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擡起了手,說:你講。
我說道:我心裡三個答案——第一個答案,也許,這次雪妖在白金川和王璐自殺的時候,他任何作用都沒有表現出來,白金川和王璐,是死在了長達七年的恐懼裡面,雪妖只是旁觀者。
“第二個答案呢?”馮春生問我。
我笑着說:第二個答案——雪妖是白金川的兒子白小軍所化,雪妖纔是白金川和王璐自殺的真兇,他用他的道行,害死白金川和王璐。
“爲什麼?爲什麼雪妖要等了七年才動手?”馮春生問我。
我說因爲白金川和王璐生了第二個小孩啊——那個天生腦積水的嬰兒飯飯。
雪妖雖然恨白金川和王璐,他是因爲父母沒有照顧到位,結果被活活凍死,心裡對父母自然是恨意十足,不過血濃於水,七年來,他一直顧忌親情沒有動手,直到這次,白家的二胎出生了,完全讓雪妖產生妒忌了,他終於還是害死了白金川和王璐。
馮春生說:這就是第二個答案?
我說是啊。
他問我第三個答案呢?
我想了想,說:第三個答案就有意思了——春哥,我問你——白金川和王璐抗住了七年的恐懼日子,是不是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馮春生問。
我說:當然奇怪了——人在恐懼中,度過個兩三年,可能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吧。
“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想的是,雪妖其實一直都在守護白金川和王璐兩個人,幫助她們能減少恐懼——可惜……這種“心錨”反應的力量,太強大了,白金川和王璐,最後還是控制不了恐懼,對生命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自殺了。”我對馮春生說:記得今天晚上嗎?那雪妖在紋身店裡,想要害我——他爲什麼要害我,也許,我如果用陰陽繡除掉了雪妖,雪妖就知道,他的父親和母親會很快就死在恐懼的生活中,他不放心,所以對我下狠手。
馮春生想了想,說:三個答案,都有可能性,你願意相信哪個?
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三個答案,哪一個是真的——而且……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家人都走向了末路——雪妖確實存在,但它不是窮兇極惡的鬼魂。
就算白金川和王璐是雪妖害死的。
雪妖忍了七年才動手,算不上什麼“大凶”吧。
馮春生點點頭,說:走吧,水子,出去吃點東西——雪妖的事,就甭想了,反正咱們做人,就不能和白金川一樣,爲了幸福自己,而去陷害別人。
我說是啊——不管白金川是死在雪妖的手上,還是死在了李阿婆利用“心錨”反應,幻想出來的鬼神手裡,都能說明一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神明在側,慎言慎行。
我搭着馮春生的肩膀,離開了小區。
在出小區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再次看了看這被大雪已經覆蓋住的小區,我瞧見,我開頭問話的那對父子,堆好了雪人,雪人有鼻子有眼,栩栩如生。
忽然,我瞧見那雪人在流眼淚。
我想——我差不多知道了——這次白金川和王璐自殺,是因爲什麼了。
答案確實是我想出來的三個答案中的一個。
我對着雪人笑了笑後,真的和馮春生出門去了,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
雪妖的事完了,我和馮春生去早餐店裡吃了個早飯,然後回了紋身店——我們兩個人趴在紋牀上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晚上沒睡覺,誰也不是鐵打了。
我睡到自然醒,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這瞌睡,睡得挺長,也不知道是誰,怕我照亮,給我找了一牀棉被蓋上。
我把棉被給掀開了,下了牀,帶着有些沒睡醒,晃盪的步子,挪到了門外,走到了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希爾頓酒店。
豆三說今天晚上應該能把高巖辛的秘密給弄出來。
高巖辛這個大官,要害得我們紋身店的人家破人亡呢,我得先把這人的把柄拿在手上再說。
很快,我到了豆三的房間,連續喊了三遍豆三的名字後。
豆三從牀下,滾了出來,他看着我,有些興奮的說道:水老闆,那個高巖辛的秘密,我已經徹底摘錄出來了,你要不要過目?
