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說我身邊有內鬼?他安的是一個什麼心?
我看着短信,想了很久,沒想明白,直接把短信給刪了。
我接着給秋末的女友打電話。
撥通了秋末女友的電話後,她問我秋末在哪兒,我說在中心醫院,你過來一下吧,四樓的手術室。
她說好,接着,她很忐忑的問我,秋末怎麼了。
我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不太好意思把秋末到底怎麼了的事,說給她聽——因爲她如果知道了,保不齊出什麼亂子呢,先來了,我把她的情緒控制住再說。
掛了電話,我回到了兄弟們身邊。
要說張哥那“內鬼”的短信,像是在我心裡種了一根刺,我雖然不太願意去懷疑我那些弟兄們,可是不由的也仔細留意了他們細微的動作,不過,我可看不出誰是內鬼。
上次我倒是懷疑馮春生是內鬼,結果他不是。
我這次也選擇不懷疑了,我都覺得那短信,是張哥丟給我的煙霧彈,讓我們內部首先瓦解。
我努力把內鬼的事情,給忘掉,如果長期記住這個張哥給我的“心理暗示”,我感覺可能會壞事。
接着,我跟衆人說起了張哥身邊的那個人物。
我問馮春生,認不認識李豹?
馮春生說李豹又是哪個?
我就把今天在別墅裡的遭遇說給了馮春生聽,說見到了一個胸口紋着豹子的傢伙。
馮春生聽了,讓我把那豹子給畫下來。
我去找護士,要了紙和筆,快速的畫了起來。
那李豹的豹子紋身,有點古怪,豹子的膝蓋上,纏了兩個護膝樣的東西,身上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符文”,像是道家的符文,我也不太認識,但我就只瞧一眼,我能畫出來。
很快,我把那豹子,畫在了紙上。
豹子畫完了,馮春生拿着一瞧,立馬說:這……李豹,不叫李豹,應該叫“竄山豹”,來頭,還真是不小。
我說張哥的手上,是有高手?
“高手裡的高手。”馮春生說。
一旁龍二也問道:這竄山豹我見過——以前倒鬥盜墓的時候的,有過一面之緣。
我問龍二:這竄山豹,很厲害嗎?
“不怒自威,有大本事。”龍二盯着陳雨昊看了一陣,說:我手段不如小雨哥,但小雨哥和那竄山豹,估計最多也就是平分秋色。
龍二對於身手,一直都很敬佩陳雨昊,他說那竄山豹和陳雨昊兩人平分秋色,那多半是陳雨昊搞不定竄山豹。
馮春生唉聲嘆氣,說張哥手上有這樣的奇人,難怪敢跟我們放對,還當着你於水的面,折騰秋末——原來有後手啊。
我讓馮春生仔細給我講講竄山豹。
馮春生搖搖頭,說:這說了怕亂了軍心——竄山豹這人的來頭有多麼大,得說說東北一個“堂口”,這個堂口,叫張家綹子。
我說跟李善水有關係嗎?
“有點關係,關係不大。”馮春生捏着那張畫着豹子的紙,說。
接着,他先說起了張家綹子。
張家綹子是一羣什麼人呢?土匪!
綹子在東北話裡,就是土匪的意思。
當年沒解放的時候,東北的山頭裡,到處都是土匪,張家綹子,就是最大的一波。
後來解放了,政府開始剿匪了。
張家綹子的老大有些眼光,提前兩年就把山頭給解散了,但是人沒解散。
他找了東北招陰人的老爺子,要求把張家綹子劃到招陰人的下頭,對外說自己都是東北陰人,混江湖、賣把式的陰人,然後每年張家綹子的人都要去李家拜堂口。
當時老爺子答應了,他也是覺得張家綹子雖然是土匪,但特別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幹過,也打過日本鬼子,要是剿匪的兵來了,這些人肯定都得被槍斃。
張家綹子從那時起,就成了東北陰人的一支。
不過光景沒過十年,張家綹子又脫離了東北陰人,組合人馬開始做生意,做一些投機倒把的事,積累了原始資產。
加上他們山頭裡本來就藏着金銀財寶嘛,靠着這些財產,竟然發展成了一個大的財團,在黑龍江那邊,生意做得很大,現在倒騰紅木、小葉紫檀等等珍貴的木料,勢力和名聲,都有了。
他們對於東北陰人來說,那自然是不厚道了,人家幫他們渡過了大坎,他們說脫離就脫離了,有點知恩不圖報的意思,不過現在有錢了嘛,總歸是挺顯赫的。
馮春生說張家綹子的核心座次裡,分了盤山鷹、四樑八柱。
盤山鷹是張家綹子的第二把交椅,非僧非道、非巫非妖,摸不清是什麼派系的陰人,但有一身陰人手藝,擅控五鬼,能耐滔天。
四樑八柱一共十二個人,帶頭的叫“託天樑”汪陽,力大無窮,神力無敵,號稱“東北力王”。
這些座次裡,其實還有一個隱形的座次,就是“竄山豹”。
竄山豹在張家綹子裡,扮演的是“死士”的角色,一些需要兌子的事,就讓竄山豹去,從能耐上來說,和那盤山鷹,幾乎是同一個檔次的。
馮春生還說,竄山豹的豹子紋身不是有一對護膝嗎?那可不是護膝,那叫“馬甲”。
宋朝梁山好漢裡的神行太保戴總,靠的就是膝蓋上掛“馬甲”,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豹子本身就是速度的象徵,竄山豹的豹子,還掛着馬甲,那一身輕功身法,出神入化。
“當然,那竄山豹太過於神秘,見過他的人都沒幾個,更談不上對他特別清楚了,總之——這個人,實在是邪乎。”馮春生說:我說句公道話,小雨哥要是上……那還真不見得剛得過。
竄山豹、張家綹子。
我問馮春生:唉,春哥,那張哥姓張,竄山豹輔佐他……會不會?那張哥就是張家綹子的人?
