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幽閣科利爾這回倒是不慌了.‘活’的時間太過久遠也是件好事.至少她還是懂這兒的內部規矩.
“外人.我只知道來者是客.威爾森先生什麼時候也喜歡這種分歧式的排場了..”
侍者有些楞了.雖說他表面不會對這兩位來到賭場的哥特小姐有任何不滿.但實際上他並不覺得這兩位是來這兒玩的人.
即便她們臉上的妝容再怎麼顯成熟.她們也頂多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
試問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會自個兒跑來這種地方玩耍麼.
若說是哪大富人家跑出來的千金小姐還有點可信度.可偏偏那小姑娘道出了威爾森的名號.這就讓他開始有些猶豫不決了.
毫無疑問.威爾森是這座賭場的幕後之主.而這消息只有他們幾個內部成員知曉.莫非這兩個小姑娘是威爾森家的.
侍者皺了皺眉.爲了保險起見他決定還是再探一探她們的口風爲妙.他可不想因着這兩小傢伙就被威爾森給炒了魷魚.畢竟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油水也足.“兩位是威爾森先生的什麼人.”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範疇了.”科利爾垂下了眸.聲音突然變得低緩而飄忽.“東之神龍.西之天羽.當塔樓上的時鐘敲擊至第十三響.神的世界已然結束.而惡魔的紀元剛剛開始.”
“你……”
“我暗語都說完了.先生你就不能有點表示.”說實話.科利爾心裡是有些忐忑的.她在賭.賭她自個兒的記性.不過看侍者那呆樣兒.應是賭對了.
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侍者愣神的功夫也就一會兒.便恢復了面無表情的作態.他欠了欠身子.便自發挪到了一邊.“兩位.這邊請.”
七拐八拐之後.便是一條通往地下的甬道.
侍者徑直取下了邊上的三角燈架.走在了前頭.微弱的燭光隨着甬道內的氣流一抖一抖的.勉強能照亮科利爾她們腳下的路.
奇怪的是.比之前廳的金碧輝煌.這兒簡直就是一蛇蟻蟲窩兒.窸窸窣窣的爬行聲再加上滴答的水流.無不讓人背脊生寒.
科利爾幾乎以爲她們來到了貧民窟.但侍者還是在前頭不緊不慢地帶着路.其挺拔而正直的背影平白給他添了幾分可信度.
但賭場是什麼地方.
不就是銷金窩兒麼..
錢財之豐厚沒理由不把這兒處理乾淨.這黑長直的感覺讓科利爾感覺很不舒服.這風格.與之前那位惡魔的品味不能說沒有相似之處.
侍者突然停了下來.前方已經沒了路子.他擱下了手中的燈架.轉而在門上兀索了起來.
克萊爾眨巴着眼還不是很能理解侍者到底有何用意.但她轉瞬就被眼前那壯麗的景象奪取了呼吸.
原因無它.侍者恭敬地幫她們拉開了前頭的雕花大門.強烈的光一下子就涌了進來.撕破了甬道內囤積已久的黑暗.
即便是再平凡無奇的景色.在這麼強烈的對比之下.終是會被鍍上一層金.更何況.裡面的佈置一點都不比外廳的要差.反而是要強上多倍.
金絲鵝絨鋪了滿地.上頭繡了大幅的‘最後的審判’.其真實度完全可以達得到以假亂真.(ps:《最後的審判》(the last judgement)是意大利文藝復興大師米開朗基羅於1534年至1541年受命於羅馬教宗儒略二世爲西斯廷天主堂繪製的一幅巨型祭臺聖像畫.我這裡借用一下.莫提我和它的時間對不上.翡冷翠紀元就是我架空的一個時代.有可能會用到文藝復興時的東西)
這本是聖教的東西.卻被拿來當地毯.以輕視之腳踏之.以無畏之心邈之.以蔑視之眼睨之……完完全全是黑色教廷的做派.
穹廬之頂懸下來一巨型的水晶吊燈.取降雨之形.採流水之意.橙黃色的光自內部燭心一打.就被水晶散射了出去.又被環壁上砌着的紫晶給折射了回去.這也就是室內採光極佳的緣由.
若說環壁遍佈紫晶是大手筆.那紫晶上頭用於裝飾用的孔雀尾羽便是可遇而不可求了.科利爾掃視了一圈.粗略估計這四周所用的孔雀尾羽就有上千.其中不乏黑孔雀與白孔雀的尾羽.當真是奢華至極.
與前廳的金碧輝煌不同.這裡的格調要高些.光這吊燈上採用的匠心就能看出屋主人的品位.更別提這四周懸掛的各國名畫.
