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呆在這兒。”陽子莫看着展昭淡淡地說,對方的心卻是咯噔了一下。她繼續:“呆到晚上。”
沒有多問,溫和地回道:“好。”
陽子莫滿意地點點頭,說了一句:“那時候你的藥效總該消了吧。”
展昭無奈。的確,公孫先生這暫時封閉味道的藥丸只有一個時辰的藥效。原來陽子莫是在這兒等着他呢。“陽姑娘,我陪你呆到晚上,可是門外的人……我想……還是得讓他們去做一些事。”
“一炷香。”陽子莫說:“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晚了的話我會無聊,無聊的話我就會翻翻陰緣薄。”
展昭懂她的意思,只要他晚,她就會給他找門“好”親事。無奈,朝陽子莫拱手便出了臥房。
展昭一出去,門外就變得嘈雜起來。不管他們在說些什麼,陽子莫開始盯着朱老爺找樂子。她雖然聽不懂豬語,但是這豬貌似還是聽得懂她說的。
“我說你是怎麼想到這一出的啊……”陽子莫朝着它自言自語。
“聽說都出殯了要埋土了就被你趕上了。”
“你一定等了很久吧。”
“我大致可以猜到,沒有因哪有果呢。”陽子莫訕笑:“只不過你終究是個畜生,永遠都在人的食物鏈下。”
臥房門被打開,陽子莫懶得去看,估摸了一下時間,說道:“還挺快的。”
沒有迴應。
陽子莫這才覺得不對,看了過去。只見一白衣俊美男子盯着她看,她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不理。
白衣,俊美,男子。除了白玉堂還有誰?聽說開封府日日盼着的陽子莫來了,他的好奇心起了。磕了閉氣的藥丸,進了臥房,只見一個身着黑衣斗篷,面帶黑巾的人倚窗而立。要不是有人告訴他這陽子莫是個女的,他都看不出來她的性別呢!
“你是陽子莫?”剛纔的那雙眼睛,似乎在哪兒見過……
對方不迴應。
白玉堂氣了,他什麼時候被這樣冷待過?他靠近陽子莫說:“你是啞巴?”
你纔是啞巴!你全家就你啞巴!陽子莫在心裡沒好氣地迴應,嘴上卻是不說半分。
白玉堂進來之前明明就聽見了這女子的自言自語,他自然知道這女子不是啞巴。他一急,發狠說道:“你再不說話,莫怪五爺我不客氣了!”
陽子莫淡淡看他,眼裡滿是挑釁。
這白五爺要是真的客氣他自個兒都對不住自個了!他近身,想要揭去陽子莫的面巾,陽子莫移步躲掉。白玉堂笑,步步緊逼。陽子莫這才覺察道,自己壓根不是這個白玉堂的對手!但是她又不服,不攻只守。
白五爺興起了調戲她的念頭,用手攬住陽子莫的腰身,他這才發現原來她的腰還挺細的,手一緊,陽子莫力不抵,朝前撲去。
於是展昭進來便看到了這麼一幕:白玉堂抱着陽子莫一臉淫、笑,陽子莫害羞地用手抵在他的胸口,雙目晶亮。
“你們……”突然有些苦澀,不知要說什麼。
陽子莫一聽展昭的聲音,朝他大喊道:“展昭你還不來幫我!”
被陽子莫眼中的怒火激醒,他這才明白,是白玉堂調戲她了。他面色沉下,對着白玉堂淡淡說道:“白兄請自重。”
白玉堂覺得一股冷氣冒出來,鬆了在陽子莫腰間的手。話說……感覺還是極不錯的。他無所謂地朝展昭走來:“臭貓,還多虧你來,我才聽到了這鬼媒的一句‘玉言’。”
被白玉堂放開,陽子莫趕緊拍拍身上,像是有什麼髒東西似的,看得白玉堂又是一陣火氣,他用摺扇指着她說:“五爺我風流倜儻,誰見了不想進我一分,你這是什麼態度?”
陽子莫不屑:“風流倜儻?我看是流氓的流,鼻涕的涕!”
看着白玉堂臉色不佳,展昭倒是心情好了許多。對白玉堂說道:“白兄來此可是有事?”
白玉堂睜大眼睛看展昭:“無事五爺就不能來逛逛麼?”
“那倒不是。”展昭正色:“只不過陽姑娘是我們開封府請來的客人。若是白兄想要參與此案的話,還望白兄對陽姑娘尊重些。”
“哼。”白玉堂鼻子哼氣。“我從進來到現在,她就沒好臉色看我。要五爺我怎麼尊重她!”
“此話怎講?”展昭看了一眼陽子莫,對方不看他們這邊,目光四十五度角。
“不說話,拿眼瞪。”
展昭點點頭:“也就是說白兄並未看見陽姑娘面容咯?”
“把自己捂成這樣,誰看得到啊!”
“所以,白兄的‘沒有好臉色’,並不符實咯。”展昭笑着看他。
白玉堂氣咽,別過頭去。不說了!這展昭是和那陽子莫一夥的!越說越給自己添堵!
陽子莫眼裡盈滿笑意,收回自己望牆的眼。眼角瞥過朱老爺方向,笑意收起,定眼看去。
不對。哪裡不對?陽子莫向朱老爺走去。
展昭和白玉堂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嚴肅,直直看着陽子莫的舉動。
“你們有沒有覺得味道淡了一點?”陽子莫沒有看他們,只是盯着朱老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前者說道:“陽姑娘,我們都用了閉氣的藥丸……”
也就是說有沒有味道他們都不知道,還別說淡了沒有……
陽子莫嘴角抽抽,算是問了廢話……
朱老爺看着陽子莫的逼近,自己蜷作一團。
陽子莫在剛纔的一瞥中,竟然看見了這傢伙嘴角不懷好意的笑。並且她突地發現,腐爛的味道淡去了許多。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怎麼呢?”展昭問她。
白玉堂沒好氣:“裝神弄鬼。”
陽子莫難得沒有回已惡言,回過頭,看向兩人,眼裡竟是冷然。
“時間不多了。”
緘默。他們不懂。
“這豬在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