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兩字方出,上官明便自笑道:“原來雲兄還是情深一往,對愛侶關心,想先救歐陽姑娘,再破……”
雲夢襄連連搖手,截斷上官明的話頭道:“上官兄會錯意了,我不是想先行救人,只是想先行破谷,我們何必等甚“陰陽大會”,如今便攻進“純陽谷”去,把谷中那些萬惡兇人,殺它個乾淨乾淨!”
上官明笑道:“雲兄既無心情,參與那顯然淫邪無比的“陰陽大會”我們何不埋伏“純陽谷”外,先將“氤氳神君”喬大化的黨羽幫兇,儘量剪除,前來與會者,是正人俠士,一律放過,是妖孽兇邪,一概誅殺,到了會期正日,再入谷向喬大化直接挑戰,這樣作法,豈不可以把一些輕易不容易尋着的該死的兇人,多殺幾個!”
雲夢襄點頭道:“就依上官兄吧,我的本意,亦是如此,只懶得再看喬大化那種不要臉的淫亂排場而已……”
“篤篤……篤篤……”
雲夢襄話方至此,耳中突卷聽得這種“篤篤……篤篤……”的木魚聲息。
他何等耳力,何等經驗,一聽之下,便向上官明說道:“來者不是尋常僧人,所敲擊的,不是“木魚”,而是“鐵魚”,並甚巨大,顯見頗有膂力……”
說至此處,除了鐵魚聲息外,又隨風傳來一聲,故意把尾音拖得極長的“阿……彌……陀……佛……”
上官明聽了佛號,雙眉一挑道:“是這罪行不少的花和尚麼?雲兄若是滿腔盛怒,無處發泄,便不妨拿他開刀解氣!”
雲夢襄點頭道:“上官兄認爲來人是時常**婦女,並奸後必殺的“花花羅漢”鐵彌陀麼?”
上官明頷首道:“一定是他,因爲我昔年與這兇僧,見過一面,聽得出這種故意把尾音拖得極長的佛號聲息。”
雲夢襄眉騰殺氣,冷然一哼,說道:“假如是他,假如他真是兇淫萬惡,那我就一定誅殺!”
上官明笑道:“雲兄,不必假如,可以求證,這“花花羅漢”-彌佛,好色如命,少時,見了玉姊和素-的維代容光之後,必會顯露本……”
他這“顯露本性”一語的最後一個“性”字,尚未出口,“篤篤……”鐵魚聲息已近,到了轉路山角。
上官明身形一閃,藏向一株合抱巨樹,足以障人的樹幹之後,含笑說道:“我先藏起,免得那禿驢見了我時,心存懼怯,不敢過份猖獗!”
果然,上官明剛把身形藏起,山角後,便轉出一個身材高大的披髮頭陀。
這頭陀身高足有六七尺以上,面如鍋底,濃眉巨眼,相貌十分兇惡!左手中拾着一隻巨型鐵魚,看去重量足在兩百斤以上。
頭陀遙遙望見雲夢襄與兩個女子,站在道旁,便似有意示威地,左手一揚,把那隻極爲沉重的鐵魚,平舉起來,再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向鐵魚上“篤……篤……”敲了兩記。
原來他不用鐵-木-,竟用手指,足見他除了膂力奇強之外,手指上也頗有功力!不過,這種示威舉措,只能唬唬尋常江湖道,慢說看不在雲夢襄的眼內,就是“白骨公主”陰玉華,“白骨魔女”陰素華姊妹見了,也只嗤然一笑!這時,那“花花羅漢”鐵頭陀業已走到雲夢襄等近前。
“白骨公主”陰玉華已是天生尤物,“白骨魔女”陰素華更有“苗疆第一美人”之稱,她們姊妹的那份絕世風情,怎不令“花花羅漢”於目光一注之上,便有點遍體酥融,魂飛魄散!“噗嗤”笑聲一發,“花花羅漢”鐵彌佛便把兩道充滿淫邪的目光,盯在首先發笑的“白骨公主”陰玉華身上,賊忒嘻嘻問道:“女菩薩,你笑些甚麼?”
他因見陰家姊妹,身着苗裝,遂在話完之後,又用極流利的苗語,再問一遍。
陰玉華對他存心逗弄,偏偏以極流利的漢語答道:“我姊妹見你長得像一隻牛,故而好笑。”
花花羅漢不以爲意地,哈哈一笑,向雲夢襄看了一眼,說道:“女菩薩既然看灑家長得像一條牛,灑家便打算向兩位女菩薩,化點善緣!”
陰玉華道:“你要化甚麼善緣,是要鋪路修橋?還是蓋塔造橋?”
