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這段時間,如果問目前最火的事是什麼,每個人都會回答,學校轉來了一個超級帥哥希殤音,如果問目前學校數量最多的是什麼,那麼就是希殤音的情書,希殤音彷彿在學校裡捲起了一陣無形的風暴,每個被風暴捲到甚至只是擦邊的人,都會爲他瘋狂。
你可以沒聽過美國總統是誰,但是如果身爲三海的學生,不知道希殤音是誰,每個人看你的目光都像在看外星人。
我甚至覺得有的時候女生是真的不可理喻的,男生也一樣。雖然是各種羨慕嫉妒,但是希殤音待人溫和,而且非常會直指中心,他的幫助和微笑,沒有地域,沒有界限,不分男女,甚至連老師都會維護他。
他畫的一手好素描,每個人在他筆下彷彿都活了一樣,全校的女生都會因爲希殤音的一個笑容興奮一整天,如果有幸得到希殤音爲自己畫的畫,簡直激動的會瘋狂起來。
不過我覺得我們寢室是遊離之外的,是的,遊離在這股風暴之外。起碼我、瘋子、狼狗、馬壯是沒有被迷惑的少數清醒的人。但是連我也不得不承認希殤音的魅力和才華,自從希殤音轉到我們班級以後,導員陳老師也對他萬般維護。因爲他的才華震動了整個學院,聽說他的素描在北京獲過獎,相比之下他卻完全沒有架子,不論誰問他問題,他都會一一解答。
這段時間小光有了女朋友,他的女友是同校的柳影,也算是個嬌小美女。我們不得不對他泡妞的天分感到驚訝,日子又恢復了平淡如水,當然除了希殤音的影響力以外。
很快寒假如期降臨了,這個寒假我回家去看爺爺,爺爺明顯比過去蒼老了很多,也是在這一次的寒假,我第一次不哭不鬧的和父親,爺爺一起吃了年夜飯。
當我猶豫了很久,夾了一個餃子放在父親碗裡的時候,我看到父親先是呆住了,隨後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目而出,轉身幾乎是逃也一樣跑出了屋子,爺爺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可是倚在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蒼涼悽苦,我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陣陣發酸,眼淚彷彿瀑布一樣“刷”的流了下來,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爸”
這一聲堵了我這麼多年的“爸”喊出來,小時候的一幕幕放電影一樣出現在我腦海裡,心裡一瞬間各種滋味涌在心頭。
然後我就看到父親的身影僵住了,他忽然轉過身一把把我抱在懷裡,聲音沙啞:“小賢,爸錯了,爸對不起你們母子倆啊”
我撲在父親懷裡失聲痛哭,期間,我看到爺爺站在門邊對着我們笑,可是他的眼眶裡也翻滾着淚花。
我把二十萬拿出來留給父親,讓他做點小生意,可是父親堅持不要,最後在我軟磨硬泡下,只拿了十萬,他說他一輩子沒讓我過上什麼好日子,現在還有把子力氣,不能再要孩子的錢。
父愛如天,深沉如山,不管父親曾經做過什麼,可是想想這些年來他對我的要求始終都是默默應承,我忽然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混蛋一樣,就算全世界罵我父親,看不起他,但是我卻是最沒有權利這樣做的。可是這麼多年,這樣做的卻偏偏是我。
假期很快過去了,我揮別了爺爺和父親,和瘋子,狼狗一起踏上了前往佳木斯的列車。炎熱的夏季姍姍而來,學校裡白花花的大腿和此起彼伏的口哨也都多了起來。
天氣暖和了以後,學校裡組織了一次野外寫生活動,自願報名,每人交100塊錢。我們寢室都報名了,本來以爲會很熱鬧,後來發現報名的總共也就四十多人,而且意見上還有了分歧,有一部分人堅持要前往哈爾濱,想要畫索菲亞教堂,有些同學則是堅持要畫田園風光。沒辦法,學校只好兵分兩路。
我當然選擇了田園風光,寧靜對我來說是最大的誘惑,瘋子也說:“那羣二貨不懂享受,那城裡能有啥東西?除了人就是人,咱去鄉村河溝裡撈魚,地裡掰苞米烤着吃,下河游泳,往女生身上揚水,水溼透了衣服以後,那就別提多養眼了。”
我罵他一聲流氓,不過一時間對瘋子形容的這些也開始心馳神往起來。希殤音本來是沒報名的,可是在集合的當天卻出現在了我們的隊伍裡。一時間引得學校一陣瘋狂,幾乎全校女生都要報名,不過已經過了報名期了,而那些要去哈爾濱的,也都不去了,死活要跟我們一起行動,無奈學校已經在哈爾濱聯繫完了食宿和行程,沒辦法改變了。
學生們氣得牙癢癢也只能作罷。而我們這邊的女生們卻是一個個都狂熱起來。蠻牛一頭霧水的看着那幫學生的狂熱勁兒直撓頭,瘋子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然而這次報名的還有一個“熟”人,竟然是卜蜜???!!!
