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我們都是普通農民,不懂別的,但卻懂知恩圖報的道理。他二舅,你今天若要殺了這幾個孩子,那就先把我們一家三口崩了吧。”一家三口顧不得安危,從山嶺子上就滑了下來,嶺子上的黃土稀里嘩啦的往下掉着。
一家人幾步衝上近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幾個孩子。
這可是讓老羊等人有些爲難了,都是親戚,總不能對着自己的親人開槍吧?
“咦!婦人之見!你們難道想永遠在這片寸草不生的黃土高原上過日子嗎?看到朱家村裡那些活死人了沒?你們死後也會淪爲那般模樣!他們,他們幾個身上有解除詛咒的秘密!快讓開!再不讓開我老羊真不客氣了!”老羊高高舉起了獵槍,對準了最前邊憨娃的腦門。
“二舅!!!!你捨得殺我?你真要衝我開槍嗎?二舅!!!”憨娃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大喊着。
老羊握着獵槍的手在哆嗦,他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之際,突然就覺得面前一股涼風吹過,緊接着,銀光乍現,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天蠶銀絲勾住了他的槍桿,嗖地下被那咻拽了過去。
“看來世界上也不都是壞人。”那咻扛着獵槍,對付他們這樣的山民,好像根本不屑是用火器,索性把槍管裡的那兩顆子彈全都卸了下來,然後直接把獵槍扔的老遠。“程峰,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和不樂!”
“啊?我?別介,我可不殺人,我們採花賊最忌憚手上沾血!”花不樂說。
“說實話,剛纔我心中真動了殺念,不過就衝着憨娃一家三口能夠知恩圖報這點,老羊,今兒我就暫且放過你們!回去幫我給程書記捎個話,他要的東西,我們有,至於能不能拿走,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夥伴們,撤了!”馬程峰扶着兩個姑娘上了馬車,然後高高舉起馬鞭。“駕!”
馬車順着小村土道就衝了下去,後邊的人再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程峰,你剛纔攔着我幹嘛呀?這些山野村夫,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咱們的厲害!”那咻坐在車裡問他。
“你呀,太魯莽了,這村子不小,估計都不是普通老百姓。以前山裡的盜墓賊可是比鬍子還要狠,如果沒有鬥可倒,他們偶爾也會做些殺人越貨的生意。你就不怕一會兒村子裡再衝出來幾十號手持獵槍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現在的馬程峰已經逐漸成熟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初入江湖時的傻小子了。
大夥坐着馬車順着黃河大堤一直朝西走,他們需要再找個可以安全渡河的地方,再探朱家古村。
走了大概能有五十來地裡,黃土高坡上依舊不見村莊,這裡實在太荒涼了。日落後,大夥找了處背風的地方暫作休息。從程家村跑出來多遠,他們現在都不知道了。
夜幕下的黃土高坡上傳來一聲聲淒厲的狼嚎。不過只要有火,狼羣就不敢來犯。
那咻坐在火堆前喝着酒問他:“程峰,明天咱們重回朱家村,你有什麼打算嗎?難道真要讓花不樂去找藏寶室?他這人可不太靠譜呀?”
馬程峰迴頭看了看,花不樂此時正跟雷雯雯躲在一塊大石頭後卿卿我我呢。
“這還用你提醒?放心吧,白天那羣糉子又不會甦醒,他只管去找艾美拉之眼,咱們給他放風,不會有危險的。”
“那你想過嗎?如果咱們白天無法到達朱家村,是晚上到的怎麼辦?”
“這點我也想過,這幾天晚上我一直在苦思冥想,你看是不是這樣,每次晚上咱們去朱家村的時候,一開始很安全,整個古村就跟睡着了一樣,可一旦那詭異的鐘聲響起,村中沉睡的糉子就會立刻出沒。問題不是出在守村人身上,而是那口鐘!”
“哦?你的意思是,咱們先守住了那口鐘,不讓外人靠近?”
“嗯,大可一試!就算不成功,咱們這些人最起碼不至於逃不出來吧?”
二人這邊正在商量對策,小曼突然從半山腰處跑了上來。爲了讓大家睡個安穩覺,她剛纔跑到山腰處,設了個簡單的報警裝置。她用一條很長的尼龍繩,拴在幾塊石頭上,形成了一個大約有兩百米左右的“圍欄”。尼龍繩上還拴着幾個小鈴鐺。晚上只要有東西靠近,立刻就會響起來給大夥報警。
“你倆快過來!”她喊道。
二人隨着她跑到了半山腰處,只見前邊有一堆黑炭,看樣子數日前應該是有人在這裡生過火。
炭堆旁邊倒着一具狼屍,其中兩條健壯的大腿已經被利器卸了,看樣子是有人烤了狼腿充飢。
“我靠,吃狼肉?夠狠的呀!”那咻看的連連皺眉。
世人皆知狗肉好吃,雖然狗和狼是近親,世界上狼的數目也不亞於狗兒,但怎麼沒聽過有人吃狼肉的呢?實際上不是狼肉不好吃,而是因爲這裡邊有個說法,說狼性陰狠,吃了狼肉的人性格會大變,變得兇殘成性。
馬程峰撿起炭堆旁的那兩根狼大腿骨頭看了看說:“也不是不能吃,真要是餓了,充充飢還是可以的。如果他性情比狼還要兇狠,那也未嘗不可呀?”
“這都不是關鍵,你們看,看狼的腦袋上是什麼,這纔是致命傷。”猶豫夜色正濃,若不是小曼提醒,二人還真不一定能看清。
只見得,那面目猙獰的狼頭正中央血肉模糊,它鼻子正上方竟然插着一張撲克牌。馬程峰把撲克牌從狼頭中取出來才發現,這只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撲克牌了,沒什麼特別之處。
三人面面相覷,答案呼之欲出,卡修拉幾日前從此處路過。但這荒蕪的黃土高原寸草不生,沒有她喜歡的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她來這兒幹嘛?難道也是爲了尋找第二枚艾美拉之眼?不對,艾美拉之眼又兩枚這個秘密無雙絕對不會告訴她的。無雙決定還她自由的那天,就已經不信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