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巫又出來了?”馮春生雙手合十,說希望老天保佑,這個巫人,別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第一個巫“獸聲”出現,殺了一個女技師。
眼巫和耳巫出現,先是害了黑水呂家一百多號人,後來又在汽車餐廳裡,殺了老闆娘,同時還先奸後殺了老闆娘的女兒。
這些巫一出現,就代表着腥風血雨出現了。
這第四個巫出來,還不知道惹什麼亂子呢。
“那行,你先等着,等着鬼爺他們,我和柯白澤先出去找個地方喝喝酒。”馮春生說道: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把你的氣勢給養出來。
行啊!
我還是覺得這事不太靠譜,但馮春生和柯白澤想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嘛。
馮春生和柯白澤先離開了,我繼續臥在紋牀上,玩着手機,話說,倉鼠自從和我們這條街上的自助餐廳裡的老闆混熟之後,有點開始“轉型”網紅了,她專門做了一檔“吃貨”的網紅直播,三天兩頭的吃一回。
倉鼠的飯量極大,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看客。
我這會兒又看到了倉鼠的直播了,她依然在我們街上自助餐廳裡面“暴飲暴食”,彈幕上,一片刷666的,那金小四也坐在邊上,看着倉鼠吃。
“這日子,過得真悠閒啊。”我也充了一些錢,給倉鼠刷禮物。
我這兒玩得不亦樂乎呢,鬼爺帶着幾個人進來了。
我放下了手機,鬼爺身邊的人,都是那陰行老人的家屬。
我醞釀醞釀情緒,跟這些家屬解釋了情況,說陰行老人變成了巫人——安慰的話說了一籮筐。
最後,我還表態,會給家屬,出一筆撫卹金的,陰行老人不在了,家屬我們也得負責之類的,纔算把這些家屬的情緒給穩住了。
然後鬼爺等家屬情緒好轉了,好說歹說,把他們給勸走了。
等家屬一走,鬼爺問我:水爺,真賠錢啊?
“賠啊!”我說:這麼大的人物走了,怎麼說也得表表態。
鬼爺說:如果巫人繼續這麼復甦下去,陰行非得破產不可。
現在陰行是有錢,但也經不起這麼賠啊。
一個人賠一百萬,出來十個就是一千萬,出來一百個呢?兩百個呢?
誰知道這次有多少巫人甦醒。
我嘆了口氣,說道:現在不是還沒大量的巫人復活嘛!先不管那些,把兄弟們給安頓好——人心維穩,穩住了再說。
“成!”鬼爺說道:那我先走了——
“走吧。”我說我也得出門,繼續去尋找“沉睡者”,完成背後的妖刀刺青了。
鬼爺跟我點點頭,出門去了。
這巫人之亂還沒開始,陰行估計都要先亂了,局面不好控制啊。
我才嘆了一口氣,目送鬼爺的背影離開——這時候,一個穿着廚師制服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到了我的面前:水爺!
我一看這廚師,問:你是?
“我是自助餐廳的廚師啊。”廚師說。
哦!
這家自助餐廳,就是倉鼠搞直播的自助餐廳。
我笑着說:倉鼠又去你那兒直播了,我都看見了,真是個小吃貨。
“出……出……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我問廚師。
廚師一臉的熱汗,他擦了一把額頭,說倉鼠在自助餐廳裡吃撐住了,金小四也吃撐住了。
“吃飽了撐的。”我說:他們吃撐着了,讓他們回來就行了。
“他們現在被食物吃得撐住了,口吐白沫,翻白眼呢。”廚師說。
我說這麼嚴重。
“是啊!不然我爲什麼過來找你水爺呢。”廚師說。
我聽了,立馬往那自助餐廳裡面跑。
等我進了自助餐廳,才知道,這情景,比那廚師說的,嚴重很多。
那倉鼠和金小四兩個人,肚子撐得賊大,像是氣球一樣,而且,肚子還在越長越大,都和快要分娩的孕婦似的。
金小四見了我,十分艱難的喊:水……水……疼!
金小四還好點,倉鼠就更嚴重了,整個身體都像是胖了好幾圈。
我連忙湊到兩人面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伸手一摸金小四的肚子,發現他的肚子,邦邦硬,像是胃裡面塞了石頭一樣。
再一摸倉鼠的肚子,也是一個德行,硬得不成樣子。
這時候,自助餐廳的老闆出來了,連忙問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正說要喊救護車呢,忽然,我瞧見倉鼠和金小四躺着的桌子角上,有一副陰陽繡。
這幅陰陽繡,是用羊皮畫的,上面畫着一個人,跪在一堆食物的面前祈禱。
這兒有這麼一副陰陽繡——就說明——巫人來過。
每一個巫人,都有一副“陰陽繡”,他們人死了,陰陽繡就會帶着自己的那塊人皮,成爲一個魂靈,然後飛到閩南城上空的那副“黑色棺材”雲裡去。
巫人,懂陰陽繡。
倉鼠和金小四這模樣,是被巫人給整的。
這巫人的法子,別說醫院了,就算我們陰人,都很難破解掉,我這一會兒,也沒了神,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覺得,還是得從這陰陽繡上下手,纔是!
