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梨花落(一)
文案:
這是一個狗血至極的開頭
然後歪樓歪成了一段傳奇
柳鶯鶯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人,以如此鮮明而靚麗的姿態闖入了她的生命。
雖然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大合適
但是他是張家的張佐炎,所有亮色的詞彙用在他身上都不爲過
而真相卻是……
他麻痹誰把這隻妖孽放出來的,老實給老孃站出來!!老孃保證不打死你!!!
(巽清:月月出來,我不打死你
某月:……
巽清:我是你親兒子吧,是吧?是吧?!爲毛佐炎的番外有文案,我卻毛都沒有?!!
某月:……
某月:我要和小靈談談人生
巽清:……滾回來!!
張佐炎淡定飄過: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所謂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橋段是萬萬少不了的。
柳鶯鶯與張佐炎的相遇就是這麼狗血,然而此佳人非彼佳人,此英雄卻是彼英雄。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不是豔福,而是——悲劇的開始。
總之,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之於張佐炎,單方面的。
一如往昔,柳鶯鶯在侍婢翠茵的掩護下,從攬香溜之大吉。
對,沒錯,她溜了,從攬香,以防衛和美人出名的攬香閣堂而皇之地溜了……
其實這是一個被默許的短暫偷溜行動,柳鶯鶯不會跑太遠,也不會以個人隱私的理由調離劉楚的暗衛,而劉楚則會暗中派人以保護的名義監視她。
雙方都心知肚明,柳鶯鶯卻對這項小小的叛逆遊戲極其喜愛。
幾個月前,柳家那樁慘案在她心裡留下不少陰影,她作爲棋子留在了攝政王劉楚的身邊,而如今這不尷不尬的身份讓她頗爲煩悶,再加上自己的胞弟被劉楚作爲脅迫調到了別處安置,她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輕車熟路地穿過小徑,邊甩頭撇開那些無聊地事情。現在的她每天也就這點盼頭了,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纔是活着的柳鶯鶯而不是攬香那個漂亮的偶人。
刺目的陽光從斑駁的泥牆那裡拋灑下來,晃得人眼睛生疼。
柳鶯鶯眯着眼不自覺伸手往上探去,感受着陽光的溫暖,這是活着的感覺。她保持着這個姿勢良久,靜默得宛若一尊雕像。
躲在暗處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小姑奶奶一向不大正常,只要不弄得太出格,他們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他們都快閒得出蘑菇了,也不介意再多閒上一陣子。當然從天而降來個什麼意外是再好不過了,身爲護衛到現在爲止都沒能派上點用場神馬的,總覺得好悲哀……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這倒黴孩子誠摯的呼喚,也許是老天嫉妒他們這幫吃乾飯的暗衛閒得發黴,總之……
遠處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慘叫,以及一記重物落水的聲音。
——莫不是人吧……?
柳鶯鶯惡質地咧了咧嘴,指着小徑的末端道:“暗衛大哥,有人落水了,你是救還是不救?”
這真真是一個極難的問題。
大哥他是非常想出去看熱鬧的,可惜被劉楚知道了他自個兒的小命就會先被自己玩完,於是他果斷去蹲牆角了……
柳鶯鶯見沒人迴應自己,並不氣餒,她依舊軟聲道:“暗衛大哥,你不去的話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哦。”
“……”
“剛聽那聲音是個年輕女子。”柳鶯鶯的笑容越發擴大,她就不信自己還搞不定那個死人悶騷男,“大哥你有雙十了吧,說不定這一去就是一段姻緣呢。”
“……”
——我要做一個有節操的人……
暗衛大哥忍痛默默在那裡念着清心咒,只是他媽爲什麼他還是好想去好想去……
“聽那聲音,必是一個嬌俏至極的弱女子。”柳鶯鶯有的是耐心和這暗衛慢慢磨,“若是有人相救,必會將一顆芳心託付於此人。”
“大哥若是不願管這檔子事,那麼我就去看看好了。”
“……”暗衛大哥已經徹底和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智劃說了再見,“姑娘擅自行動,怕是不妥。不若小人和你一道同去,也好一探究竟。”
柳鶯鶯挑了挑眉,暗道這暗衛還有顛倒黑白的本事,明明是自己都迫不及待了,還端出這般公事公辦的態度了,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人才。不過既然達到了目的,隨意他怎麼說吧……
“小人先在前頭探探路,姑娘還請小心。”
說完,那黑影就‘嗖’得一聲不見了,憑地捲起地上積累已久的枯葉不說,柳鶯鶯默然捻下發上沾着的黃黑色枯葉,默然不語。
這算是——
自己短暫自由了?!!
