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羣頓時響起一片譁然。』
“鳥人”這個名字最近在漠北太響亮了,以煉神期之力一戰坑殺方家和柳家那麼多高手,其中大部分都是元嬰期高手,柳家元嬰期高手柳高陽重傷而歸,方家元嬰期高手方景爍更是不知所蹤,這種逆天的戰績任誰也得瞠目結舌,心裡高高的豎起大拇指大喊一個“牛”字。
其實李初一當初並沒有像傳言中的那麼誇張,但是方柳兩家因爲種種原因言辭含糊,再加上三人成虎以訛傳訛,消息就這麼越傳越誇大越傳越誇張,傳到最後人們都感覺“鳥人”就是個三頭六臂鳥人身的人妖合體怪物似的,直到止戈林時知了放出了李初一的畫像人們才知道原來做下這一切的“鳥人”只不過是個看上去最多十六七歲的少年人。
看過畫像之後,一部分人開始思考傳言的真實性,他們開始理性的辨識其中的真假,但還有人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這些人有的認爲李初一是個深藏不露的老怪,煉神期的少年人的外表只是他故意做出來的掩飾,否則怎麼可能憑藉煉神之力坑殺那麼多元嬰期高手;有的人認爲這件事根本不是李初一一人做下的,他身邊肯定還有別人,而他只不過是其背後勢力推到臺前的一個煙幕;最誇張的是還有些人認爲李初一根本就不是人,三頭六臂鳥人身就是這些人傳出來的,他們認爲李初一根本就是一隻修煉出人形的雀族大妖,否則一個人族怎麼可能讓那麼多的穿雲雀俯帖耳唯命是從?
不論人們怎麼想,李初一的相貌算是在漠北徹底出名了,知了公佈出的那張畫像幾乎每個家族都有一份,很多外出歷練的年輕弟子都被告知若是碰到不要隨意招惹,同時儘可能的多多打探一下這人的底細。
至於柳方兩家的通緝令,十萬靈石的賞金對一些散修和小家族來說是很多,但大部分宗族對這筆靈石都不感冒。除了那些與兩家交好或者想要討好兩家的宗族或散修外,誰也不會閒着沒事兒爲了區區十萬靈石而爲自己的家族引來這麼一個隱患。
大家都是修士,都知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的爲了十萬靈石追殺過去,殺死了那還好,殺不死的話那簡直是後患無窮。若是他真的是被某些人或勢力推出來的煙幕,那殺了他自己的家族很可能會惹上大麻煩。就算沒有那也不行,那樣反而更可怕,這麼小就能折騰出這麼大的事兒來,這種人只要不死讓他成長起來誰都預料不到他會成長到那一步,到時候被這麼一位主兒給惦記上了,這是哪個家族都不希望看見的。
所以一直以來追殺李初一的除了兩家正主兒和一部分與他們交好的家族外,剩下的幾乎都是散修。至於其他家族子弟,他們對李初一抱有的更多的是好奇、是觀望,特別是這些家族外出行走的年輕人,他們很想見見這位“鳥人”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幹出這麼一件逆天的大事兒。
曾經有消息說“鳥人”在止戈林出現了,很多有錢有閒又好熱鬧的修士急忙趕去想要一睹真容,奈何李初一除了偶爾上街閒逛,餘下的時間基本都呆在郝府中。雖然看見他的人不少,但沒見過他的人更多,雖然知道他住在郝府中,但是敢上門讓郝家把人叫出來給他們瞅一眼的可沒幾個,那些真敢去的也無一例外地被堵了回來。
人沒見成,但是“鳥人”和郝家的關係基本上已經坐實了,郝二爺的那份聲明更是讓這件事板上釘釘。很多消息靈通的打聽到“鳥人”與郝四爺關係不錯,這些人今天在場的大有人在,他們得知郝四爺會來參加這次寒獄之行後本來就在猜測“鳥人”會不會來,結果等了這麼些天除了看見郝四爺掀起了一陣裸|身滾雪熱潮外,連根鳥毛都沒見到。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無心插柳柳成蔭,在一個他們都沒想到的時刻“鳥人”就這麼出現了,而且出場的方式已然“華麗”的一塌糊塗,一下子驚動了大半個駐地,這種氣勢別說散修了,一些性格張揚的家族子弟更是心裡暗暗欽佩甚至崇慕,他們感覺這才叫真正的排場,這才叫“一鳴驚人”。
可惜作爲事主的李初一不這麼想,他要知道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打死他也不會亂搞。
那塊地龍尾骨的“勾|引”下李初一沒忍住心中的衝動,略微調息了一下後便直接開始動手製作新的符籙。這張符籙不是別的,正是差點抽乾他精血的那招“裂土成牆”。
以李初一的修爲這招土牆現在雖然可以勉強使用,但要做成符籙那無疑是癡人說夢。別說符籙了,就是用符咒使出他也只是堪堪能夠祭出,威力雖然比他其他的法術要大,但離這招真正的威力卻還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當初他拼着精血損耗一招坑殺了許南兩家近百結丹,看上去威力是不錯,但是當初道士隨手一抓那可是方圓幾十裡的地面整個給掀了起來,最後更是直接衍化出了一招塵爆把大衍鎮國的天罡御雷陣都給炸飛了,李初一想要達到那個境界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