這小丫頭神出鬼沒的,她見了我們非但不害怕,還衝着我拋了一個媚眼,給我鬧的極爲尷尬,如果真說起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小姑娘調皮一點也正常。
在火車上,李楠三女壓根就沒給猴子好臉色看,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才知道,原來猴子當時和神婆是戀愛關係,後來分手了。猴子覺得神婆一天神神叨叨的受不了,神婆又覺得猴子嬉皮笑臉沒個定性,兩個人因爲一次吵架,正好後來猴子開始在學校裡接待新生,就這麼沒在聯繫神婆,甚至躲着她。
這纔有了當時第一次見李楠時候的那一幕,神婆看到桌子下面的猴子,氣得轉身哭着跑了出去。不過依火車上的表現來看,猴子還是喜歡神婆的,只不過神婆的確有點小脾氣,一直冷臉對猴子。
因爲猴子的事情,瘋子隨口說了一句:“當人家老婆就得有個老婆樣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話一出,風風火火染了一頭紅色捲髮的辣妹忍不住了,沙啞性感的聲音陡然提高,開始和瘋子在火車上脣槍舌戰。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我們後來才知道這女孩子名叫狄焰鳳,好一個火焰鳳凰。名字取得倒是貼切。
很快下了火車,來到了學校安排寫生的地方,這裡的風景真的很不錯,李楠他們大二的學生以前已經來過一次了,所以嚷嚷着沒意思,說要在往裡面走風景纔好。
我們大一的也開始跟着湊熱鬧起鬨,老師沒辦法,我們又繼續向更深處行進,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來到了最裡面的“落葉村”,這裡的確是真正的田園生活,大家此次來說是寫生,其實都是帶着帳篷來的,大多都當露營遊玩了,甚至狼狗那吃貨還背了一個齊齊哈爾特產的鐵烤鍋,這種烤鍋在齊齊哈爾家家都有,一個小圓爐一樣的底座,上面是鐵製圓盤,中間有無數的小洞,下面放炭上面放拌好的牛肉,烤起來那叫一個香。
走到落葉村裡,那村民見我們這麼多人嚇了一跳,李楠就風風火火的過去和一個挑着柴禾的老鄉打招呼,老鄉一聽我們是來寫生的,很熱情的和我們交談起來。
從老鄉口中我們得知,在往裡面走其實還有一個村子,只不過那村子已經荒了,久無人煙,距離這裡步行要一個小時,不過要說景色,那村子再往裡走的景色才叫一個美,有一個天然的泉池,是山上瀑布留下來的水灌注的活水,清澈見底,裡面還有各種游魚,樹啊,花的,都很漂亮。
聽了他的話我們就都動心了,問老鄉怎麼去,老鄉告訴我們要去可以,但是都是從村子東邊山那頭繞一圈,不能從前面直接過去。
我們連忙這是爲什麼?放着近路不走反而要繞遠,老鄉這才神神秘秘的告訴我們:“那荒村裡面……有怪物。”
來寫生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熱血青年,一聽老鄉這麼說,一時間都是心癢難耐,連忙問老鄉怎麼回事,讓他詳細說說。
老鄉這才告訴我們,其實這傳說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這裡面的荒村說也奇怪,平時去的話也沒事,但就是不能大聲說話,每次說話一大聲,肯定會惹來怪事和災難。猴子較真,非拽着人家老鄉問啥聲算是大聲?
這時候我旁邊的瘋子眼睛一眯,我知道這是丫要使壞的前兆,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用手狠狠捏了狼狗屁股一下,狼狗疼的嗚嗷一聲就竄起來了。老鄉伸手一指狼狗,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這動靜就不行。”
聽老鄉這麼一說,學生們都來勁了,一羣人都起鬨,死活要陳老師帶着我們去湖邊寫生,學生要找藉口那是一大堆等着堵嘴,陳老師也是個魯美大學剛畢業的學生,其實比我們也差不了幾歲,再加上他也是無神論者,也就答應下來了,但是條件就是不許調皮,每個人都得老老實實的。聽指揮。而且不許大聲喧譁。
學生當然很滿意,可是誰想到這一次去荒村,讓我探知了荒村的秘密,一件恐怖駭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