我說不用,你把音頻發到我的手機上就行了。
“行,回去仔細聽,有大料。”豆三說:我看現在網上有一個挺牛逼的狗仔,叫卓偉,我和卓偉比咋樣。
“你比卓偉還牛逼。”我對豆三說:在希爾頓酒店這塊地盤上,十個卓偉都不夠你打的。
“那必須的,回去聽吧,大料。”豆三說完,鑽到了酒店的牀底下。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一共有四段音頻,我大概都點開看了看,能播放我就放心了。
我又出了酒店的門,直接回了紋身店。
紋身店裡,馮春生正一邊喝酒,一邊吃燒雞,他看到我從外面回來,就喊我一起吃燒雞。
我說行啊,一邊吃着燒雞,一邊喝酒,一邊聽錄音來揭秘一個“市政法書記”的黑幕!舒服。
馮春生聽說我弄到了現在我們市裡政法委書記高巖辛的秘密,立馬去關了卷閘門,和我坐在一起,聽這四段音頻。
第一段音頻,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談話。
首先,男人和那女人一頓**嘿咻之後,兩人氣喘吁吁了一陣。
然後男人跟女人說:哎……我們的事要是被高局長知道了,那可就完了,要不下次還是算了吧。
“算了幹什麼啊?沒多大事。”女人說。
光聽這一段對話,我就猜出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這音頻裡說話的女人,其實就是高巖辛的情婦,高巖辛沒升政法委書記以前,是市公安局的局長,音頻裡的高局長,應該就是說他,至於音頻裡說話的男人,應該就是情婦揹着高巖辛勾引的小白臉。
情婦說:高局長養情人,那可不止我一個呢,我和她,其實算是斷了關係,他現在新歡好幾個,有個還是大學生,吹拉彈唱什麼不會?他都把我忘了,我也就是經常和他打打電話,從他那兒弄點零花錢用用。
“高局長牀上猛不猛?”小白臉問。
情婦很鄙視的說道:猛個錘子!真要猛,我還能找你上牀?說句不好聽的,我只要兩條腿一夾緊啊,那高局長不超過五秒鐘,絕對得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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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音頻裡又是一陣孟浪的笑聲——兩人又開始嘿咻嘿咻。
這個情婦的音頻,基本上說明了一點,以前的高局長,現在的高書記,養了很多情人。
嘿嘿,我發現挺多有錢的上了年紀的人,喜歡包情婦,但其實他們的生理需求根本搞不定那麼多女人——包那麼多情婦幹啥?也許這是他們圈子裡獨特的炫富行爲吧!
第二段音頻的聲音,我就有點熟悉了。
其中一個人是張哥,另外一個人是高巖辛的心腹。
在音頻裡,張哥跟高巖辛的心腹說:老闆發話了,要辦掉竹聖元——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讓高局長,搜一搜竹聖元的犯罪證據,找到了,就配合我們,把竹聖元給搞下臺,好處費我少不了高局長的。
心腹說:張哥……實話,那竹聖元我關注過了,這人啊,真沒什麼黑點。
“那就做假證!假證懂不懂?高局長天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如果連個同事的假證都僞造不出來,那賊沒用。”
心腹唯唯諾諾了起來。
這下子,我真確定了——這個高巖辛,要找口.技圈的人害我,還真的是爲了張哥和韓老闆——他就是張哥和韓老闆的人。
第三段音頻,則比較雜了,都是一些知情人士議論高巖辛的一些隻言片語,被剪輯到了一塊。
有人說高局長喜歡去監獄裡面,跟一些女囚犯發生關係,那些女囚犯之所以就範,就是因爲和高局長髮生關係之後,能獲得額外的半小時的時間,和家裡人打個電話,在我們市的監獄,只要長相好看的女囚,基本上都被高局長給臨幸過。
有人說高局長私底下有很多的產業,房地產等等,他的弟弟,就是黑社會——很多土地招標,都參與綁標。
啥叫綁標?他弟弟把要參加招標的人,招呼到了一起,然後各種威脅,讓其餘人用很高的價錢,參與投標,唯獨他弟弟,給的是一個略微高出行情的價格,贏得“土地招標”。
因爲有些人也不好對付,他弟弟經常和人火拼,手底上有人命,但因爲有一個當市公安局局長的哥哥,所以他沒個屁事,一天牢都沒做過。
還有人在酒店裡和朋友講,說高局長這人,受賄沒底線,經常事情辦不成,還不退錢。
這個音頻,反正都說了一些高巖辛的秘密。
第四個音頻,就了不得了,這個音頻是高巖辛自己的。
高巖辛在一次希爾頓酒店舉行的會議上,遇到了一個商人,那個商人的弟弟因爲謀殺他前任女友,被關在公安局裡,商人在酒店,給高巖辛塞了十根金條,買他弟弟的命。
高巖辛辦了,然後他回了酒店的房間裡面,給心腹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金條,帶到自己的莊園裡面去了。
四個音頻,暴露了太多高巖辛的秘密。
我抓住了手機,對目瞪口呆的馮春生說道:春哥……這高巖辛靠着咱們高升了,還要搞我們,害我們紋身店裡的人都得去局子裡呆着,你說咋整?
“咋整?搞死他!”馮春生氣得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