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因果

那個晚上,王朝馬漢果然帶來了朱老爺與豬的故事。

開封府內。

“展昭,幹嘛硬要我來開封府?”陽子莫本來就不願意來開封府,一看到白玉堂還在這,更加起了反感之心。

展昭笑笑,說:“陽姑娘,展某想,人多比較好辦事一些。”

陽子莫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

包拯看陽子莫不情願,不解地問道:“陽姑娘爲何不想來開封府?”

“包大人,不是我不想來,是您這裡太熱了。”陽子莫解釋道。本想着晚上鬼魂多了些,自己可以找處涼快,卻不料被展昭拉到了這樣一個“火爐”。如今,她腸子都悔青了!

包拯無奈地笑笑,身邊的公孫策亮了亮眼睛:“陽姑娘姓陽,卻沒想到與陰更近。”

陽子莫莫名地看公孫策:“公孫先生,你好像對我姓氏蠻感興趣的?”

“因爲公孫有一故人,姓中有一個字與陽姑娘相同。”

陽子莫看着公孫策的笑心裡“咯噔”一下,然後淡淡地說道:“複姓?不知公孫先生的故人姓歐陽、高陽、孫陽、子陽、周陽……或是其他?”

公孫先生笑笑:“陽姑娘真是博學。”

陽子莫看公孫策沒有說出姓氏,她緩緩說道:“公孫先生,以後若有機會,可要介紹你的故人給我認識哦。”

公孫策笑而不語。

陽子莫收回視線,眼裡的冷冽一閃而過。眼光遇過白玉堂,正巧對方也在看她,見她看自己,他瞥過頭去滿臉不滿。

正想諷刺白玉堂幾句,只聽見門外傳來馬漢的聲音:“包大人,咱們回來了!”

看過去,只見王朝馬漢臉色有些奇怪地走進。

“王朝馬漢,可有頭緒?”包拯問道。

王朝拱手回道:“回包大人,我和馬漢去了朱家的老家,的確查出了些線索。”

“包大人,那朱家從祖上就是賣豬肉的。”馬漢接着王朝說道:“起碼有八代了!”

“哦?”包拯微微蹙眉,“可還有其他?”

“聽說在老家的時候,朱家的先輩曾經有件怪事。”王朝說道。

“說來聽聽。”包拯說。

“那個……聽那些老街坊說,曾經有個和尚去朱家化齋,然後朱家先輩看和尚可憐,給那個和尚的齋飯里加了豬油。和尚吃了一口,便嚐出了不對。一聽是放了豬油,頓時就大怒,奪門而走。走的時候還說:朱家殺孽太重,遲早會被這些殺孽反噬。”馬漢說着那個故事。“和尚走的第二天,那個先輩就臥病在牀了。似乎感覺到了殺豬之業不可再繼續下去,就囑咐自己的兒子,不可再做這個營生。兒子當時答應了,不久後那先輩就死了。死的時候兒子殺了所有的豬陪葬,本來也就不幹這個營生了,不過後來不知爲何在自家豬圈裡竟出現了一批小豬仔……”

“所以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陽子莫嗤笑着接着馬漢的話:“繼續幹起了殺豬的營生?”

馬漢點點頭。

陽子莫挑了挑眉:“問題就出在那羣豬仔。”

“此話怎講?”包拯問她。

“怨氣。”陽子莫淡淡說道:“怨氣集結的實體。”看大家不懂,她解釋,“豬仔是陪葬的那些豬的怨氣集結而成。”

“這也可以?”白玉堂不信。

“棺材子聽說沒?差不多。雖然那些陪葬的豬死了,但是其實它們腹中應該還有胎兒。不願自己的孩子死掉,集結自己的怨氣以保胎兒出生。然後再因爲一些鬼神亂力,那羣豬仔就到了朱家的豬圈。”

展昭皺眉,問道:“所以,和尚的話實現了?”

陽子莫點點頭:“雖然豬一代代的繁衍,但是那股怨氣卻未消,反而慢慢成長。到如今,怨氣積爲豬魂,附以人體。”

“陽姑娘可有辦法消除那豬魂?”公孫策問。

陽子莫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低下頭,沉思:“只有以德去怨。”

包大人點點頭:“陽姑娘說的極是。王朝馬漢,你們明日去找朱家人說明緣由,讓他們做些善事。”

“做關於豬的善事吧。”陽子莫淡淡地加上一句:“最好讓那豬感動一下。”

王朝嘴角抽抽:“陽姑娘,讓豬感動那得怎麼做啊……”

陽子莫挑挑眉看他:“看你們的了。”

王朝無語。

“陽姑娘。”

展昭叫她,她轉過頭看他,只聽他清朗的聲音。

“要你感動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