花花羅漢堆起一臉淫慾笑容,搖頭說道:“灑家不是尋常行腳僧人,是想向兩位女菩薩化場彼此均可享受極樂的歡喜緣兒……”
陰玉華聽得方目冷笑一聲,花花羅漢又發笑道:“女菩薩,莫要“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茶壺當夜壺”,灑家長得雖然粗莽,卻有股可愛牛勁,包管能把兩位女菩薩,伺候得舒舒服服,欲仙欲死!要知中吃不中看的大蠻牛,比那中看不中吃的銀樣蠟槍頭,滋味好得多的呢!”
雲夢襄聞言勃然大怒,正欲出手,陰素華卻已搶先一步,嬌笑說道:“大和尚,你“銀樣蠟槍頭”之語,未免露了馬腳,我猜出你手中這隻看來沉重的-夥,定然不是蠟制,便是木製,只在外面漆了鐵色,或是色層鐵皮的唬人之物!”
花花羅漢笑道:“女菩薩怎麼小看灑家?我這鐵魚,是鑌鐵鑄制,雖然中空,也足有兩百七八九斤重量!”
說完,左臂揚處,把那隻鐵魚,拋起半空,-的一聲,掉在地上,立時火花四濺,把石地都砸了一個小坑。
陰素華仍然笑吟吟地,呀了一聲道:“當真是鐵的嗎?我想敲一敲看。”
她既號“苗-第一美人”,風神自然秀絕,滿臉帶笑之下,真把個色中餓鬼的花花羅漢,看得靈魂出竅,饞涎欲滴!陰素華邊自嬌笑發話,邊自從腰間以下,取出一物。
那是一根獸骨,粗如兒臂,長才尺許,一頭平整,一頭卻凸起一個大包,好像是柄天生“白骨-”兒。
花花羅漢見狀笑道:“女菩薩要試加敲擊無妨,但請不要過份用力,免得震斷你這柄小小的白骨-兒,並閃了你的楊柳細腰!”
陰素華啞然一笑,走到鐵魚之前,舉起手中“白骨-”,向下擊去。
雲夢襄因到過“白骨巖”中,知道陰素華手中之物,是她們祖先遺傳的前古異獸“貘”的額骨。
據說“貘”的額上,有一凸包,以之撞山,無堅不摧,而那凸包,便是由十二根這種可以當作兵刃的“貘”額凸包短骨,留作傳家之寶,“野人山”的“白骨巖”也就由此得名。
如今,陰素華取出此物,花花羅漢竟不識貨,還要狂妄待譏稱對方會把“白骨-”兒震斷,豈不太以可笑?雲夢襄本來頗爲憤怒,如今見狀之下,不禁啞然釋怒,打算袖手旁觀,到看陰玉華陰素華姊妹,怎樣戲弄這花花羅漢。
果然“白骨-”兒落處,“-”一聲巨響,花花羅漢立時爲之色變!剛纔,是花花羅漢拋起鐵魚,把石地砸了一個小坑。
如今,是陰素華揮動“白骨-”,把鐵魚砸了一個大坑。
陰素華向地下看了一眼,嬌笑道:“大和尚,你真是個老實人,居然自吐秘密,不稍隱諱,這隻本來頗爲沉重的鐵魚,果然是個銀樣蠟槍頭,不堪我輕輕一擊!”
花花羅漢目光略注那隻已被擊扁的鐵魚,臉色異常難看,合掌當胸,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佛聲道:“女菩薩神力驚人,灑家心服,這段善緣,不化也罷!”
話完,合掌一拜,閃身便走。
這賊禿好生狡猾,一見陰氏姊妹,身懷絕技,並非庸俗女流,竟慾念頓消,要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陰玉華、陰素華姊妹,一個站在左面,一個站在正面,花花羅漢既想開溜,自然是向右面閃去。
但他的身形才閃,便被人伸手攔住。
攔他之人,是那原本打算只作旁觀,不想出手的“滄海巫山”雲夢襄。
花花羅漢把兩隻牛樣兇睛一瞪,皺眉問道:“尊駕攔我則甚?”
霎夢襄冷冷答道:“我要向大和尚化點善緣!”
花花羅漢本是兇人,此時竟又激發兇性,目注云夢襄那種翩翩絕世的俊朗風神,獰笑問道:“適才灑家是想向兩位姑娘,化場歡喜善緣,此刻尊駕又向我化的甚麼緣呢?莫非你是位龍陽公子,毛遂自薦,要想給我唱曲“**”……”
話猶未畢,“拍”的一聲脆響,花花羅漢已捱了一記耳光。
他本來練有一身好橫練,堪稱刀槍不入,如今竟似突然失去效用,無法防身,不單左邊臉頰,應掌腫起好高,並被生生打折了幾枚大牙,滿口鮮血,疼得他“哇哇”怪叫!雲夢襄面寒似冰,沉聲說道:“萬惡淫僧,佛門敗類聽真,我所謂“欲化善緣”,就是要你這顆惡貫滿盈的六陽魁首!”