我得找個剋制這巫人的陰陽繡出來。
我跟那自助餐廳的老闆說道:兄弟……能幫個忙不?先把這周圍的客人都請走,損失我來賠。
“這話說的,咱們是鐵哥們啊。”自助餐廳老闆以前被我救過命,他跟我關係鐵着呢。
很快,老闆跟那些客人道歉,賠了客人一頓飯錢,讓他們走了。
等這些客人一走,我問老闆: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指着倉鼠和金小四說:本來今天倉鼠和小四來這兒,就是爲了吃吃東西,然後直播節目的……結果,半個小時前,有一個客人,說了一句話。
說什麼話?我問。
老闆說:那客人說倉鼠——說這食物,大口饕餮的吃,不算能耐。
“然後呢?”我問。
老闆說倉鼠聽了那客人的話,十分不高興。
倉鼠就跟那客人較真了,說她就要吃這麼多,怎麼招?
客人冷笑連連,說道:如果我下廚,我給你親自做盤菜,你要是能吃得完!我就跪在這兒給你磕三個響頭。
這客人口出狂言,金小四就不爽了,他說倉鼠肚量賊大,別說一盤菜了,就算兩盤,三盤,哪有吃不完的,別說倉鼠了,他也能吃個幾盤菜呢。
客人說:那行,你們一起來,我燒一盤菜給你們吃。
倉鼠就說:如果你燒的菜,完全不能入口,我怎麼吃?
“包你們愛吃。”客人笑着進了廚房,開始炒菜。
他炒的菜,是一盤很平常的菜——魚香肉絲。
這“魚香肉絲”,不說多了——十個館子,十個館子會做。
倉鼠和金小四直接開吃了。
這魚香肉絲說來也奇怪——才吃了幾口,金小四已經放下筷子,說撐得不行了。
倉鼠努力吃了半盤,最後額頭都是冷汗,她也被撐住了。
最後,倉鼠啪嘰一下,把筷子放下,也抱着肚子,說肚子太撐了。
那客人說道:還以爲你們是大肚能吃天下呢,搞了半天,也吃不了什麼東西啊!你們瞧好了。
說完,客人一仰頭,把剩下的那半盤魚香肉絲,全部倒在了嘴裡,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
吃完了,客人就離開了。
倉鼠和金小四站起身,想要找那客人詢問——爲什麼他們連半盤魚香肉絲都吃不了的時候,倉鼠和金小四兩個人的肚子,猛地長大,變成了分娩孕婦似的肚皮。
我聽老闆講完了這件事,感覺這事,實在是太詫異了,太古怪了。
這客人是個巫人,他到底用什麼手段,把倉鼠和金小四弄成了這幅德行的?
我詢問那老闆:不會是那客人在飯菜里加料了吧?
我甚至懷疑,這客人炒的那盤魚香肉絲,下了“毒”。
老闆說:水哥,你還不信我啊?那客人和倉鼠、小四打賭,我還能不親眼監督着?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要動手腳呢——我們廚房一大夥人都看着在呢,那人,絕對不可能是下了料,甚至啊!那人根本都沒動手。
“沒動手?”我問老闆。
“是!”老闆說:肉絲是我們廚師切的,掌勺也是我們廚師掌的勺,放調料都是我們自己人放的,只是按照那個人的意思炒而已。
“嘴巴廚師?”我說。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老闆說:他就是嘴炮,東西都是我們自己動手做的。
我點點頭,說明白了。
這個時候,自助餐廳的門迎走過了過來,怯生生的跟我說:那個客人走的時候,交代了我一串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
老闆說道:那還不拿過來。
門迎連忙拿着一張紙條,走到我面前,遞給我。
我接過紙條,紙條上,的確是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話筒裡響了幾聲忙音之後,傳出了一陣沙啞的聲音。
“你好啊!陰陽刺青師。”
“你是!”我問。
“我叫食爲天,是一個巫人。”食爲天不藏着掖着,他說道:你那倉鼠妹子和那小四兄弟,你別挪動他們——只要出了那個店,這兩個人的肚皮,要長大一倍——到時候肚子爆開了,可就別怨我。
我問食爲天:你想做什麼?
“和你陰陽刺青師,交流一下午。”食爲天說道:能賞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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