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礬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覺身子輕飄飄的。
四周一片寧靜,只有不知名的飛鳥與蟲鳴聲。
白礬躺在牀上,臉上蒼白一片,胸囗輕微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者。
白礬突然感覺自己在飛,就像一葉銀杏樹葉隨風飄飛,
周圍一片漆黑,白礬落在一屋頂上,看着那棵高大茂盛的銀杏樹,好像纔想起這是自己的家,被自己一把火燒掉的家!
白礬靜靜地看着,小子晟和小子茗做遊戲發出的‘咯咯’笑容,父親和母親慈愛的看着,白礬也不由自主地笑着。
突然一羣黑名人闖入,見人就殺,白礬驚呼“不要!”
想要下去幫忙卻發現動不了,無助地看着一個個家人倒下。
“不要,求求你們放了他們…!”白礬淚流滿面,無助地灘坐在屋頂,耳邊盡哀嚎之聲!
“子茗。”
白礬看着下面,剛纔的一暮消失了,沒有黑衣人,也沒有血,更沒有屍體!
“子茗,你跑屋頂上去幹什麼?”白萬有夫妻倆人仰頭看着白礬。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是做惡夢了嗎?”
白礬看着父母,擦掉臉上的淚水,原來剛纔那些是假的!爹孃還活着!
白礬開心地笑着,滿面洋溫着幸福。
“爹,娘。”張開雙臂,縱身跳了下去!
睫毛輕輕顫動,白礬悠悠醒轉,大腦一片空白,望着這陌生的環境。
“植。”看着桌邊輕眠的植,腦中憶起自己昏迷前,凌受傷了!
“快去通知王上。”恢復女裝的植一激靈便跳了起來,臉上掩似不住的欣喜與激動。
“他怎麼樣了?”
植欣喜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只記得他,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嗎?
“他已無礙!”
“他在哪?”
“公子府!”
“姑娘感覺如何?”
“從未如此輕鬆過。”
植如五雷轟頂呆着,從未如此輕鬆過,再看姑娘紅光滿面,這是回…光…返照嗎?
“幫我準備一套新衣吧!不要紅色的,我要乾乾淨淨的!”
植悲哀一聲,轉身而去!把那件早就備好的衣衫拿出,那是一件白衣,一塵不染!
“妹妹”人末到聲先到。
聽到傳報飛奔面來的南星滿心激動,在看到白礬身穿一身白衣,瞬間被澆滅激動的心。
“哥哥,原諒我未能參加你的接位大典。”
在穿衣打扮時植已告訴白礬她昏迷後的一切。
南星當上王,把自己身家用來,解救那麼被貧困和災病困惑的人們,很快得到民衆的支持,讓那些冷被處死,而心有不甘的人也難已掀起波浪!
看着妹妹如此輕鬆歡愉的臉,想要壓住心中悸痛,卻還是輕輕顫抖。
“妹妹...”
“哥哥不要爲我難過,應爲我高興,不用再受折磨了,我可以解脫了。”聽出哥哥的哽咽,知道他難過,可這又能怎樣?這一天都是意料之中的。
“哥哥,帶我回莊子吧!”白礬很是無奈,自己雖有精神了,可身體依然軟綿綿的。
“好,哥哥馬上帶你去”南星抱着白礬往外走。
“姑娘”一聲悲呼。
白礬看着跪在地上悲傷的植。
“哥哥,幫我好好照顧植,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嗯,我會的。”妹妹的要求他會做到,何況她是自己的妻,自己更有責任照顧好她。
白礬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消失,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了。
“來不及了,我回不去了!”白礬非常虛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會的,小妹你在堅持一會兒!”
“哥哥,我死後將我灑在莊子的上空,讓我成爲莊子的一部分,在也分不開!”
“好…!!”
“我想去杏園…我想見他…!”
“好…”
白礬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站立着,望着這一樹的黃葉,隨風飄落,綻放着生命最後的美麗!!!
白礬不知道鳳凌在她身後不遠處看看她,只知自己的心在此刻很痛,痛到無法呼吸。
他不會來了,她不會怪他。
身體的力氣被抽空,白礬絕望的閉上雙眼。
沒有預料中的冰涼,反而是溫暖又軟的懷抱。
“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
白礬擡手撫摸他的臉“你恨我?”
“……”鳳凌抓着她的手。
“其實我早就明白自己對你的心,可是我...!”放不下那一身血衣!!!眼淚似斷線的珍珠奪眶而出。
“我沒有恨你,也不想恨你。”鳳凌抺掉她眼角的淚。
“別哭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
鳳凌抱着她,不能哭,不能讓彌留之際的她看到自己的難過。
往日的時光浮現在腦中,如果沒有這些恩怨自己和他應該是幸福的吧!
“凌,那一次雖然我被下了藥,可我是心甘情願的。”
淚還是猶如決堤,止不住地流。
“阿礬,你讓我今後怎麼辦?”
白礬聽着鳳凌的話,心被撕裂着。
“好好的,我會守着你,一直守着……”
知足了,這短暫的一生能遇上他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阿礬!”鳳凌緊了緊懷中已沒有反應的人兒。
幸福的笑永遠停格在臉上,白礬緊閉雙眼,睡着了,永遠地睡着。
滿面清淚也無法拭懷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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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地吹着,吹過鳳凌的臉龐,像是白礬在輕輕地愛撫。
滿園的銀杏葉無聲地飄落,似是在哭泣,爲還來不及享受人生的姑娘而哭泣。
爲這還未來得及開始便已結束的愛戀。
完
2019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