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丹變,是藥性和靈性的質變!”一位適才還瞧不起秦棣,認爲秦棣年紀輕,沒多少經驗,只仗着一張丹方,欲騎到他們這些“前輩”頭上拉屎撒尿的渣渣心頭震撼。
而吃了秦棣兄幾刀的另外七位煉丹師,一個個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震驚之餘,十分尷尬。
這就是完全的自討苦吃了。
因爲他們猛然發現丹爐內那宛如海浪一樣一起一撲的丹浪,在悄然無聲中發生質量的轉變,漸漸脫去灰色,化成一顆顆金光燦燦的黃色丹藥,一道道絢爛的光芒繚繞在每一顆丹藥上,綻放出的靈氣濃郁,散發出的藥香更加的醉人。
“這,這他媽是什麼霸道煉丹手法,竟然令丹進階,灰丹成銅丹。”一條渣全身哆嗦一下,緊緊的握着拳頭,一臉的神采奕奕,他興奮得那叫個一塌糊塗。
可是秦棣沒罷休,“術”不驚人死不休,一連串令人目瞪口呆的手印繁密無比,卻行雲流水一般打入丹爐中。
不止如此,秦棣雙手按在幾乎被三昧真火燒紅的丹爐上,摧動九五真氣,灌入爐內,下一刻,平靜的丹爐再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而秦棣這一套動作,毫無凝滯,一氣呵成。
“喀嚓!”
丹爐那金燦燦的爐身上,似乎佈滿了閃電。
丹爐內那一百零八顆“醞神丹”再次掀風起浪,似狂風在爐中呼嘯,靈氣汩汩涌來,沒入爐裡丹藥中。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靈丹再次撞擊爐牆,發出輕脆悅耳的聲音,這一下。“觀衆”們就不再淡定了,而是瞠目結舌,陷入震驚中,因爲一顆金黃色的“醞神丹”再一次昇華,發生了“質”的轉變,由金黃,漸漸化成淡白色,最後白得發亮,閃閃奪目。
“銀丹!”
一位煉丹師眼眸生輝,一張臉漲紅。是似乎目睹了一場神技而興奮得忘了自我。
這一刻,八條渣渣,那還有目空一切的傲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足夠震撼任何一名資深煉丹師的一幕,被打擊得全身哆嗦。
因爲每一種丹藥。都分爲幾大層次,爲灰丹。銅丹。銀丹,金丹,地丹,天丹六大等級,等級越高,藥效越驚人。這八位在楊家地位非凡,擁有丹道老祖福利的煉丹師,窮一生精力,也很難一口氣煉出銅丹藥效的靈丹出來。只有在運氣好得有些過分下,才能踩狗屎的在一爐丹藥中煉出一兩枚銅丹,至於銀丹,那是一種境界,渴望而不可及。
而這一刻,秦棣不僅一口氣令丹藥從灰色轉爲黃銅色,再由銅丹轉爲銀丹,這種手段,彪悍跋扈得不行啊,而那一顆顆滾滾掀起浪花的“醞神丹”就好像是,一個個耳光,抽得他們臉上無光,心裡生愧,一個個站在原地,好不難受。
“大師啊!”一條渣幽幽的嘆息一聲,忍不住感概這位帥禍簡直就是傳說中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客,錯,是十步秒殺他們的絕世高手。
所幸秦棣沒再打擊這八條渣,捏了一個收丹的印法,唰唰唰,一顆顆銀光燦燦的“醞神丹”好像被什麼牽引,一跳一跳,然後從丹爐內飛了出來。
秦棣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玉盒,手一招,一枚枚銀丹落入玉盒內,散發出的藥氣,濃郁得嚇人,整整裝了三盒。
當最後一顆“醞神丹”出爐,飛入玉盒的時候,楊寬一個衝刺,就站在秦棣面前,雙眼冒光,似乎恨不得一口將秦棣給吞下去。
秦棣飛快的收好兩盒“醞神丹”,然後將最後一盒裝着三十五枚的“醞神丹”交到楊寬手裡,燦燦一笑,道:“幸不辱命,這是‘醞神丹’,楊兄請收好。”
“秦兄,你拿了三分之二,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吧?”楊寬握着玉盒,一雙眼睛賊賊的看着秦棣口袋裡的兩盒“醞神丹”,語氣酸溜溜,嫉妒得不行,一副你好歹也得再拿出一點吧?
秦棣不悚,笑容燦爛:“呀,楊兄,你什麼意思?說好了第一爐丹藥全歸我,我能拿出三分之一,那是看在我兩交情,是我義薄雲天,講義氣好不好,你不會亡恩負義不要臉不要皮向我討要吧?當然,你要拿得出好東西換,也不是不行,前提是我得動心!再說,我能大公無私的親手教你楊家的煉丹師,已經讓你佔了天大好處,可別得寸進尺啊!”
楊寬訕訕一笑,有些尷尬地道:“玩笑,純粹玩笑,秦兄能親手教他們煉丹,這是天大人情,我記下了,我又怎會言而無信呢?秦兄太小瞧人了吧?”
