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銓隆商量了一下,告訴他我師父可能回來了,我們這樣盲目的去思茅尋找李楠的魄也不是這麼回事,不如回去找我師父商量一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孫銓隆半信半疑,但是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四天以後,我們已經出現在了佳木斯市裡,馬壯說要先回去他師父那裡請罪,這一次他開槍打了人,還不知道怎麼和他師父交代。
我告訴馬壯和他師父說清楚,這些人都是盜墓賊,死有餘辜,馬壯憨傻的答應着。希殤音說他也要回家一趟,師父還在等他的消息。於是也一個人走掉了。
下了火車我就被凍的直磕牙,東北比雲南冷太多了。我忽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東北的冬天已經降臨了。黎瞳開車來接的我們,見到黎瞳我還是很高興的,她穿了一身卡其色的毛呢大衣,銀狐的領子,加上她高挑的身材,顯得非常漂亮而且高雅。
只是黎瞳似乎並不這麼想,見到我開始就拉下臉,一句話都沒和我說。我莫名其妙,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海底針,走之前還好好的呢,回來怎麼就這樣了?
後來在車上,我問黎瞳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的?黎瞳淡淡的瞟了我一眼道:“你不告訴我,還不允許別人告訴我嗎?”
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猴子那大嘴巴把事情跟黎瞳說了,想來黎瞳這幾天應該也很擔心我,我卻連走都沒有和她好好的說一聲,想到這裡我不由尷尬的說道:“當時不是走的急嗎?”
黎瞳淡淡的應了一聲,沒說話,倒是身後的卜蜜不高興了,嘟着嘴道:“不說就不說嘛,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幹嘛什麼事情都要說?”
我當時心裡就開始噗通噗通的跳,又想起了某個漆黑的晚上,小蘿莉那豐盈的手感……咳咳,不行,不能想了,小丫頭似乎對我有點想法,誰讓自己摸了人家呢?還好,黎瞳性子比較淡然,也沒有說什麼,氣氛古怪而沉悶,現在我卻只想趕緊回到學校裡,見到南老三,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他。
下了車沒來得及和黎瞳他們一起吃頓飯,我和瘋子、孫銓隆三個人就風風火火回了寢室,到寢室就看到了小光和猴子,小光嘰嘰喳喳的問我們去哪了?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然後問猴子,留給我的東西呢?
猴子遞給我一個酒葫蘆,還有一封信。信是用毛筆寫的,筆走龍蛇的行書,不過奇怪的是那信的信封是寫符咒用的黃紙,而不是牛皮紙,上面三個大字:“方賢啓”
猴子對我說道:“這老頭你在哪認識的?古古怪怪的,什麼年代了還用毛筆寫字?還有,他給你個空酒葫蘆幹什麼?裡面連點酒都沒有。”
我接過酒葫蘆,看了大爲驚喜,果然是南老三從不離身的酒葫蘆。打開一看,當即皺眉,酒葫蘆裡滿滿的酒,不知道南老三做了什麼手腳,猴子卻看不到。
我取出了信,信裡只有一行字,十五月圓之夜,月上中天,大來北村。我估算了一下,今晚就是陰曆十月十五,月圓之夜。本想叫瘋子吃點東西一起去,卻發現瘋子竟然不見了,猴子說他去找狄焰鳳了,我心中暗笑,看來瘋子對狄焰鳳還真的是動心了。不然不會這麼急着去解釋。
我和瘋子、小光,還有小光的女朋友柳影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一個人前去赴約了。我到大來北村的時候是八點,在信上並沒有說幾點,不過我相信如果南老三來了一定會找到我。於是我就自己一個人在大來北村晃悠,誰知道卻遇到了黃老爺子。
黃老爺子見了我激動的拉着我非要去他家裡坐坐,我客氣的推辭說在等人,可是黃老爺子還是堅持要我去他家。沒辦法,我就被他扯到了黃家。一進黃家門,我立刻感覺到了不一樣,要是說以前的黃家蕭條,冷落,那麼現在的黃家明顯給人感覺生機勃勃。人氣十足。再也感覺不到最初的清冷了。
剛一進門黃老爺子就對着屋裡喊:“咱們的大恩人來了。”
緊接着我就看到了黃貫北和他媳婦兒,黃貫北的媳婦兒見到我立即就行了一個鞠躬禮,激動的說:“恩人,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沒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一輩子。”
我連忙擺手讓他們別這麼客氣,不然我就走了。聽我這麼說,黃家這纔算平靜下來。黃貫北去村口飯店張羅了幾個菜,又宰了自家養的雞,我看人家雞都殺了,也就沒好意思說自己來之前已經吃了一大碗的麻辣燙了。
黃老爺子請我和他喝點酒,我推拒了,和黃老爺子說今晚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就以茶代酒吧。從黃老爺子口中得知黃家最近不管是生意還是買賣都蒸蒸日上,家裡再也沒人得過病了,我聽後心中也是安慰。
就這樣一直喝到11點,我每過幾分鐘就出去看看,大來北村就不大點個地方,有沒有生人來一眼就看得到。不過眼見11點都過了,北村村民基本上都睡覺了,還沒沒看到南老三。我心道該不會被誆了吧?也沒了喝茶的興致。
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忽然黃老爺子家響起了敲門聲,黃老爺子很詫異,這大半夜了誰會來敲門?沒一會兒,黃貫北開門回來看着我表情奇怪的說:“門口有個老爺子說要找恩人您。”
我一聽連忙蹦了起來,就想要出去迎,被黃老爺子給按下了,他說道:“趕緊請進來,既然是恩人的朋友,那還怠慢得了麼?”
