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漣衣見大喪手中有花菱的鞋,以爲大喪要害花菱,於是便夜夜糾纏,迷了大喪的竅門。“若”《ruo》“看”《kan》“小”《.com》“說”“網”
聽到這裡,我不由嘆了一口氣,看看倒黴的大喪,那傢伙垂頭喪氣臉色慘白。可見連他自己都對自己天生帶衰這件事情動搖了。真不愧是學院四奇。
“公子,您幫我找到花菱嗎?”花漣衣的話讓我愣了下,我能嗎?擡頭看着她那張臉,一時間竟然沒有那麼恐怖了,反而眼中帶着希望和哀求,那是一個母親迫切尋找孩子的眼神。
我略爲一想,表情一肅問道:“如果找到了花菱你打算怎麼辦?”
女子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當即表情一滯,擡起頭謹慎而防備的看着我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分開我們母女!”
我感覺到周圍那股陰氣再次翻卷起來,於是便明白花菱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馬上說道:“你別激動,我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你們不能一直在這裡遊蕩,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誦經爲你們超度,重入輪迴。”
女子渾身的陰氣猛然捲起,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你想在我們分開這麼久以後再次分開我們母女嗎?不,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我也提高了聲音厲聲喝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只想着與花菱團圓,卻沒想過你已害她一世,難道你想讓她和你一樣孤魂野鬼一般永遠就這樣飄蕩嗎?”
女子聽了我的話,忽然渾身一軟,周圍的陰氣也隨之散去,我悄悄鬆了一口氣,感覺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果然,用花菱來說話就觸到花漣衣的軟肋。要是剛纔花漣衣執意起惡念,想必我肯定會命喪於此。想到這裡,身後的汗再次流了下來,我感覺後背都溼透了。放柔了語氣繼續說道:
“花漣衣,你的遭遇的確很悲慘,而且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再入輪迴以後,你和花菱緣分未盡,來生依舊可以再做母女,對嗎?不過花菱還那麼小,你不能讓她一輩子都看不清這個世界,永遠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遊蕩。來生你可以給她一個安樂的家。”
聽我這麼說,花漣衣忽然嗚嗚的開始抽咽起來,點點頭道:“公子說的對,是漣衣太自私了,就按公子說的做吧,我不是個好孃親……”
我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旁邊的瘋子忽然問道:“等會兒,花漣衣,你的墳墓是不是就在那個學校施工的新樓位置?”
我也詫異的看向了瘋子,沒想到花漣衣點點頭道:“公子,我雖然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但是我的墓地的確就在東面的位置。”
我一下就明白了瘋子的意思,猛地一拍大腿,對呀,這不就是教官說的那幢古墓嗎?當初修建東廂教學樓的時候,大門被破開,同時破掉的還有花漣衣的封印,就這樣,學校這一年來才說那邊鬧鬼的。
而那些不翼而飛的東西,想來應該是花菱調皮的傑作吧。
事情到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不過似乎一切並沒有結束,爲什麼兩個人就這樣還是遇不到?忽然,我想起《鄉野異錄》裡面的記載過類似的事情。
一對戀人被棒打鴛鴦以後,就是被釋了咒,兩個人永世不得相見。難道花漣衣和花菱之間也是被施咒了嗎?
我仔細回想着書裡的內容,在《鄉野異錄》的記載中,這是一種陣法,陣法有一個很感性的名字,叫“彼岸離魂陣”,想要佈下這個陣是需要生前就做好準備的。
傳說在黃泉路上有一種花,名字叫曼殊沙華,又稱爲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葉生生兩不相見!”正是形容這種花的。
這種花最大的特點就是有葉子的時候沒有花,有花的時候沒有葉子。花葉生生兩不相見正是這個意思。而如果想要施“彼岸離魂陣”則需要將這種彼岸花的葉和花分別餵養兩個人,再加以陣法配合封印,從此以後就算變成了鬼,兩個人永遠都見不到彼此。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一旁的花漣衣聽了,眼神瞬間就開始變得淒厲哀怨,周圍的陰氣也慢慢開始聚攏起來。我頓時罵了一聲糟糕,自己太莽撞了。
目前的花漣衣生前有怨,但是因爲心中有對花菱的愛和牽掛,所以至今沒有變成六親不認的惡靈,可是現在我這一番話無疑又增加了她的怨懟之氣,這種陰氣對活人也是非常有害的。
我連忙說道:“花漣衣,你先別激動,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花漣衣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回頭看向我:“公子真的有辦法嗎?”
