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昊直接揪出了紙人,聞了聞,說:這紙人,有陰氣。13579246810
聽陳雨昊一說,馮春生頓時吃驚,問陳雨昊:敢問小雨哥是什麼來頭?這鼻子聞陰物的本事,沒多少人會吧?
我以前聽師父說過,說陰行裡,有少數的幾個人,能夠用鼻子聞出鬼物的氣息來,甚至能力最強的,能夠直接通過鼻子聞味道,來辨別鬼物的位置。
這一門本事,是行走陰行的不二利器。
陳雨昊冷笑道:馮大先生不也沒報家門嗎?陰行有規矩,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說完,陳雨昊狠狠一抖那個紙人。
紙人的紙張破裂,裡面,掉出了許許多多的頭髮。
那頭髮,有長有短,有黃色的,有白色的。
我們都對着那團頭發發呆呢,結果陳雨昊再次一拳,砸在了玄關另外的一堵牆上。
那牆板也破了,裡面,也有一個紙人。
陳雨昊把那紙人,也提溜了出來,接着,他一甩那紙人,紙張破裂,這紙人裡面的東西,再次掉了出來。
裡面,灑出了一團團黃色的物事。
那黃色的物事,都是手指頭大小,根本分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倒是馮春生,他低頭一看,立馬說道:陰物封門,這棟別墅裡面,住着一個死人!
住着死人?看到這團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黃色物事,和那堆雜亂的頭髮,就知道這裡面住着一個死人?再說了,這別墅,不都是給活人住的嗎?
怎麼死人也住起別墅來了?
陳雨昊低頭看了一眼頭髮和那許許多多黃色物事後,說:馮大先生眼力還是高明的。
我聽陳雨昊都佩服馮春生,便問馮春生:你咋得出這裡面住着一個死人的結論的?
馮春生指着頭髮問我那是什麼。
我說是頭髮。
接着馮春生又指着那團黃色的物事問我:那又是什麼?
我猛的搖了搖頭。
馮春生說那是“指甲”。
“是指甲?”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捻起了一個,一邊看,一邊說:誰的指甲,長成這副德行的?
“這是死人的指甲。”馮春生說。
聽了這句話,我立馬把指甲給丟掉了,靠,竟然是死人的指甲。
馮春生說:這指甲和頭髮,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而且人死了之後,頭髮還會生長几天,可那指甲,只要人不腐爛,就會一直長。
他說:有些殭屍糉子,他們的指甲,可都很長很長的。
“我說門口的牆裡,封了兩個紙人,這是啥意思?”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這叫“鬼人”,一個裡面藏着死人的指甲,一個裡面藏着死人的頭髮,這兩件,都是陰物,煞氣很重,可以封住門口,不讓陽氣進來,裡面的死人在這裡住着,一定是相當的舒坦。
啊?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陰物封門?
接着,馮春生又說: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這別墅的主牆,也是有問題的。
“啥問題?”
我剛剛問完,馮春生直接在門外,撿起了一個磚頭,跑回來,對着牆面狠狠一扔。
咔嚓,木結構的別墅,給馮春生砸出了一個大洞來。
馮春生撿起了一塊木頭,遞給我看:水子,你上一眼。
我接過了那塊木頭,仔細瞄了一眼,發現那木頭,一面有油漆,一面沒有,木頭十分重,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塊,但是壓手。
我說這木頭,我像是見過。
馮春生說道:你當然見過……老官頭那兒,有的是這種木材。
“啊?棺材的木頭?”我睜大了眼睛,問馮春生。
老官頭是遠近有名的棺材匠,既然老官頭那兒有的木材,那一定就是棺材木了。
馮春生說是的,這就是棺材的木頭,這個房子的主材,都是用做好的棺材上,拆下來的木片搭的。
木片打完了主框架後,外面再上一層竹片,固定住房屋的結構,由於這是別墅,樓層不高,所以這樣的建築強度,也夠用了。
我說這麼一來,那不整個別墅,變成了一個“別墅型”的……棺材?
“所以我才說這裡住着一個死人嘛。”
聽着我們的談話,雷巧巧變得面孔煞白了,她估計在想……她以前到底是跟一個什麼樣的人搞對象啊。
弄清楚了這房間是一死人住的別墅後,我們這才進了裡面。
還別說,進了這房間,我們越發的感覺這房子詭異的地方太多了。
就說這裡面裝潢,的確很豪華,可到處都是古怪。
比如說沙發的靠墊,裡面都是死人的頭髮,再說這房間裡的鏡子,全是磨砂玻璃的,人上去,根本照不出什麼來……聽說鬼照的鏡子,都是這個模樣。
我們走了一大會兒後,開始上樓了。
剛剛上樓,突然,整間房子裡面,傳出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聲音:還不夠嗎?我看在那小哥的面子上,已經不打算害你們了,你麼還要咄咄相逼?真要逼得魚死網破嗎?
