果見面的話會是怎樣的場景。
車子很快到達了鎮裡,我本以會看到滿街昏迷的振民四仰八叉的躺在鎮裡的景象,但是恰恰相反,整個鎮子在黑氣的纏繞之下,居然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整座城市就像是死城一樣格外的空曠和安靜!
蓮山鎮是怎麼了?鎮民們都去哪了?我心裡嘀咕着!
黃浩則直接開口道:“人呢,人都去哪了?”
說完他還嗷嘮一嗓子對這四周吼了一聲,識圖喚人來,但是鎮子裡面好像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大哥……怎麼辦啊!”黃浩有些六神無主的看着我問道。
“去清水河!”當下我對着黃浩說道。
黃浩點頭開車帶着我來到清水河,我們剛到邊界的時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流跪拜在清水河前!而在跪拜的人羣前面,也就是清水河邊緣處有一個新建的供臺。
那臺上站着一個穿着華麗紅色長跑帶着高帽好似“祭司”模樣的人,此刻那人手裡拿着一把權杖,面向清水河,雙臂一張一合,像是指揮一樣,過了沒多長時間,他也跪拜下來,對着清水河俯首起來。
我和黃浩將車子停在遠處,由於跪拜的民衆和那“祭祀”是背對着我們,而且相隔又較遠,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的靠近。
我和黃浩偷偷的靠近人流,在最外圍蹲下,離近後,我才發現,這些跪拜的民衆好似被什麼迷惑了心智一樣,眼神空洞的無比,而且始終保持着固定姿勢,動都不動一樣!
即使我和黃浩去推他們,去打他們,他們也絲毫沒有反應,只是一味的跪拜着。
“大哥……怎麼會這樣!”黃浩看着我問道。
“不知道……”我回答着,但心裡覺着這肯定也是黑鱗他們的計劃!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在我百思不其解的時候,那跪在供臺上,面朝清水河的華袍之人忽然站起身子,並且轉頭了。
當下我趕忙拉底黃浩的身子,以防被對方發現我們。
我和黃浩低着身子偷偷的朝着前面望去,在那“祭祀”轉頭後,我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是……王棟。
“是王叔!”黃浩略有吃驚的叫了一聲,我趕忙對他做出噤聲的動作!
此刻的王棟左臉刻着奇怪的紋身,那紋身像是某種文字,密密麻麻的將他一半的臉都遮蓋住了,但即使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王棟一手舉起權杖,對着跪拜的人羣喊道“吉時已到,現在是獻祭神明最佳的時刻了!各位鄉親,讓神看一下你們的誠意吧!”
說完他用權杖指了下下方,在最前排靠近王棟的位置,第一排跪拜着的人站起了身子。
他們筆直的站直腰桿,面對着王棟一言不發,而我身旁的黃浩卻愣了一下對着我小聲道“我擦,那些人不都是王叔的家人和親戚嗎?”
黃浩告訴我,那第一排站着的是黃浩的父母、岳父母、妻兒還有手足兄弟一家,一排一共十來個人,老老少少居然全都是王棟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