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克很不滿地彈了一指科利爾的腦門.詳怒道.“剛挺聰明的.現在一秒變傻子了..”
科利爾哼哼了兩聲.直接無視了兀自在一邊聒噪個沒完的伊扎克.她現在並不急着招收伊扎克的好意.相反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等一段時間.而且比起伊扎克.少年那兒顯然是比他更有看頭.
伊扎克無趣地摸摸鼻子.也不再吭聲.偏過頭去看向喬恩的方向.他其實並沒有要逼迫科利爾的意思.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試探一下.即便不爲威爾森.也要爲了自己討一個保險.
“你覺得他怎麼樣.”
在伊扎克以爲科利爾會沉默到底的時候.她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我是說.各個方面.”
“哈.”
伊扎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科利爾是在對他說話.“他..”
“對.”
科利爾並沒有看他.只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
伊扎克打了個哈欠.“放心.我看上的試驗品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
“你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科利爾終於捨得轉頭了.她朝着還在僵持的四人組努了努嘴.“你覺得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這孩子一看就是經歷了很多.因而不能拿尋常熊孩子的標準來衡量.”伊扎克頓了頓.示意她注意那孩子的手.“從流浪兒再到小偷小摸.現在又能狠下心做這種勾當.你覺得他會如何.”
“他們那兒賭得愉快.我們這兒要不要也來一盤.”科利爾眯起了眼.難得是來了興致.“你不是急需火漆木麼.”
“正好我也急需一樣東西.贏了.我能提供你足份的火漆木.直到你對東方的煉藥之術厭倦了爲止;輸了.你就爲我做一件事……當然這是在你能力範圍內的事情.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如何.來不來.”
“先說說看你要讓我幹什麼吧.”伊扎克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狂喜.在翡冷翠的灰色地帶裡跑了那麼久.即便他再怎麼無視那些條條框框.也會遵守那最基本的一條..付出的永遠要比得到的多.
科利爾一出手就是火漆木.並且她並不是什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很清楚火漆木的價值.更清楚這些火漆木對於他的重要性.那麼她所要求的東西……價值定然在火漆木之上……
“不要緊張啊……”科利爾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在地上躺了那麼許久.她竟是感覺到了久違的腰疼.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現在還沒想好.要是你一時運氣不好輸了.那就先欠着吧.”
作爲怨靈的她沒有實體.自然沒有人類的痛感.而今這難耐的感覺……她竟是一時分不清.故而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稱得上的古怪了.
伊扎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往深裡去想.這並不是單純的賭博.少年的決定如何.會對後來造成怎麼樣的影響.說實話他們兩個都不是很擔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個在這問題上難得達成了共識..不滿意就直接殺了滅口.多簡單的事兒.
反正會所發覺他們一晚未歸.第二天就會派人出來探查.他們就算是看到這一地屍體也會很自覺地把他們悄悄擡走.然後再扛回去的路上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挖了個坑把他們一道埋了.連墓碑都省了.就只有一根孤零零的小竹籤兒插在那兒……
賭注下了.拼的就是對於人心的認知度了.
伊扎克好歹還有一點兒依仗.但是他看科利爾那自信滿滿的樣兒.就不自覺虛了.“你選哪一邊.”
“我還以爲你會先做決定.這算是讓我麼.”科利爾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一個小土堆的上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會在那個絡腮鬍子側過身軀的時候發動攻擊.但那只是詳攻.他真正攻擊的目標是絡腮鬍的身後那兩位.”
“他不會同意賭約.卻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他察覺出我之前的小動作.並且學得非常不錯.他用無聲來誤導絡腮鬍覺得他已經同意了.實則..”
科利爾忽而動了.她轉過頭對着伊扎克嫣然一笑.手中的動作卻是殺氣不減.她幽藍的眸子閃過嗜血的暗紅.指甲已是擦過了自己的喉嚨.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殺掉兩個最弱的.藉此給領頭的那個絡腮鬍以無形的壓力.”
“最快最高效的方法便是乘着絡腮鬍被自己的動作所震驚的瞬間.用你的那一招..checkmate.”
伊扎克摸了摸下巴.過了一遍科利爾的思路之後.他提出了異議.“喬恩沒有殺過人.他也沒有這個膽量來完成你給他編排的劇本.”
“誰知道.”科利爾輕笑了一聲.卻是並沒有再多做解釋.“那麼你呢.你的答案又在哪裡.”
“只要你說的不對.我不就贏了.”伊扎克朝她齜了齜牙.滿臉的志在必得.“看着吧.你可要準備好你的火漆木.”
科利爾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要說她沒有一點心虛是不可能得.可是她之前已經給了這小鬼做了那麼多鋪墊.總該也要見點成果吧.
少年抿着脣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暗流涌動.即便到了現在.他的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希冀着能和平解決這檔子破事.
殺人.這個字眼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不僅僅是父母制約的緣故.也不是因爲他是個天生的好好先生.而是..
他暈血……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了自己這個要人老命的缺憾.因而他在同齡人中總是擡不起頭.即便他那些個同齡人完全不知道他有這個缺陷.他也總覺得別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剛剛那會兒.他之所以撐到現在都沒有暈過去.就是因爲伊扎克的手速實在是太快了.許是伊扎克的潔癖使然.他從來都不喜鮮血淋漓的場面.更別說他能夠忍受別人的血濺到自己身上.因而他下手從來都是避開主動脈.一擊切中靜脈再往裡一探.只要抽刀的速度夠快.就根本不會見血.
(老規矩.先佔坑.睡覺之前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