黃貫北應承一聲,就出去了。我心裡撲通撲通的開始打鼓,終於要見到南老三了嗎?一切的謎團都可以解開了。沒想到一見來人,我就是一愣。這人不是南老三。
來人身穿一身中山裝,衣服已經很舊了,但是洗的很乾淨,一隻眼睛上面蒙了塊黑布,我一看就連忙起身道:“怎麼是您老人家?南老三老爺子人呢?”
老獨眼見到我這麼問,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叫什麼老爺子,彆扭不彆扭?叫我師叔吧。哼,那老酒鬼早就走了。”
黃老爺子倒也有眼力,連忙讓黃家媳婦兒把鍋裡沒盛出來的雞熱上,又拿出了兩瓶酒就要給老獨眼倒上,誰知道老獨眼伸手一擋道:“我不喝你家的酒,我與你家沒有淵源,小子,你把老酒鬼的葫蘆拿過來,給再坐的每人倒上一杯,這酒,就算我們借你們黃家的地方,吃你們這頓飯的償還了。喝完這杯酒就回去睡覺吧,我有事情和這小子說。”
我有些尷尬,這老獨眼太不客氣,但是又不敢當他面表現什麼,我急於問南老三的下落,於是連忙把酒葫蘆拿出來遞給老獨眼,他看到酒葫蘆,立刻眉開眼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給再坐的人都斟滿,當下黃貫北看着心慌,連忙要接下倒酒的活,被老獨眼一瞪眼睛說道:“這活是你能幹的嗎?倒灑了一滴千金都換不來。”
黃貫北聽老獨眼這麼說,臉色尷尬的站在那裡,不過黃老爺子三人都很好奇,這酒到底是什麼佳釀?這麼值錢?但是礙於我的面子也就沒多做爲難,喝下了酒,說了幾句客氣話就進屋去了。
眼見客廳裡就剩下我和老獨眼了,我連忙問道:“南老三他人呢?”
聽我這麼說,老獨眼小心翼翼的抿着杯裡的酒說道:“你叫我師叔的話,怎麼還叫老酒鬼南老三?叫什麼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當即一愣,隨後就是狂喜道:“他肯收我爲徒了?”
老獨眼冷哼一聲:“看你那沒出息的德行,他倒是想不收,但是這事情是天定的,他……”
話說一半,似乎感覺說漏了什麼,連忙閉嘴不說了。我聽的雲裡霧裡,剛想問老獨眼,老獨眼就說:“你先別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出生以後命運多舛?”
我聽老獨眼這麼說,手中的酒杯不自覺的就脫了手,難道……他知道七代重咒的事情?這怎麼可能?老獨眼身形陡然一個攛掇,迅速接住了下落的酒杯,但還是有幾滴酒濺落出來,他指着我鼻子就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這酒多珍貴?你居然還敢給我灑地下?這可是百鬼釀啊……”
我也沒心思管他說什麼,張口就問道:“獨眼師叔,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兒?那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個七代重咒害的我家太慘了,如果真的能解決,以後父親再也不用受那麼多苦,我也再也不用擔心辜負喜歡的女孩子,我身邊的朋友再也不用遭受危難,想到這裡,我激動的無以復加,一把抓住老獨眼的胳膊問道。
老獨眼撇了我一眼,說道:“看你那慌慌張張的樣子,怎麼做南老三的徒弟?毛毛躁躁的,想知道嗎?那就先陪我好好喝點,我喝高興了,自然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