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帥也不知在哪本書上看到這麼一句話: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除了出生的時候,誰都被幹出來的,長大了也無非就是干與被幹這兩種處於位置不同的人。
有人幹事業幹青春……風風火火地活着,一直掌控體位在上的主動權,什麼都要掌控在自己手裡。有人爲了事業被幹,爲了金錢被幹,被人幹,被生活幹……也是爲了自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但說實在的,無非都是在享受人生,不管幹得多麼有聲有色,也不管被幹的多麼被動無奈,無非還是爲了讓自己活在這個人踩人的世界裡有滋有味。
所以就有了被生活幹了的一幫子人朝天吶喊:既然被生活上了,那就躺下來盡情享受吧!
看着蘇圓圓那張俏臉蒼白的模樣,又聽着耳邊人羣喧鬧聲,以及蘇圓圓黑框眼鏡上所發出來的機械化的聲音,張德帥想着自己擁有了隱形的能力,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大堆事情,才猛然發現,自己今天不止是被生活莫名其妙地扒掉褲子給上了,而且還他孃的屬於強J啊!
他皺了皺眉頭,滿臉狐疑地環顧四周,實在是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尤其是一幫子人來歡迎自己的奶奶回來,敢情奶奶不是真的應該在黑白照上,而是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鳳凰。”老人對着衆多來人頷首微笑,卻率先將小女孩牽到張德帥的身邊,“來,跟着德帥。”
小女孩半眯着眼興高采烈地搖了搖老人的手臂,極爲自覺地用粉嫩的兩隻小手拉出了張德帥的一隻手,衝着老人保證道:“太奶奶放心,我一定會抓緊不放的!”
老人親密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又對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旋即看向蘇圓圓、李麗莎,還有已經被牽到張德帥身邊的張璐璐,開懷大笑道:“哈哈,不錯,真不錯!”這話說得雲裡霧裡的,讓張德帥一陣迷糊。
牽着張璐璐的婦女,也就是被黑框眼鏡探測到名叫張雲慧的女人突然詫異地看了眼拉出張德帥的小女孩,蹲下身細細打量着小女孩,又一臉狹促地看向張德帥,咧嘴笑道:“小子,怎麼回事?人家都叫嬸嬸太奶奶了……這起碼都有十歲了吧!你小子不會八、九歲就發育得這麼好了吧!”
“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在身邊迴響,張德帥瞧着張雲慧,面色窘迫。
因爲自小張德帥便如同吃百家飯似的被村民們照顧着衣食,張璐璐的父母更是對他關懷備至,如同看待自己的兒子。張德帥也不知道被張璐璐的母親張雲慧這種豪邁大條的個性調侃了幾千幾百次。
一隻手牽住小女孩的小手,看着小女孩可愛的模樣,張德帥羞澀地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
“哪裡,小鳳凰今年九歲了!”小女孩嘟了嘟嘴,反駁道,模樣極爲嬌憨。看上起倒是十分在意有人將自己給說老了。
“哈哈,”張雲慧也不生氣,放開牽着張璐璐的手,一把將小女孩抱起,臉蛋在小女孩的小臉上貼了貼,笑道,“小鳳凰?你叫鳳凰嗎?姓什麼的?”
小女孩想了想,又望向張德帥,十分篤定地點頭道:“小鳳凰姓張呢。”
“張鳳凰?不錯不錯,聽着有氣勢,而且跟咱們張家村很有緣嘛!”
老人呵呵笑道:“好了,別站在這裡了,好歹來了客人,還不都回去招待。”
“行!嬸嬸回來,我家那口子說不得都得幫着我一起燒點好菜招待一下!”張雲慧望向蘇圓圓與李麗莎,爽快地笑着點了點頭。
“德帥啊,還不招呼好你這幾個朋友。”張偉龍扶過老人,又對張德帥道。
張德帥看着一羣人被奶奶一說就往村裡走,便對蘇圓圓、李麗莎還有王俊傑、範萌玉招呼了一聲,旋即又看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吳貴與林明一行人,微微皺起眉頭。
“雲慧啊!”老人扭頭瞧見張德帥的動作,便叫了一聲張雲慧,自己被張偉龍扶着繼續向張家村走去。
張雲慧點點頭,把張鳳凰放下,張鳳凰便又跑到了張德帥身邊,緊緊拉住了張德帥的手臂。
張鳳凰嘻嘻笑着面對張德帥,張德帥笑了笑,把流氓兔布偶放在了腋下抱緊,又牽住張鳳凰的手,對極爲輕鬆地走向林明等人的張雲慧提醒道:“阿姨,別過去!小心他們手裡有白鐵棍!”