不過他也不貪心,只要能封印一招他現在修爲能使出的最大威力的土牆就行,哪怕威力大打折扣也沒關係。他要的是符籙近乎於瞬的施展度,何況有這地龍尾骨在,他相信自己這張符籙只要成功那威力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有些事情想的越美好,可是其結果卻往往會讓人摔的很慘。
李初一就是如此,先頭大部分他都做的不錯,一道道印決裹挾着法力不斷地灌注在符紙和各種靈材上,地龍尾骨也在他專注的控制下有條不紊的被烙刻着。可是當地龍尾骨伴隨着各種輔助靈材被祭煉進符紙上時,一切就那麼生了。
符紙個靈材單個放置時都很穩定,可是當他們湊在一起時頓時產生了靈力失調。李初一的修爲根本壓制不住這種失調,甚至連將他們分開都不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地龍尾骨裹挾着其他靈材與道符碰撞在一起,彷彿幾頭憤怒的公牛頂在一處似的,大股大股混亂的靈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扭曲。
“哎,希望四大叔沒在喝酒,否則我肯定會被打死的。”
爆的前一刻,李初一心裡幽怨一嘆,隨後拼盡全力在身前不斷佈置着各種防護。而達到了臨界點的地龍尾骨也猛然綻放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隨後光芒盡斂,彷彿時間靜止一樣的靜止了那麼一瞬。
“沒炸?”
念頭剛起,下一刻一股難以抗拒的吸扯力驟然爆。失控的地龍尾骨不知道產生了什麼變化,竟然像一個黑洞似的吸扯着周圍的一切。因爲是李初一祭煉出來的緣故,維持黑洞的靈力中混雜着李初一的法力,同根同源之下小胖子雖然也被黑洞扯住但力量卻並不是那麼的大,他奮力掙扎下還是可以維持住身形的。
“不行,這樣下去周圍所有人都會遭殃,我得想點辦法!”
一咬牙,李初一一心兩分,一隻手在身前不斷地佈置着法術防護,另一隻手則不停地打出一道道印決,看手法正是“裂土成牆”的印決。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地龍尾骨自己祭煉的是“裂土成牆”,那麼就算現在失調了上面存留的法印還是土牆沒錯。既然如此,自己只要將他當成咒符完整的祭出來就可以了,這黑洞是什麼玩意兒他不知道,但是變成土牆的話他就熟悉了,就算不能收回法術,但是控制一下效果和反向還是可以的。
在他的努力下,黑洞一樣的地龍尾骨果然在產生着變化,原本硬逾精鋼的骨頭扭曲了幾下後化成了一蓬骨渣。李初一心中一喜,伸手一招道符就想將其裹住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打出,誰知這骨渣驀然一散,重新凝聚後竟然組成了一個法陣在半空中緩緩旋轉。
“呃,完了!”
李初一一頭暴汗,這法陣他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正是被催的“裂土成牆”無疑,他料到了開頭,努力改變了過程,無奈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他眼睜睜的看着法陣往下一落瞬間沒入地板,石制的地磚上郝家加持的法陣只維持了短短一瞬旋即告破,流光涌動中,土牆術的法陣在腳下鋪展開來,在它的作用下週圍的一切都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彷彿地震一樣。
“希望大胖子別讓我賠吧,就算賠也得給我打個折纔好,哎!”
心中一嘆,李初一一步踏法陣中心努力控制着陣法的運轉。他不能走,他走了這以地龍尾骨凝聚出的陣法還不知道會產生多大的破壞呢,以他如今的修爲加上地龍尾骨本身的靈力肯定比當初結丹期的他耗損自己的精血弄出點那個要強得多。
耳邊的隆隆聲中隱隱夾雜着各種怒喝叫罵,不知過了多久,耗去了一部分靈力的法陣終於被他完全控制住了,並且在他的控制下緩緩散去。雖然很可惜這些散逸掉的靈力,但是能少造成一些破壞李初一心裡當然還是高興地,畢竟每多一分破壞都會讓他在事後多付出一筆賠償。
抹了把冷汗,李初一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個光不溜秋的黑毛怪突然殺了進來。
“我要你死!”
快趕上郝宏偉的大嗓門嚇了李初一一跳,可根本不等他說什麼,黑毛怪的殺招已然打到了面前。
李初一本來就一肚子鬱悶,剛纔一頓忙活累的狗一樣的他如今又被不知哪冒出來的黑毛怪給欺負了,這他哪裡能忍?
一手道符一長劍,從不輸陣的李初一也是一聲大喝。
“呔!何方妖孽,竟然敢嚇唬你家小爺?!看小爺今天不收了你爲民除害!”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