這聲音,我聽着耳熟,是那紅衣女鬼的聲音。
陳雨昊抱拳說道:無意冒犯,得饒人處且饒人……簽下生死血契,我陳雨昊轉身就走。
馮春生偷偷告訴我,說這小鬼,最會騙人……只有簽下了生死血契,那纔不會騙人,一旦小鬼違約,她首先得神魂俱滅。
哦,原來是這樣啊!
陳雨昊要求那女鬼簽下生死契約,女鬼沒有了聲音。
過了幾分鐘,那女鬼的聲音,再次憑空傳了過來:生死契約不籤,那小哥,莫要以爲你道行高深,便不拿我做人,我……可不怕你,嘻嘻嘻嘻!
整間別墅了裡面,突然傳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聲音,實在太滲人了,雷巧巧直接抱住了我:好怕,這是什麼聲音?嚇死我了。
可能雷巧巧覺得抱住我,還不是很安全,立馬又從身後抱住了陳雨昊。
她兩隻手一箍住陳雨昊,突然,目色一變,右手的中指,忽然長出了頎長鋒利的指甲,對着陳雨昊的背脊骨,狠狠的要刺下去。
我看着這一幕,都感覺懵了?這紅衣女鬼還在房間裡面呢,雷巧巧怎麼還反水?
她那一指甲捅下去,還不把陳雨昊給捅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熱血,這一刻,我甚至都感覺我不再是我自己了,我特麼狠狠的一撲,擋在了雷巧巧和陳雨昊的中間。
雷巧巧的那一指甲,沒有捅在陳雨昊的背脊骨上,反而捅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疼啊。”
我感覺那指甲,扎入我的肩膀裡面,那真是疼啊,像是火辣辣的在烤,又像是幾百條蟲子,往我的身體裡面鑽一樣。
“惡靈退散!”陳雨昊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依然毫無表情。
不過他震天怒吼,雷巧巧的身體裡面,牽扯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影子,是個男人的模樣,掉頭想跑。
陳雨昊直接把背上的木盒,正在了地上,同時,撥動了機關。
木盒裡面,射出了兩根黑色木刺。
那木刺,手指粗,三尺長。
陳雨昊一手一根,對着那道白色影子,直接甩了過去,把那白色的影子,釘在了牆上。
接着,陳雨昊把另外一根木刺,激射到了一樓的天花板上。
兩根木刺射完,陳雨昊彎腰把我攙了起來。
馮春生上前吼道:水子,你沒事吧?
“還好,就是疼。”我齜牙咧嘴的說。
要說這陳雨昊,真是氣人,我救你一命,你都不感謝我一下?站在旁邊,挺麻木的,裝電線杆呢?
沒成想,陳雨昊反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古銅,他用的刀鋒,切開了手掌,鮮血,頓時淌了出來。
接着,陳雨昊將手上的鮮血,滴在了我的傷口上。
我剛纔那種被幾百只蟲子鑽的疼痛感,瞬間消失。
“以後沒事別逞英雄,我扛得住。”陳雨昊剜了我一眼後,走到了被釘在牆壁上的那道白色影子面前,一伸手,把木刺反手拔了出來。
馮春生一旁安慰我:陳雨昊就是那性格,別計較了,他願意用鮮血幫你祛除陰毒,心裡還是感謝你的。
接着,他趴在我耳邊說:我知道這小子的來歷了……來頭,那是真心大,怪不得他在陰行裡面,地位那麼高。
“是嗎?”我問馮春生。
“先不說這個,回了紋身店,我再跟你說。”馮春生笑了笑,說道。
那成!
我掙扎着站起了身,此時,陳雨昊身輕如燕,在餐桌上蹬了一腳,取下了那根紮在天花板上的木刺。
他擦拭擦拭了兩根木刺,扎進了那個巨大的木盒子裡面,重新背上之後,陳雨昊冷冷的說道:本來我想化解孽緣的,結果那厲鬼先行出手,就怪不得我了。
馮春生也嘆氣:這兇魂套路多啊,原來雷巧巧不止被一隻兇魂纏住了,她是被兩道兇魂纏住了。
那紅衣女鬼,就是陳志鑫的老婆。
不過雷巧巧的身體裡,還藏着曾經男友陳志鑫的陰魂。
那紅衣女鬼先故意示弱,讓我們掉以輕心,最後殺手鐗爆發,想要讓被陳志鑫上身的雷巧巧,致命一擊,斃了陳雨昊。
好在哥夠勇敢。
想到這兒,我略微有些自豪。
陳雨昊此時揹着木盒子出門,說道:你們要進鬼宅的時候,跟我……這裡的事,搞定了,真相,就在二樓,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說完,陳雨昊就大喇喇的出了門,只留下了我們三人,在這棺材房子內。
這紅衣女鬼的事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爲什麼他們夫妻,住在一個“棺材房”裡。
那陳雨昊,又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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