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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身上的事,實在詭異得沒邊了。
不過,馮春生似乎看出了什麼來了——他瞧着虞美人,跟我說:水子,我懷疑,這虞美人身上的東西啊,可不是陰祟。
“不是陰祟?”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點頭,說道:這事,有點像“降頭”,一根手指落降,確實又有些奇怪。
我問馮春生:奇怪在什麼地方?
“奇怪在哪兒?”馮春生想了一陣子後,說道:奇怪在——降頭,是完全不會用手指來做降頭的!降頭種類有很多,比如說“血降”“玻璃降”“石頭降”,但用活人的一部分身體來製作降頭,真的聞所未聞!
接着,馮春生又跟我說:對了……還有一個,落降是不可能唱出“宮廷調子”的。
我說這降頭師,不也曾經出自宮廷嗎?
降頭師就是很久之前的“巫蠱”,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漢朝的“巫蠱之禍”。
降頭師出自宮廷,落降不會唱“宮廷調子”嗎?
馮春生說我這是隻解其一,不解其二。
降頭師是出自宮廷不假,曾經也得到了皇族的支持,在朝廷裡身居要職,可那是漢朝之前的事,自從巫蠱之禍後,漢朝清洗了大量的“巫蠱師”,於是,一些巫蠱師去了泰國,一些巫蠱師去了南洋,也就是現在的新加坡一帶。
並且從那時候開始,所有的陰人,全部抵制“降頭師”,根本沒有降頭師會來咱們國家討飯吃,不然下場很慘的。
馮春生說:那個錄像裡的“福祿壽”的崑曲宮廷小道,是從明朝、清朝,開始在皇族裡面流行的,從年代上,也很難對上。
他說道:我感覺這事,像降頭,但又不是降頭。
我嘆了口氣,這事,又陷入到了樸素迷離。
最後,我直接問虞美人: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這個?沒有得罪過吧。”虞美人說:我平常都不怎麼出門,平常我也就去美容院做幾次保養,我對人挺客氣的,也大方,應該不至於得罪誰。
我說:如果不是你得罪的,那就是平頭哥得罪的。
開頭虞美人也說了,因爲害怕仇家報復,所以平頭哥在家裡裝了不少的攝像頭。
可如果是平頭哥得罪的,那就沒辦法查出來。
因爲平頭哥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事情到了這兒,就沒法查到太多的東西了,我只能跟虞美人說:你的情況,我們大體摸清楚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可以。”虞美人說:我這個鬼樣子,都熬了一年了,也不在乎這幾天時間。
接着,虞美人說:至於平頭哥說的,說你們要三天之內搞不定,他就要了你們一隻手的事,我會跟他說說的——這哪有這樣的,人家高人搞了一年,也沒什麼辦法,哪能要求你們三天之內必須搞定呢?
這虞美人還是很體貼的,我笑着對虞美人說:虞小姐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我愛和你打交道。
“哎,出來討生活賺飯吃,誰好過啊。”虞美人又憋了一臉的笑,轉身要走。
不過,在虞美人要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想起來,但是剛纔虞美人提到平頭哥要我一隻手的事情的時候,我才猛然想了起來。
我想起什麼來了?我想起昨天我和平頭哥在餐廳裡談事的時候,我分明記得,平頭哥的右手,缺了兩根手指——缺了一根中指和一根小指。
當時我還沒留心呢——畢竟平頭哥就是一個“黑幫小大佬”,能在黑幫混得起來的人,誰不是身上有一些殘缺,就像以前有個黑幫小弟在我店裡紋身的時候,跟他同伴說:要混起來?混出位?那就捱打,捱打得越多,地位就越高。
黑幫人士,少幾根指頭,司空見慣,所以我當時壓根沒有往心裡去——現在才知道……這裡頭的事有點蹊蹺。
虞美人的身體內疑似“落降”的東西,是一根人的手指。
那平頭哥,缺了兩根手指——會不會……
我一把喊住了虞美人,說道:虞小姐,你等一等……
“怎麼了?”虞美人問我。
我說:我好像記得,平頭哥也少了兩根指頭啊?
虞美人別看整個人瘦得只要一張皮包骨,但是……她腦子可沒有縮水啊,她心裡一沉思,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她堅決的說:平頭哥不會害我的……他對我付出太多了,我內心對他除了愧疚,就是愧疚!
