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洞口邊緣,苗玲就沒有再送下去,但老遠以後,我卻是聽到了少女輕輕哭泣的聲音。伴隨着老遠老遠,直到老遠後,跨過了一座座的山頭,纔算是到了平原地帶,來到了一片鎮上。
“土鱉!怎樣沒見過世面吧山炮,這就是我苗家,苗族地界。也是鬼(諧音)州最南部。這裡羣雄昂起。尤其是我苗家在歷*過年間都是佔領了極其巨大的位置,更別說我苗家還是蚩尤後人血脈。”
蚩尤血脈?這倒是把我頓了頓。一看到苗海高傲的撇着嘴巴,就沒有絲毫懷疑了,但對蚩尤血脈,卻是越來越疑惑。
直到鎮上也只是可以看見幾個飄零的身影,很是稀薄,與其說是鎮上,連一輛汽車都沒有看見。偶爾也就是兩輛拖拉機,緩緩地從鎮上道路駛過。
“妹的跟深鎮接近兩千公里路程,我怎麼回去!”
越看越氣,只是苗海小子,看了看天色隆隆的暗了下來。也就丟下了我神情驚慌的返回山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我去!
“隆隆”
伴隨着心中苦笑時候,天空隆隆的更是壓起了厚厚的雲層,幾乎是要徹徹底底崩潰一樣。漆黑的雲層中,更是可見一道道閃電,從天邊隆隆劃過。眼看着就要下雨,別說是客棧,就連住着人的房屋都沒有幾間,對苗海的氣憤又上升了幾個臺階,也只能繞着整個密密麻麻房屋卻又沒幾個人影的詭鎮繞了一圈,最後來到了一座房子往外延伸最大的閣樓下避雨。
不由的說我的抉擇還真他孃的是正確的,整個天空就立刻下起了嘩嘩的大雨,包括整個閣樓虛空,都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雲層。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偶爾一道道閃電劃過,更帶着令人驚慌的氣息。
不知道爲什麼,這樣黑壓壓的天氣更不是一般反常,總而言之看得我心底很是不舒服。總感覺在心底,有股未知的不詳徵兆凝聚一般。
“噶及”
就在我四處觀望雨水時候,門卻是被一把推開,一個俊俏的苗族少婦,將眼神落在了我身上略帶着疑惑。
我去,終於有一個活人了!一眼看着詭異的鬼鎮,我總算是心底在少婦推開門一瞬間,有了欣喜了。一個大活人,就宛若沙漠中的一潭清泉令我欣喜。
“你好,我叫楚河,來自光東。”
看着少婦我不會說地方話,只能用一口的標準普通話道。畢竟只是九幾年經濟不發達,更何況是在貴州,也不知道普通話流傳是不是廣闊,也只能看着少婦道。
少婦年歲不大,看上去也不過是十八九歲,但苗人多早婚,看上去已經有了哺育的模樣。隔着大老遠,都能聞到少婦的一股獨特味道。看得出她還是能聽懂普通話,看着我略微吃驚,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進去。
“你好,我叫青紅。先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別說漢人,就是我們本地人,都差不多跑光了。”
少婦看着我,粉臉一陣徊紅道,彷彿感覺到了我的視線頭低的更低了。所幸普通話雖然說得不太標準,甚至一兩個字聽不出,但大概意思我還是能夠聽懂。
只是本地人都跑光了怎麼回事?這裡距離苗家總舵,也就不遠。絕對是天下一方太平,怎麼還會跑光了!這裡可是苗家啊。
“這也說不清,總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了。等雨過了以後先生就早早離去這裡吧,是非之地你不該來。”彷彿懂了我的疑惑,少婦緊張兮兮道,這還真是個好女人,還不忘提醒我,心中頓時涌現了一絲感動。
“啊啊啊,啊!”
只是不多時,就聽見從木屋內,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下一刻我心中一動,少婦就匆忙朝着木屋內繞了進去,我也急急忙忙的跟着少婦走了進去。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從嬰兒啼哭聲中我總是感到了一股,邪祟的陰氣。
木屋不大,大雨中總有些漏水的氣味,發黴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同時可以看到,屋頂上一滴滴雨珠,從頭頂上不斷載落下來,滴在了我的頭頂。
順着不大的走廊走了進去,就看到一張牀邊,一個老奶奶緊緊地附身抱着一個嬰兒走動。可以看到滿是白髮皺紋的臉上,掛滿了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水珠。
“娘,讓我看看。忠兒怎麼會哭了這麼久,他爹爹才走開沒多長時間,怎麼連孩子都會遭此大劫,天呀我青家世世代代從未作惡,怎麼會這樣懲罰我青家。”
下一刻青紅從老奶奶手中接過了嬰兒, 晶瑩的小臉上,就已經掛滿了淚珠。這看的我更是目瞪口呆,只看到一絲絲詭異的陰氣,從嬰兒的嗓子中冒了出來。因爲已經哭了太久的緣故,嬰兒喉嚨都已經看得見的囊腫。
“萬兒!萬兒呀!你纔剛離去半個月,你就忍心看着你的親生骨肉深受詛咒嗎!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你的骨肉啊。”
直到最終念念叨同時,老奶奶更是一把跪了下去,不斷磕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磕破了腦袋,印出了一朵朵血花。直到現在我可算應明白了,萬兒應該是她的兒子,青紅就應該是她的兒媳婦了,只是兒子剛死半個月也沒用,魂魄早已經去了陰曹地府幫不到什麼。就算是能幫到,一個魂魄何等脆弱我心有所知,絕對是對付不了一個邪氣。
這更是看得我拳頭緊握,恨不得徹底將邪氣誅殺,還沒有等青紅扶起她婆婆,我就上去一把將老奶奶冷冷扶起。
“這,這是”
老奶奶略微有些吃驚,彷彿一直沒注意到我的存在一樣,緩緩這纔看向了一旁的青紅。青紅迅速粉臉通紅,才連連向她婆婆搖頭避免誤會,接着才道“婆婆這是在外無家可歸的客人,我這才邀請他避雨。”
說到這老奶奶帶着淚珠的蒼老面目,纔算是平靜了些許,看着我擦了一下淚珠接着道“那就給客人準備房間吧,在這裡住過一宿等大雨過了,再讓客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