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起,張德帥弓着身子無比尷尬,臉色被水汽薰得發紅,突然感覺到右肩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
如同木頭人一樣被轉過身來,身前的歐陽伊蘭笑得宛若嬌媚的狐狸精般撩人,朦朧的眼眸狹促地瞄了眼張德帥的下半身,那早已挺立的小兄弟就算再怎麼遮掩,都還是頂着褲子起了小帳篷,“咦,不應該啊……你什麼時候對我也有感覺了?”
柔柔酥媚的聲音飄蕩在耳邊,略帶調戲又富有侵略性,與此同時,溫熱柔軟的五指還輕輕地在肩膀上敲打着節奏。
水汽朦朧下是散發着誘人紅暈的嬌顏,眉黛微溼,如月般彎起。紅潤的嘴脣脣尖被抿住,又顯露,再被抿住,再顯露……
尖俏下巴上順着一條細線可以看到一張晶瑩剔透的卡片橫在溝壑裡,將白色女士背心撐起,使得兩半飽滿還流淌着水露的不斷起伏的弧度晃悠在眼前愈發明顯。
背心緊束腰腹,盈盈可堪一握的小蠻腰露出光滑滴着小水珠的小腹。小腹下一條白色浴巾緊緊包裹,雖然遮住了翹臀,但更下面兩條修長粉嫩的小腿卻白生生的露在外面。
歐陽伊蘭似笑非笑地瞧着張德帥。
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比起剛剛成年的李麗莎,她的身子更加成熟與性感。雖然生下了小鳳凰,但常年累月的修身運動並不是白做的。眼下還有一個小鳳凰在身邊,只要是個有心人,大膽猜測一下,自己這樣的不就是個獨守空房的少-婦嗎?
這樣的身份足以令一些有徵服的男人想入非非了,更何況還是一個青春期的男人,歐陽伊蘭覺得自己只要勾勾手指,再以女王般的口氣微微顯示一下手段,拿下張德帥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有時候男人不就是這樣?越難駕馭的女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的征服就越強烈。當然,歐陽伊蘭也很好地將自己讓張德帥可能覺得遙不可及的實力給弱化了,表現在面前的僅僅是一個嫵媚妖嬈的女人。
好不容易逮到了獨處的機會,雖然外面還可能有人存在,但爲了儘可能地消除方婷那個女人的威脅,這樣的手段,經歷了一次死裡逃生的歐陽伊蘭,也是不得不用出來了。
只要向前一步或許就唾手可得,這樣的機會,歐陽伊蘭還就不信張德帥會不心動。
只不過她失望了,張德帥的確露出了幾分蠢蠢欲動,但比之在孤島別墅裡的那種心潮澎湃,他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點別的東西。像是愧疚,難過,而且好像還有一種令人產生憐憫,想要愛護的無助?
“穿上吧。”張德帥正視着她,苦澀地笑了笑,扭身遞過洗漱臺上的粉色蕾絲花邊文胸,又在歐陽伊蘭的錯愕之下,很自然地將她胸前卡在shuangfeng裡的撲克牌卡片放平,“背心都溼了,大冬天的,鮮奶要儘可能的保溫。嗯,露臍背心別穿了,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女人可沒什麼令人喜歡的,總感覺要出去招蜂引蝶一樣。還有,腿別抖好嗎?浴巾快掉了。”
“你……”歐陽伊蘭竟然覺得有些無法直視張德帥。
以前那個悶騷羞澀的男孩子哪裡去了?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坦然自若了?
眼下張德帥所表現出來的淡然,完全讓歐陽伊蘭有一種無法言語,像是整個世界顛覆了的感覺。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處於弱勢了。過往可都是自己調戲他的份,他現在這樣從容不迫的應答,自己的後續反應太過薄弱了。
不行!必須下猛藥!我怎麼可以輸!
嘴角一勾,歐陽伊蘭接過文胸,眼巴巴地道:“人家穿了好幾天了……”
得,這女人!