可是看到我猶豫了以後,花漣衣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哀婉的說道:“公子不要哄騙漣衣了,呵呵呵郡主既然佈下如此惡毒的陣,又怎麼可能輕易被破解呢?”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很想幫助你,不如這樣吧,今天天就要亮了,明天晚上我去你的墓地裡面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你放心,如果找不到解決辦法,至少你想對花菱說什麼,我也可以幫您轉達,告訴您她的近況,至少要比你這些年盲目的亂找好多了。”
聽了我的話,花漣衣感激的對我說道:“公子,謝謝您,那明天子時,我來找公子。”
見我點頭,花漣衣這才翩然而去,她剛一走,周圍陰氣頓散,就好像一間陰冷的房間開了空調一下,周圍的溫度也都上升了好幾度。
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賢弟,你沒事吧?”
被瘋子這麼一拍,我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兩條腿都在微微打着擺子。那畢竟不是活人,而且花漣衣不同於花菱,花菱比較頑皮,也沒有害人之心,然而花漣衣是徘徊在惡靈邊緣的靈體,如果稍微沒控制住,我們幾個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大喪說道:“那個紙鞋你沒扔吧?拿出來給我。”
大喪見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對我態度明顯好了很多,甚至有點畏懼,屁顛屁顛到垃圾袋旁邊,三下兩下就翻出了一個絲綢。
由於那個紙鞋已經被揉的褶皺不堪了,我也只好手動抹平,臨走的時候又安慰了大喪幾句,大喪猶豫了半天才跟我開口道:“賢哥,那個……你那裡還有符嗎?”
我一共畫了四張符,一張沒剩,但是也知道其實大喪現在就是恐懼心理,於是伸手一指鎮宅符說道:“放心吧,只要鎮宅符沒動靜就是沒事。你安心睡覺吧,以後不會有事了。”
大喪剛纔也見到那鎮宅符稀里嘩啦的動,但是他卻看不出來符咒上面有沒有法力了。只是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太謝謝您了,賢哥……”
看他這幅樣子我不由得好笑,其實這大喪也不是什麼壞人,天生點背而已。忽然我又想起自己黴運纏身的命運,一時間倒也有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只不過我身邊有幾個兄弟,這麼久以來,人緣也還不錯。黴運也沒大喪那麼明顯罷了。
我的黴運都不是明面上的,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經歷了多少險死還生的折磨。想到這裡,我忽然回頭對大喪說道:
“對了,以後不要那麼霸道,這不是好事。是要損陰德的,做人要學會謙卑一些。胸懷寬了很多時候路自然就好走了。”
大喪沒想到我突然回頭,嚇了一跳,聽我這麼一說,又是點頭又是感謝的說:“賢哥啊,你說什麼我都聽,我以後肯定改,肯定改,我還得感謝你得救命之恩啊。”
我揮了揮手:“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以後不要再提了,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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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這才和瘋子轉身離開了大喪的寢室。
回到我們寢室的時候,周圍人都已經睡覺了,我這才翻出了那本《鄉野異錄》開始查看裡面關於彼岸離魂陣的那一段,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上面寫着的破解之法倒不是沒有,只不過需要兩種植物,第一種植物的名字我從來沒聽過,叫“百墓苔”
上面又沒有詳細的介紹,只是聽着這個名字就讓人感覺心裡滲的慌,難道是一種長的很像墓穴的苔蘚嗎?
我繼續看下去,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找到曼殊沙華,也就是彼岸花,只不過這種黃泉之花必須是野生的,人工餵養的沒有靈性,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
我嘆了口氣,野生的,看來只能下黃泉去取了,問題是我能去嗎?肯定是不能啊。我只是個小小的方士,什麼黃泉地府對我來說和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區別。
知道了這僅有的兩種破解方法,我也就沒有在繼續看書,決定還是晚上先看看墓地裡面是種什麼情況再說吧。
真希望我想錯了,也許花漣衣母女二人壓根沒被釋放什麼彼岸離魂陣,只是巧合沒有遇到罷了。雖然這種說法挺自欺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