他的語音方了,突又有人接口笑道:“該死,該死,這淫僧不知悔改,真正該死!”
花花羅漢聽得語音甚熟,不禁偏頭看了過去。
從一株合抱巨樹之後,閃出了“玉面鬼谷”上官明。
花花羅漢因昔年吃過上官明的大虧,故在見了這位“玉面鬼谷”之後,越發心內大驚,面無人色。
上官明笑道:“你不要怕我,適才打你一記耳光之人,便是名列“風流三劍”
之一,威震八荒的“滄海巫山”雲夢襄雲大俠,他的武功,比我高明多了………”
花花羅漢心中“砰”的一震,不由直念“阿彌陀佛”。
上官明哂然失笑道:“你是佛門敗類,只可能再邀佛祖默佑,猛唸佛號,又有何用?……這樣吧,看在你畢竟是三寶弟子出身,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花花羅漢聞言,不禁把兩道充滿希冀的眼神,盯在上官明的身上。
“玉面鬼谷”上官明存心尋他開心,緩緩說道:“你只要能在雲大俠一掌之下,-逃不死,我們就把你放過,這是你最後機會,希望你好好把握!”
說完,又向雲夢襄含笑叫道:“雲兄,請下手吧,這一二日內,我們的生意,可能忙得很呢,不要爲這下流賊禿,多耗時間!”
雲夢襄點了點頭,目注花花羅漢,當胸一掌,輕輕推出。
花花羅漢本來想閃,但覺對方這緩緩一掌,來勢雖慢,但卻把自己前後左右上下的各方退路,一齊封住!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凝足本身功力,雙掌齊推,硬接一記!掌方纔合,花花羅漢一聲悶-,眼耳口鼻中齊溢黑血,身形也被震得凌空飛起!陰玉華嬌軀一閃,半空中銀光微擊!血雨灑空,-身墜地,但花花羅漢已變成了無頭羅漢,一顆血淋淋的六陽魁首,正就在陰玉華的手中。
雲夢襄因花花羅漢捱了自己一掌,業已被震斷心脈死去,似乎不必再補上一刀,遂目光微瞥陰玉華,嘴角一掀,似要發話?………陰玉華是何等玲瓏剔透之人,目光才與雲夢襄相觸,便如其意地含笑說道:“赴會正日,成束贈與那“氤氳神君”喬大化,也好令他聚睹之下,心神立被震懾!”
雲夢襄聞言之下,頷首笑道:“好,陰二公主的這種想法也妙,索性麻煩你一下,請你制個名帖,我們每殺掉一個兇邪,便在那“追魂帖”上替他記上一個姓名身份!………”
陰玉華方一頷首,上官明突然笑道:“素姊快去制那“追魂帖”吧,可能又有生意送上門了!”
雲夢襄與陰玉華、陰素華姊妹,均已聽得峰腳以後,果又傳來一種奇異聲息!陰玉華雙眉一挑,目閃精芒笑道:“在這化外深山,制帖不易,乾脆我就來個割袍代紙,蘸血當筆!………”
一面說話,一面割下花花羅漢所穿的一大幅僧袍,並蘸着他項間鮮血,在僧袍上寫了“花花羅漢鐵彌陀”名號,並在名號下面,加註了句“萬惡淫僧”。
就在陰玉華以指代筆,作那血書之際,雲夢襄與上官明、陰素華等,業已相顧愕然。
他們愕然之故,是爲了那舉腳之後,漸行漸近的奇異聲息,似乎太以奇異!如今,聲息距離更近,約莫只隔十七八丈遠近,在這些均具神功的豪俠耳內,自然是清晰可聞!“親……親親……好……親親,你……你……你快……快樂死我了,快!……快……快…………”
這那裡是甚麼奇異的聲息,簡直是男女**,蕩婦叫春!“氤氳神君”喬大化舉行“陰陽大曾”本以與會之人,個個無遮的**極穢,作爲號召,故而除了意圖除魔衛道,掃穴犁庭的大俠士外,前來參予的,多半都是些窮兇惡極的浪子色狼和寡廉鮮恥的淫娃蕩婦!在這種原則下,來的是色界狂徒和慾海淫女,根本不足爲奇,奇的是他們怎麼可以一面行路一面**?那位女主角並還這樣毫無忌憚地,大聲叫着,不住淫詞浪語!答案有了!從峰腳下的竹樹掩映之下,轉出了一乘大轎。
這轎真美,真大!大得簡直不像是轎,而像是張加了-子,和加了頂及周圍帳幔的牀兒。
美得則織綿爲幔,垂珠爲簾,周圍並裝飾了不少光華燦爛的奇珍異寶。
擡轎的四前四後,共是八名美婢,雖然談不上甚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也均具豔於中人的相當姿色!行家眼內,一望而知,雲夢襄等均覺得這八名美婢中,有四名神情豔媚,蕩逸飛揚,其餘四名,則有點神情呆滯,目光發直!距離只有七八丈了,八名擡轎美婢,並未停住腳步,轎內的淫聲浪語,也來得越叫越兇:“好……好……好人,你……你不……不……要捉……捉狹……九……**,我……我不過癮,來……來個八淺二深……或………或是七淺三深好嗎?喔……喔……對……對………”
隨着這陣浪語淫聲,轎外的珠簾錦幔,也抖動得越發劇烈!陰玉華本來也是位慾海妖姬,她在高黎貢山中,初會雲夢襄,也是命侍女擡了一張軟榻,與人在榻上淫樂,並上無轎頂,外無簾幔使人可以把榻上春光,一覽無遺,似乎比目前情況,還要過份一些!但如今她一歸正道,性情轉變,只覺得轎中人委實太不像話,玉頰微紅,冷冷罵道:“好不要臉!”