柳鶯鶯抽抽嘴角,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最蠢的。這傢伙如此好調走,自己怎麼不早把他打發了,此乃失策,失策,大大的失策……
思及如此,柳鶯鶯癟癟嘴,果斷掉了個頭,從小徑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失足少女?救人一命??
不過都是藉口而已,她根本沒興趣。那人生也好,死也好,都與她無關。
只是打發那人走的措辭罷了。
她懂得人性的弱點,知道怎麼樣才能直擊人類的靈魂深處。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漠而嘲諷地看着這一出出的鬧劇。
可是……
爲什麼她還是繞到了那條水澤畔?
柳鶯鶯握緊了粉拳,把自己默默隱在了那叢灌木中。
而事實是,她那身淺綠色的裙裝壓根就沒被黑黃黑黃的灌木擋住。
倒是前方有兩人的身影被灌木叢擋住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那個大紅衣裳的特別顯眼。
柳鶯鶯盯着那紅出神,只是眉頭蹩緊了。
說話聲不遠,還是能隱隱聽了個大概。
大抵是覺得聽牆角不好,柳鶯鶯有一瞬的負罪感,可又想知道落水的事後發展,她在那兒猶疑了一秒不到,就果斷站着不動了。
“姑娘,何事想不開要自尋短見?”
“張公子,我……”
“恩?”
男子低沉的聲音十分有殺傷力,柳鶯鶯挑了挑眉,她幾乎可以想見那姑娘的臉是有多春心蕩漾了。只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忽悠出去的暗衛大哥了,但願他回去不會暗地裡坑自己一把,嘖……
“張公子,我是姚家的。”女子說得極其扭捏,那甜膩的聲音簡直沒讓柳鶯鶯的中午飯給膈應出來,“奴家閨名姚夜雪,張公子救了奴家一命,奴家無以爲報……”
“噗……”
柳鶯鶯一個沒忍住,真的笑出了聲。而這聲好死不死地全部入了前頭那兩人的耳。她幾乎能感受到那姚姓美人那富有殺氣的眼神。
沒辦法,這梗實在是太傷感,她在攬香看這個戲碼看得都快瘋了,沒想到這裡居然也來了個這麼一出。
不過這姚姓美人,當真是……忒豪放!!
柳鶯鶯在心中默默地給她豎了一大拇指,然後暗自慶幸自家的暗衛大哥沒趕得及,否則染上了這朵奇葩,估計會被這無腦女人折磨得背過氣去。
(被意外奪了美人的某隻自顧自蹲牆角ing……然後果斷一個噴嚏,頭頂黑雲成功又加了層)
“柳姑娘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男子那飽含笑意的聲音就在她耳側炸起,她慌慌張張地擡頭,一眼望進了那紅衣男子深邃的眼眸中。
片刻失神後,她就發現自己被拎到了前頭和那落水女子站到了一塊兒。
至於爲什麼是拎……
主要還是張大少的潔癖又發作了。
由此可見,姚姓美人被救上來的時候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至於姚姓美人爲什麼堅持認爲這位龜毛又騷包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良人,柳鶯鶯很自覺地把原因歸納爲張大少那張引人犯罪的臉。
而事實證明,她真相了。
姚姓美人除了鄙夷地看了一眼她的‘潛在情敵’以後,那雙眼就從來沒離開過張佐炎那張俊臉。待張佐炎含笑看來,她又含羞帶怯地低下頭去,端得一副小女兒羞澀的作態。
“……”
柳鶯鶯看着這單方面的‘妾有意’,突然很想說——我只是過來無意聽了個牆角而已,你們談情說愛能不能先把我這個外人放走啊啊啊……
許是柳鶯鶯的面容太過悲憤,張佐炎很是‘好心’地向她問道:“柳姑娘可是有話要說?”
然後姚夜雪就往死裡瞪她了,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個路過的,貌似就這麼把別人的戲份搶了,這樣不好,不好……
“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了。小女子無意路過此地,不知是否打擾到了二位的雅興?”柳鶯鶯的潛臺詞就是‘我真的只是路過啊,求放過啊大爺’。
姚夜雪聽了她這番說辭十分滿意,巴不得就說讓這女人快走。可礙着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淑女形象,她不好意思開口只好在那裡乾着急。
張佐炎只是微微一笑,那桃花眼裡滿是戲謔,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這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更何況他已經不想再被姚夜雪這個女人纏上了,這現成的擋箭牌不用真的是太可惜了點。
“那還真沒有。若是鄙人沒猜錯的話,你是攬……唔。”張佐炎眨着桃花眼無辜地看向直接捂住他嘴的小女人,莫名生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
(不好意思,昨兒個後臺進不去了,只能早上補完這個半吊子。不過總算是完成了咩哈哈~~~這片番外是送給晨晨的,~\(≧▽≦)/~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