“臭小子,還虧得你說得出這種話!”張雲慧笑容依舊,卻回頭狠瞪了張德帥一眼,“等等再找你算賬,居然敢讓我家璐璐傷心!”
張德帥一臉迷茫,看了眼身旁面色愈發潮紅的張璐璐,緊張道:“璐璐,你剛剛被誰打了!”他還以爲張璐璐剛剛被林明一行人欺負了,頓時凶神惡煞地瞪向倒在地上無人問津的吳貴,看着這個罪魁禍首就心中來氣。
“沒……”張璐璐慌忙道,卻是沒好氣地嘟嘴對張雲慧翻了個白眼,又望向站在張德帥面前的李麗莎,抿着嘴默不作聲。
“嘻嘻,三個女人的戲怎麼唱也唱不完的。”張鳳凰俏皮地道,讓不知是走還是留的蘇圓圓一陣氣惱。
“什麼意思?”完全不知道情況的張德帥笑着望向張鳳凰,沒想到這個看似單純的小丫頭倒是語出驚人。
“大哥哥問大姐姐嘛。”張鳳凰不答,踮着腳奔跳着自張德帥腋下奪過流氓兔,抱在懷裡揶揄地看向蘇圓圓。
瞧着衆人沒頭沒腦地都望向自己,特別是李麗莎一雙深邃的眼眸閃着神光,似乎有着洞徹心扉的能力,蘇圓圓的老師架子全然提不起來,窘迫地紅着臉,扭頭凝望閒庭信步走向林明一行人的張雲慧,乾脆就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衆人見蘇圓圓似乎沒有聽見,也將視線循着蘇圓圓的視線匯聚到了張雲慧身上,一陣好奇張雲慧要怎麼對待這幾個手裡有白鐵棍的小混混。
“你們三個!”張雲慧快要走到三個滿臉忌憚地望着越走越遠的人羣,唯恐有人返身再追回來的林明手下面前,尤其是剛剛被張偉龍拖着的那個手下,手裡提着白鐵棍一臉慌亂的神色,不知是在恐懼還是打算破釜沉舟幹掉張雲慧。
張雲慧突然腳下一停,似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們都回家睡覺吧。你們昨天用手摸了自己一晚上,縱慾無度,今天實在太累了,明天早上六點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反常的睡了一天了!”
她看也沒看那三個人,然後一個又一個地走到倒地的林明與朱磊一行人身邊蹲下,口中不是說着“回家睡一覺吧,一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睡得腰痠背痛的,不舉什麼的都出現了!”就是說着“昨天奧運會咱們又有人得冠軍了,這可是在主戰場贏得的冠軍,意義重大啊!你一個不小心,激動地在廁所滑倒暈了一天了,差點沒摔斷自己的那玩意兒……”
張德帥一頭黑線,嘴角抽了抽,卻是不敢隨便出言詆譭張雲慧說話粗俗,深怕自己又成了出頭鳥。他正對張雲慧的行動感覺莫名其妙,就聽見蘇圓圓面色凝重地口中嘀咕道:“控制者……”
順着蘇圓圓的視線望去,張德帥愕然發現那三個林明的手下跟着了魔似的,非但不反駁張雲慧的話,居然收起了白鐵棍一臉茫然地往回走,神色看上去也極爲呆滯,似乎是在夢遊一樣。而緊跟着,躺在地上的林明、朱磊一行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昏迷過去的幾人閉着眼睛,雙手還極爲自然地插在口袋,就那麼跟在已經要離開的三人身後離開。
眼看着眼前詭異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吳貴一臉驚悚地看着張雲慧,又遙望已經快要進入村子裡的王康的背影,驚慌大叫道:“別過來!你別過來!王伯救我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