這一句“好不要臉”,罵得轎外簾幔,不再抖顫,轎內的浪語淫聲頓告收-,八名擡轎美婢,也立時止住腳步。
沉默了一瞬之後,轎中響起一個嬌滴滴,軟綿綿,懶傭傭的語音,緩緩問道:“誰……在罵……人,是……罵我……嗎?………”
陰玉華接口道:“我罵的是個喪盡廉恥的淫娃蕩婦!”
轎中那聽來着實容易令一般男子爲之神馳心蕩,血脈賁張的嬌傭的語音又復叫道:“翠翠!”
轎前左面的第一個綠衣美婢應聲答道:“翠翠在,娘娘有何吩咐?”
轎中那勾魂蕩魄的語言,雖在又聽了陰玉華怒罵之後,仍舊又嬌又軟地,慢慢說道:“罵我的倘若只是一個女娃你就替我殺掉………”
陰玉華方自嘴角微張,冷哼一聲。
那名叫翠翠的綠衣美婢,業已答道:“啓稟娘娘,對方是兩個苗女和兩個漢男,那兩個漢男,長得好漂亮呢!”
轎中那被稱爲“娘娘”的女子,聞得有兩個漢男,長得十分漂亮之語,似乎頗感驚奇地道:“哦!”
隨在這聲驚“哦”之後,是“呼”地一聲響!原來這八名美婢所擡的,果然是張大牀,只在牀上加了個相當華麗的活動大罩而已。
轎形大罩“呼”的一聲,先飛起兩丈高下,再輕輕落在地上,四平八穩,點塵不驚!即此一舉,已可顯示出轎中那位“娘娘”,對於內家勁力,控制由心,是個出羣高手!雲夢襄等於大罩飛起以後,自然以八道目光,齊往牀上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卻把他們看得爲之目瞪口呆!他們目瞪口呆之故,是由於牀上風光,太以出人意料!因爲……首先,由於他們聽了不少蝕骨消魄,下浪無恥的淫聲浪語,有甚麼“**”“八淺二深”等等,自然覺得在那華麗形罩頂下的大牀之上,定是精赤條條,不堪入目的一男一女。
其次,由於八名擡轎女婢,均甚美好,轎中人的語音更又嬌、又脆、又甜、又媚,自然使雲夢襄等均以爲轎中這位“娘娘”,定是個具有上佳姿色,柳媚花嬌的美豔少婦。
如今,轎頂一揭,真相畢呈。
雲夢襄、上官明等的兩樁猜測,居然全屬錯誤!首先,躺在牀上的那位“娘娘”,不是美豔少婦,而是個中年醜婦!掃帚眉,三角眼,蒜頭鼻於,血盆嘴!這副尊容,業已醜得嚇人,但“娘娘”嬌軀,更爲奇胖,胖得即令把陰玉華陰素華姊妹等“白骨雙妹”,橫排一處,還要比她小上一號。
男人胖點,還可以說是魁梧,雄偉,女人胖了……但這樣醜,這樣胖,年紀又已經三十七八九,四十一二的中年婦人,卻又有那麼嬌、那麼脆、那麼甜、那麼媚的語音,也真是天下怪事!其次,牀上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奇胖醜婦,並沒有另外一個想像中騎在醜婦身上,躍馬挺戈,與她鳳倒鸞顛,弄得她欲死欲仙,春聲大作的俊偉男子。
雲夢襄、上官明、陰玉華、陰素華等,均不禁相顧詫然,不明白了?他們不明白適才的盈耳春聲從何而來的?即令是這奇胖中年醜婦,是在**,但淫聲中的“好人………好親親………”
等語,又是屬何指?這位“娘娘”,似乎決無平白無端地,獨自在牀上發囈之理!尤其……尤其這“娘娘”的睡相太以難看,她精赤條條,未着寸縷,卻把兩隻水桶般的肥腿,左右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