秦棣呵呵一笑道:“如此最好,最好!另外,我打算再煉幾爐丹藥,想借你這座爐子用一用?”
“秦兄儘管用,千萬別跟我客氣。”楊寬大放得有點不像話,他一轉頭,望向那八位煉丹師,微笑問道:“幾位祖爺叔叔們可記下這‘醞神丹’的煉製步驟?”
八位渣站在地原,神色尷尬,無地自容,模樣十分的精彩。
他們記得個屁,剛纔他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對秦棣的不滿上,啥時候放啥靈藥靈物,都是憑多年經驗在下意識的完成,這時回想起來,也只記住了兩三成,剩下的七八成全被他們用在了蔑視和小瞧秦棣上了。
楊寬這一問,還真把他問住了。
一條條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一個個自討苦吃,有種啞巴吃黃連開不了口。
他們心慼慼然,很丟人,很不痛快。
楊寬何等靈犀的人物,一瞧八位渣的臉色,饒是他氣量好,也忍不住想罵他們孃的衝動。
“這個,寬兒,剛纔我們一不留神,不太看清楚……要不,你請這位秦家的小……嗯,秦大師。再給我們演練一遍!”一位年紀起碼有兩三百歲的丹師,他姓楊,輩分不低,是楊寬祖爺級別,依老賣老地吞吞吐吐道,不過興許覺得忒沒面子,他一張老臉漲紅,簡直就是現代版的關二爺。
其他的渣渣們個個垂頭,唉聲嘆氣,感覺這比陰溝裡翻船。晚輩打臉還沒面子。
剛纔秦棣可是完全在放水,手印,火候,投放靈藥的時間,法印和步驟。可都沒藏私,完全暴露在他們眼睛下。哪怕是一條豬。只要不“留神”,絕對記得清楚。
何況古煉氣士的精氣神太強大,堪稱是過目不忘,只要不是太複雜的東西,幾乎都是一學就會。
一句不留神,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
“再演練一遍?”楊寬險些沒被這位祖爺給氣得跺腳。他腦袋冷不丁浮現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想要興師問罪吧,結果看到八位罪魁禍首最年輕的一位,也是他父輩中人物。楊寬就沒有低氣了,這讓他很尷尬。
八條渣更難堪,第一次在這位出色的晚輩面前有擡不起頭的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了,那無地自容的幽怨表情,看得楊寬都心生慚愧。
秦棣很沒義氣撇下楊寬,蹲在地上,開始整理他帶來的一麻袋從黟山王家收刮來的靈藥,一種靈藥一種靈藥分開成堆,完全沒看到那股氣氛詭異。
是楊寬敗退下來,一臉諂媚討好蹲在秦棣面前,笑燦爛地道:“秦兄?”
秦棣埋頭整理靈藥,瞧都沒瞧楊寬一眼,楊寬抱着死纏爛打,誓不罷休的厚顏無恥嘴臉,終於讓秦棣有了表示,沒落井下石,也沒趁火打劫,一臉爲難地道:“再煉一爐‘醞神丹’不是不行,只是這一時半會,你們拿得出材料嗎?再說,不是我要打擊你,要是這幾位前輩再一不留神,是不是又要我再煉一爐?”
楊寬又是感激,又是慚愧,探試性問道:“那依秦兄的意思是?”
“我將煉製‘醞神丹’的步驟寫出來,相信以八位前輩的煉丹功力,區區‘醞神丹’想來難不住他們。”秦棣實如道。
楊寬沒接回話,回過頭望着那八條渣。
渣渣們幽幽嘆了一口,也覺得沒面子再讓秦棣給他們演練一遍,只好點了點頭。
秦棣不二話,唰唰幾筆將煉製“醞神丹”的步驟寫完交給楊寬,最後揮揮手,表示自己要煉丹了,你丫的趕緊滾蛋。
又欠下秦棣一個人情的楊寬捧着那張紙交給那位祖爺。
那位祖爺瞄都沒瞄楊寬一眼,自然不可能感激涕零,他幾步竄到秦棣身邊,一張老臉堆積如山的微笑,道:“那個,秦大師要煉丹啊?”
秦棣沒端架子,客氣道:“是啊!”
那祖爺笑眯眯道:“能不能讓我們在旁觀摩?”
“這個……”秦棣露出爲難表情,演技爐火純青。他是一點不怕這傢伙偷師,因爲煉丹的手法全在熬煉和秘法中,只要秦棣不把口訣透露出去,他們看上一百遍也沒用,之所以爲“爲難”,全完是想趁機敲上一筆。
“秦大師,老朽也知道這有些過分,但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我代表楊家,記下你這分人情。”那祖爺十分的上道,秦棣沒開口,一分人情就砸了下來。
而且,令秦棣有些慚愧,因爲那祖爺一雙眼幽怨幽怨,看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其他的幾條渣,眼神一樣飄飄忽忽地衝向他,那神情就跟秦棣暴了他們菊花一樣,令秦棣不敢再裝下去,一口答應道:“好!”
八條渣歡呼雀躍。
完全被兔死狗烹的楊寬羞愧的無地自容:媽呀,這幫老不要臉的,忒沒出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