“放屁!”馮春生說不可能的——張家綹子以前是強盜,現在可是大戶人家,做事講腔調,凡是都講究,不可能出現張哥這種喪心病狂的小癟三的。
我們一直說着竄山豹,一旁的陳雨昊卻笑了。
他冷冷的說道:真是冤家路窄!竄山豹竟然在這兒!
我問陳雨昊——小雨哥,你認識竄山豹?
陳雨昊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說:三年前!竄山豹幫張家綹子的人平事了,聽說刺殺了一個挺有名氣的黑老大,然後跑路了,這事,本來和我沒關係,我們陰人,不管這種私人糾紛,不過,竄山豹在跑路的過程中,都藏身於小鄉鎮,這個人好色,小鄉鎮裡,賣身的女人不多,他竟然強暴人家閨女,而且都是先奸後殺,手段惡毒,兇殘。
“我就開始抓那竄山豹,追了一年多,還是沒追到,想不到現在,出現了!”
陳雨昊說:當年的事,得翻翻舊賬了。
哎喲!
想不到竄山豹和陳雨昊,還有這麼一個瓜葛呢,這事……有意思了。
龍二嘿嘿一笑,說他當年挖墓倒鬥和東北的卸嶺力士一起倒一個大墓,那竄山豹,在墓穴裡頭,殺人無情,凡事都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不做就殺——這人,身手一流,但人,爛東西一個。
馮春生說那這事搞清楚了,咱們心裡也算有底了。
沒成想,陳雨昊還來一句:你們聽了竄山豹的事,就一直說我不如他!我話放在這兒,以前我也許不如他,但是現在,竄山豹被我遇上,他能在我手上過三招——算我輸。
說完,陳雨昊揹着木盒子走了,柷小玲也跟着一起走了。
“動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陳雨昊留下了這句話後,和柷小玲就沒了蹤影。
他們兩人走了,馮春生戳了戳我的肋骨,說:嘿嘿,有好戲看了……陳雨昊可是頭一次這麼有情緒啊——看來,竄天豹這事,傷了小雨哥自尊了。
“我倒不這麼想……小雨哥既然放了話,那竄天豹就得變成一隻死豹子。”龍二壞笑着。
不管是陳雨昊狂妄也好,還是他真有底氣也好,總之,我們這邊,氣勢確實足了。
陳雨昊,就是我們紋身店裡的定海神針。
陳雨昊和柷小玲離開了沒多久,秋末的女朋友過來了。
她一來,就焦急的問我:秋末怎麼了?
“手術室呢。”我說。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喝酒喝傷了?”秋末女朋友說。
我說也不是……就是……就是……我嘆了口氣,乾脆把今天秋末的遭遇說給了他女朋友聽。
秋末女友聽完,整個人忽然失去了顏色,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皺着眉頭,輕聲說:放心,秋末的仇,我幫他報。
“報仇?報仇有用嗎?秋末的臉還能好起來嗎?秋末的手,能好起來嗎?”秋末女友說:我只是想讓秋末過個正常人的日子……我知道你們的身份都不簡單……如果不是爲了錢,我不會讓秋末在你們紋身店裡面幹活的。
龍二“咦”了一聲:哎,妹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只讓秋末做紋身,其餘的事,壓根沒讓他慘和。
馮春生一把拉住了龍二:老二,你特麼別多話!
我也示意龍二別說話——秋末都這樣了,秋末女友發幾句牢騷還不讓嗎?
秋末女友越說越狠,越說越狠,最後把我們全部數落了一遍,依舊沒有善罷甘休,在她越說越狠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張病牀推了出來。
秋末對女友,安靜的說了一聲:我沒事,你別吵了,今天的事,怪不上水哥、春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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