“約翰.這兩位小姐是…….”來人穿着制服.身材要比科利爾身旁的侍者高大許多.
“客人要求來地下賭場的21點開局.”
“這兩位並沒有在邀請名單裡.”來人擰起了眉.卻是客氣地沒有表現出對這兩人的敵意.“21點的場所是在三層五間.這裡……不是她們該來的地方.”
“可是……”約翰想了想還是湊過去對來人耳語了一番.
科利爾隔得並不算遠.可她削尖了耳朵還是沒有辦法聽清兩人的對話.科利爾就見這兩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子.帶她們來的侍者便向另一個鞠了一躬就退下了.
看他那急匆匆往回趕的架勢.應是向威爾森報告去了.科利爾終是定下心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能引起威爾森的注意.後面的事情纔有可能發生.
只是不知道這引起注意的方式會不會惹來威爾森的殺意……
科利爾搖了搖頭.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克萊爾一直都僵着脖子.除了正常的走動外.她基本沒什麼動作.只因科利爾交代了一句要目不斜視.她就照做如斯.只是這……委實痛苦了些.
科利爾自然都看在眼裡.只是現在露怯的話.很容易爆短.而在賭場裡.一旦被別人洞悉了你自己的弱點.那就與敗北無異了.
“約翰說你們是威爾森先生的貴客.”來人微微欠了欠身.左手按上了右胸口.施了一禮.“二位.請跟我來.”
科利爾點了點頭.牽着克萊爾跟在了他的後面.
“兩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吧.”那人維持着矜持的笑意.眼眸深處卻是寒光四溢.“那麼在下還是有必要讓兩位小姐熟悉一下賭場規則.”
“不過首先.我會帶二位去選擇你們的面具.”
從頭到尾.那人都走在前頭.端着四平八穩的調子.開始給科利爾她們一一介紹.科利爾始終都沒有提出疑問.安靜地猶如她已經魂遊天外.而事實上她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很顯然.那人並沒有之前那位那麼好糊弄.而且按照他們之前的對話.進入地下賭場的內部人員應該都被人列在了一份名單之上.
名單裡的人員可以自由出入地下賭場.並且人員不多.這一點.就憑那人僅僅看了一眼就能確定她們兩人不在名單之內.便可推斷出.
而且從進入這裡開始.她就有種被人覬覦的難耐感.並且偷窺者應該不是被她拿來當槍使的威爾森本人.否則剛纔他就應該出現了.
科利爾扯了扯嘴角.垂下的眸子裡掠過一道暗紅色的光彩.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這裡陳列着數百張面具.兩位可以隨意選擇.”那人拉開門匾立在了一邊.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半個小時後.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出現.”
科利爾面無表情地朝他點了點頭.便拉着克萊爾走了進去.大門吱呀一聲就被那人給帶上了.房間裡一片漆黑.
“……”
“……姐姐.”克萊爾活絡了一下她僵硬的脖子.癟嘴道.“那人跟我們有仇麼.連燈都不給我們點一個就出去了……”
科利爾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徑自往右拐取下了一個三角燈架.而奇的是.自那燈架離開了牆壁上的支架以後.它就自己竄上了火苗.
“呲啦……”
這就是第一個試探.
所幸.克萊爾並沒有普通女孩兒通有的黑暗恐懼症.如果她一個不小心驚叫出聲.那麼等待她們的最小懲戒至少也得是被人打暈了從這兒扔出去.並且第二天她們的畫像會被整個賭場傳閱.自此她們被列入賭場黑名單……
科利爾想想都覺得有些驚懼.那人的身份定是要比帶她們進來的約翰高上一個等階.並且從某些方面來講.那人比約翰更不好打發.從現在開始.恐怕自己就要麻煩不斷了……
“克萊爾.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科利爾一手持着燭火架子.一手握緊了克萊爾的小手.橙紅色的火苗一跳一跳的.襯着科利爾的面容越發得模糊.“謹言.慎行.如果可以的話.儘量保持微笑.不要讓多餘得情緒出現在你的臉上.”
“……臉會僵掉的.”克萊爾小聲抱怨道.她現在都覺得自己的小臉已經僵掉了.
科利爾鬆開她的手.一把掐住她肉呼呼的小臉扯了扯.戲謔道.“沒事.挺軟的.僵不掉.”
“……”克萊爾皺了皺鼻子.一把躲開了科利爾的魔爪.繼而小聲嗔怪道.“姐姐.”
“轟..”
地面.下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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