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春, 你的腳長瘡了？走的這麼慢？”去往貴州的路上，陽子莫沒好氣地對身後慢悠悠走着的歐陽春吼道。
歐陽春依然慢悠悠地踱步：“阿秋，凡事都不可急躁。”
“歐陽春, 可是你影響了我的工作效率。”陽子莫丟了一個白眼給他。
歐陽春笑笑, 走快了些, 與她並肩。“好, 我們快些走。”
走着路, 陽子莫突然問他：“歐陽春，你可有過歡喜的人？”
“怎麼呢？”他看她，笑得曖昧。
“我是看你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陽子莫翻了個白眼。
“行走江湖多年, 一直都是一個人。看多了，聽多了, 自然也就懂得了。”
“我算是明白了。”陽子莫看他, “你是寂寞了, 纔會來找我的。我還以爲你是良心發現了呢？”
歐陽春挑了挑眉：“或許是寂寞了，發現自己要愛人, 所以找了自己的妹妹。”
陽子莫奇怪地看他：“若是這樣的話，你對象錯了，我覺得歐陽中惠比較適合你。”
這一次，歐陽春卻是沒有笑。思緒似乎飄向了從前，他緩緩說道：“阿秋, 從小我便隨父親行走江湖, 連母親最後一面都來不及看, 與你也不親近……父親把你送到姥姥家, 我記得當時的你根本就不喜與人交談……然後姥姥逝世, 我與你後才真正相處了三年……相處了三年，卻是到最後才知道你天生能見鬼怪……然後父親入寺, 我闖蕩江湖，你拜人爲師……到近幾年，才知道你成了鬼媒，名陽子莫……”
陽子莫面色冷下，不語。
他繼續：“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所以我想，找到你，好好愛你。”
眼角有些潮溼，陽子莫仰頭。“歐陽春，我可不想與你來一段禁戀。”
歐陽春暗歎口氣，面上堆起笑容：“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陽子莫不答。許久，才聽她淡淡的聲音：“哥，謝謝你。”
秋風拂來，吹得他們的心格外清明。
不需要太多言語，過去的，真的已經過去了……
*
貴州同樣也在叢山峻嶺中，卻是沒有辰州那種和諧神秘感。陽子莫和歐陽春一路跋涉，終是到了貴州。
楊勝踏入貴州，腦中的記憶便不斷涌來。他在這裡成功，在這裡尋得知心人，在這裡被冤致死……
陽子莫看楊勝面上流淚，淡然開口：“既然有開封府管理你的案子，你一定會沉冤得雪。”
楊勝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陽子莫。
“我們去官府吧。”
到了官府門口，卻不見衙差守門。陽子莫和歐陽春都有些詫異。也不多想，自個兒進了府衙。快到正廳時，終是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熟人。
“王朝？”陽子莫叫住慌慌張張的來人。
對方上前問好。“陽姑娘，歐陽北俠。”
“這是怎麼呢？衙門怎麼都沒幾個人？”歐陽春問道。
王朝臉色更加沉了些：“他們去找人了。”
“找人？”陽子莫奇怪。這麼大陣仗，難不成包大人不見了？公孫先生不見了？
“展大人失蹤了。”
展昭？陽子莫皺眉：“失蹤是什麼意思？”
王朝嘆了口氣：“展大人奉命去找線索，卻一去不回。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兩天了……”
緩了緩，他又說：“我們派了全部的官差去找，昨日找到了一件展大人的血衣，人卻是沒有半點消息……”
“我們如今只能希望展大人被什麼事耽擱了……千萬不要有事纔好……”
心被什麼猛的一撞，腦中回憶起他走的那日。
——爲何不放心？
——怕你跑掉。
——我會去貴州的。
——我知道，卻還是不放心。
——難不成我還會失蹤？
歐陽春在身邊，她的確是失蹤不了，卻不想他……
——子莫，我在貴州等你。
堂堂的南俠展昭不是一諾千金的麼？
如今，你卻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