張德帥目視着歐陽伊蘭,突然嘆氣,伸手拍了拍歐陽伊蘭的手臂,“別玩了。以我取樂沒什麼意思。找其他人吧,我……”
話還未完,歐陽伊蘭的表情已經變了。
“你覺得我在玩?”嬌媚的表情一下子再次跳到了令人敬畏,不容褻瀆的聖潔,嚴肅中還帶了點委屈與羞惱。
張德帥很索然無味地嘆氣,自以爲然地搖頭笑道:“好了,沒事就先去打退那些人吧。正事要緊。還有,這樣子很容易讓男人心疼啊,但是這不是你的個性!還真以爲你呆了三個多月轉性了,剛剛那樣調皮搗蛋就已經暴露了你沒變,現在還這樣楚楚可人的,可不是你應該有的表情。”
調皮搗蛋?歐陽伊蘭懵了,這詞語好像跟自己完全不着邊吧?好像,好像是形容小孩子的吧?
“你,你……”支支吾吾地說着“你”,歐陽伊蘭猛地拿過手機,又在張德帥面前裝模作樣地掃過來掃過去,像是確認了結果,卻還是不確定地問道,“你真是張德帥?”
“如假包換!”張德帥哭笑不得。不就是因爲不想揹負太多感情債了,理智面對一件事情怎麼就快要被認爲是假的了。
“不應該啊!”歐陽伊蘭難以置信地搖頭,“你確定你真的是張德帥?不是什麼人格分裂啊,臆想症啊,還有什麼精神分裂?”
“你都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張德帥沒好氣地笑道,想了想,突然擡手勾住了歐陽伊蘭的臉,目光凝視着她,嘴角帶笑道:“難道一定要我這樣?然後各種甜言蜜語,最後將你推倒前還來一句:妞,世界之王回來了!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了。這樣的話有意思嗎?”
擡下手,張德帥又想了想,轉過身去,脖子歪着側身看着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歐陽伊蘭,“哦,或許這樣?不敢面對你,裝出很正人君子,實際上心裡砰砰亂跳,幻想自己能夠後視,眼神忍不住想向後瞄的樣子?”
手一拍,張德帥聳肩,很淡然地努嘴道:“如果真要說的話,你這樣一個大美女勾引我,我接受還來不及呢。不過我們是朋友,嗯,是朋友!”強調了一邊,並沒有看歐陽伊蘭的表情,張德帥低頭思索着說,“都是朋友啊,偶爾開點這樣的玩笑我也應該看開點嘛。最起碼身爲男人……”
還在爲自己出於原則考慮不想惹事生非而開脫,瞳孔里歐陽伊蘭的俏臉卻猛然放大,四脣猛然相抵,胸口還擠壓了兩團飽滿完美的shuangfeng。
舌頭徒然被一條滑膩的舌頭捲起,張德帥猛地心裡一跳。她她她,她是認真的?開玩笑也開太過火了吧?
十秒,二十秒,木訥得被吻了好久,自己的褲腰帶徒然被一隻手抓住向下開始褪去。
“唔,唔……哈……”奮力推了下歐陽伊蘭,張德帥後撤幾步,抵住牆喘息着氣,目光凌亂地瞧着歐陽伊蘭。
“我,我還是在開玩笑嗎?”歐陽伊蘭胸口起伏,臉色卻一本正經,抿着嘴倔強地問道。
“你……”
“我認真的。是的,我是認真的!”歐陽伊蘭頷首眨了眨桃花眼,醞釀着有些委屈的情緒,掏心掏肺道:“我只是想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失敗,只是想讓自己不那麼令你討厭。你說過的,對我負責,我記着呢,我一直記着呢!”