她還說:我是個苦命人,這些年,我父母都惡疾纏身,都是平頭哥,又出人,又出錢,幫着我父母吊命,不過,他很努力了,可是我父母,還是不行了,前兩年的時候,前後腳,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一聽,說:你父母也怪疾纏身?
“是啊!”虞美人說道:可能我們家裡就是這個命吧……哎——可惜我父母當年,對平頭哥還不好,平頭哥對我們一家人,算得上是以德報怨了。
她說完,又說:再說了……平頭哥的手指頭,是以前打架打掉的,估計有十來年了吧——我這怪病,也就是最近一年的事情,時間也對不上啊。
哦,哦!
我應了幾聲,讓虞美人走了。
等虞美人一走,我和馮春生重新捋了捋。
那平頭哥,曾經和虞美人在一起,兩人要談對象,卻被虞美人的父母強行拆開,後來平頭哥賺了足夠的錢,開着寶馬,去了虞美人家裡,把她明媒正娶了出來,然後,這些年,虞美人的父母,怪疾纏身,現在虞美人也重疾纏身了,那個平頭哥,卻對虞美人一家人出奇的有愛心——又是在虞美人父母重病的時候,鞍前馬後,現在虞美人出了問題,他也到處尋找高人。
從這事的表象上看,平頭哥對虞美人,真的是仁至義盡,算是天大的好人了。
可是……事實的真相……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我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又看着我,問我:水子,你是什麼意見?
我直接說了我內心的想法,我說道:我其實是相信人間有真愛、有大愛的……但是……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我還跟馮春生強調,說:我不是惡意揣摩平頭哥哈,我就是稍稍懷疑一下。
“我理解你的意思,這事出無常必有妖的……就算以德報怨,也不是這麼一個報法。”馮春生說:你和平頭哥接觸過的……這個人極度缺乏耐心,怎麼又在對曾經拆散自己和虞美人婚姻的岳父岳母身上,有那麼大的耐心呢?
那個平頭哥,到底是真的有愛心,表面上卻放蕩不羈的“浪子”呢……還是一個用愛心皮包裹着自己的“流氓”?
我不好說。
馮春生也不好說。
我還是把思路拉回到了這件事上,我直接跟馮春生說:春哥……你說這事,八成是降頭術作祟?
“差不多!”馮春生說:就是有些古怪而已,虞美人身上的降頭術,似乎是須有其形,但是本質上,卻有很大的區別。
我說那就打個電話問問。
馮春生問我:問誰?咱降頭界也不認識人啊。
“怎麼不認識?”我說。
“誰?”
“佛頭阿贊——阿刻度。”我說。
馮春生一拍大腿,說道:我怎麼沒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佛頭阿贊在泰國,那是有名的“阿贊法師”,對“鬼牌”和“降頭”,都有非常深的研究,名聲也大。
我可以打個電話問問他。
馮春生催促我快點打電話。
我拿出了手機,在通訊錄上,找到了阿刻度大師的電話。
很快,阿刻度大師的電話打通了。
他在電話裡,爽朗的跟我說道:於水施主,你好……莫非是要和我談生意了?
曾經,我在和佛頭阿贊阿刻度大師的交往中,他想跟我做一筆生意,試圖將陰陽繡,和他的“泰國佛牌”融合到一起。
但我這個人,天生就忌諱那些小嬰兒的屍體,沒打算和阿刻度大師做這一筆生意——所以這事,一直沒了下文。
現在,阿刻度大師舊事重提,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跟阿刻度大師說:大師……不是談生意,就是小子我有件事,想詢問佛頭阿贊大師。
阿刻度沉默了幾秒鐘後,又爽朗的說道:哦,哦!什麼事呢?
我跟阿刻度說:大師……我這兒有一個客戶,疑似降頭,我就想詢問詢問你,你能不能看得出那降頭的手法!
阿刻度大師還是很熱心的,他說沒問題,讓我把事情仔細的說給他聽。
我把那“宮廷調子”“虞美人瘦得皮包骨”“活人手指的落降”等等事情,都說給了阿刻度大師聽。
他聽完了之後,說道:這個人的手法,我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動用這個手法的人,我還認識!他用的,是一種很奇怪的降頭術,叫“食降”。
我本來就是找阿刻度大師隨便問問,看能問到點有用的消息不——結果,阿刻度大師,竟然這麼給力——連那人都認識?
我慌忙問道:那人是誰?
“於水施主,你讓我回答那個人是誰,自然容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阿刻度大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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