語氣很平淡,張德帥聽了卻完全愣住了。
“我可以讓你看上去以爲我活得很瀟灑,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你跟李麗莎做什麼,說什麼,又或者去了哪裡享受愛情。但是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所謂的負罪感。張德帥,我是在意你的。你懂嗎?我很在意的。”
“當你掀開我的面具的時候,我感覺這片天空真的是蔚藍的……但是別這樣對我好嗎?我從來沒有對你開過玩笑。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想要讓你感覺我的存在不是那麼的礙眼,不是那麼的令你厭煩。我其實很後悔我告訴了你關於枷鎖的問題。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是我真的不想的,我也不想我自己這麼在意一個人,但是……”眼淚忍不住就匯成了兩條淚線滑下臉龐,歐陽伊蘭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儘量保持着張德帥所說的“正經”。
她始終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只是有時候總用大大咧咧的態度笑着面對而已。
“但是我愛上了。那個男人就是你,你不承認也好,承認也好,我還是在後面看了你好久好久……直到生下了鳳凰,漸漸有了那種母親的感覺,我,我……”擦拭着眼淚,見張德帥愣愣無神地依着牆壁發愣,歐陽伊蘭吸了吸鼻子,拍着自己的臉呼氣,收尾道:“抱歉,一不小心就激動了。但是好了,我們去,嗯,去趕走那幾個人吧。”
她很想說直接幹掉,這樣或許不能一勞永逸,但至少也可以讓對方產生顧忌,讓自己清閒一段時間。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自己投鼠忌器,害怕他們傷害自己在意的張德帥與小鳳凰,以及其他的一些朋友,卻被那些莫名其妙聯合起來的各個組織的異能者處處跟着,自己走到哪裡,他們走到哪裡。
“我……呵呵,呵呵呵……”張德帥笑得有些無奈,對於歐陽伊蘭的語無倫次,他突然擡頭問道:“,對,跟實力真的會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嗎?”
“什麼?”歐陽伊蘭愣了愣,吸着鼻子,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麼就得去拿出實際行動去做。心底裡老是煩心這個煩心那個,我不喜歡。這麼多年,實際上也就你這麼一件煩心事,其他時候,我都能夠很快很有效率的解決。”
“還有鳳凰……還是小鳳凰聽着感覺好。”張德帥補充了一句,旋即道,“但是不行的啊,有些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解決的。總會有個逐漸發現的過程,又或者掉進死衚衕,線索直接就斷了。就像看小說,掉進作者埋的坑裡,不可能一下子就脫離出來的。有些事情總會讓自己煩心好久的……你要叫我怎麼解決?”
“我,我的問題嗎?”歐陽伊蘭不確定地小聲道。
張德帥搖頭:“不僅僅是你的問題,腦子很亂,但是不能說,只能自己想,自己理清楚。現在你一對我發泄,你舒服了,我不爽了。又多一件事情犯愁了……”
“抱歉……”眨了眨眼睛,歐陽伊蘭突然臉一紅,有些希冀地小聲道:“我能幫你點什麼?”
張德帥看着歐陽伊蘭,看了好久,像是在思索,不斷努着嘴,最後掃了眼一反常態,反而有些侷促的歐陽伊蘭道:“算了,人嘛,總有幾個秘密。以後合適的話跟你說。現在不行。現在你能幫我的就是快點穿衣服,然後上街指引一下那幾個人的位置。”
“哦……”歐陽伊蘭點頭,抿着嘴背過身,卻並沒有趕走張德帥,反而很快脫下浴巾,露出一條半長牛仔褲,隨後在張德帥的心跳不由加快下,一言不發卻極爲規規矩矩地開始穿起了衣服。
“這麼冷的天你還穿成這樣?這不是在吸引普通人的目光嗎?”張德帥摸了摸鼻子,“我先出去了,樓下等你。晚點自己出來,我會隱形跟在你身邊。”
“嗯。”歐陽伊蘭拿過文胸,拉上了浴缸旁的簾子。
“還有。”張德帥瞧着遮掩住歐陽伊蘭身影的簾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平易近人挺好的,偶爾軟弱一下,流點眼淚,挺讓人喜歡的。嗯,還有,腿跟手一樣完美……”摸了摸鼻子,隱形穿牆而去,張德帥終於隱隱感覺到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了。
浴室裡,歐陽伊蘭咬着嘴脣癡笑了一會兒,拉開簾子,又畏畏縮縮地伸出腦袋瞧了瞧,忍不住弓着身子,握拳手臂一沉,嬌憨地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