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之後,凌霄和若虛這才站起來,背起米袋等東西,朝山上走去。轉了一個彎,凌霄忽然用手一指:“若虛,你看!”順着凌霄手指的方向,若虛看到在不遠處的山坡上,似乎有人躺在草叢中。
若虛放下身上的米袋,與凌霄一起,朝前奔去。來到近前,兩人大吃一驚:草中躺着兩具屍體。若虛慢慢地蹲下來,用手推推,這倆人一點生氣都沒有,似乎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凌霄說道:“這一男一女怎麼會死在這兒?年齡也不大啊!”若虛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什麼與死者有關的線索。
若虛分析說道:“看樣子是被人殺死的。”凌霄有些害怕,她拉了一下若虛,說道:“若虛,別管了,快走吧!”他們剛下了山坡,後面傳來一個怪聲:“慢走!”
兩人回頭一看,山坡上出現了兩個怪人,這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個子高的是瘦子,穿一身濃綠衣服,個子矮的是個胖子,穿一身大紅衣裳,他們的臉上還塗脂抹粉,似乎像個婦人,從外表看,看不出他們有多大年紀,可聽聲音,他們似乎是男的。但可以肯定,那兩個年輕人的死與他們有關。
若虛大聲說道:“師姐快走!”凌霄也嚇得慌了手腳,哆哆嗦嗦地向前邁步,若虛撿起一根棍子,尾隨凌霄。照距離的遠近,他們想擺脫這兩個怪人是不難的。可是,這兩人也不知使了什麼功夫,“噌”“噌”幾下便跳在凌霄、若虛的前面,把兩個人驚得目瞪口呆。
瘦子說:“馬面,咱們順手牽羊,把這兩個人也擼回去!”矮子點點頭,說道:“省得明天再下山,到鎮子裡擼人,還就是麻煩!”若虛沖到前面,護着凌霄,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矮的像一個紅球一樣滾了過來,若虛操起棍子,猛擊對方。矮子雖胖,但很靈活,身體一轉,躲過若虛的棍子,飛來一掌,擊打若虛,當然他並沒有用全力。這一掌擊打在若虛的身上,若虛被迫後退好幾步,又被石塊絆倒。可令他吃驚的是:那個矮子也被震得打了幾個滾。
瘦子跳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矮子指着若虛,說道:“牛頭,這小子身上有內功。”瘦子盯着若虛,猛然撲了上來,若虛只用棍子掃了一下,就被對方虛晃一招點住了穴位。
瘦子冷笑一聲:“馬面,這小子不會功夫。”矮子惱羞成怒,奔向凌霄。凌霄橫劍來擋。矮子一下就把她的劍打飛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凌霄的穴位。他扛起凌霄,回頭說道:“牛頭,走吧!”
兩個人被扛到烏龍山北坡,這裡更沒有人跡,根本就無路可走。牛頭、馬面硬是從樹叢中、山溝裡穿行而過的。他們把凌霄、若虛帶到一個山洞,解開穴位,然後用繩子把他們捆了起來。
若虛大聲質問道:“你們這兩個妖怪,要幹什麼?”牛頭懶洋洋地答道:“喝你們的血!”凌霄也說道:“我師父是武林高手。快放了我們,要不然,我師父饒不了你們!”
馬面笑嘻嘻地說道:“你師父住哪兒?要不要我們捎個信?”牛頭一推馬面,說道:“別廢話了!剛纔喝了血,快睡覺!”兩個妖怪倒地而睡,翻了幾個身,不一會便鼾聲大作了。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慘淡地照着烏龍山的一草一木,似乎正在爲被困在山洞裡的兩個人擔憂。山洞裡漆黑一團,凌霄輕輕說:“師父會來找我們的!”若虛答道:“我們先想辦法。”
他摸到牆壁,那兒正好有一個鋒利的棱角。若虛便對着這個棱角,輕輕地磨起繩子。有時磨到手上,有時碰到臂上,若虛感到一陣疼痛,但他沒有作聲,更沒有放棄,不想辦法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條!足足有一個多時辰,繩子被磨斷了,若虛感到手上、臂上正流着血,可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
若虛扔掉手上的繩子,又解開腳上的繩子,然後想幫凌霄,卻不想一下子摸到凌霄的臉上,若虛的臉紅了,好在黑咕隆咚的,沒人能看見,他不敢冒失了,小心地摸到凌霄的手上,費力地爲凌霄解繩索。這繩子捆得很緊,又是在黑暗中,一時竟解不開。要有一把刀就好了,可哪兒有啊!
若虛一把抱住凌霄。凌霄輕輕說:“別管我,你快走!”但她也沒有掙扎。凌霄並不重,若虛卻感到自己的責任很重。他抱着凌霄,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地走到洞口,卻不想碰到了腳下一塊滑動的石頭。這石塊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山野聽得格外清晰。
牛頭爬了起來,揉揉眼睛,看到了洞口的若虛,喊道:“馬面,這小子跑了!”連喊幾聲,馬面才蹦了起來,說道:“快追!”兩人衝向洞口。
而若虛早已跳出洞口,朝樹林奔去。這是山路,崎嶇不平,又是晚上,若虛抱着凌霄,不一會,已是氣喘吁吁。凌霄說道:“放下我,你先跑,讓師父來救我!”若虛並不回答,卻把凌霄抱得更緊,似乎一放下,凌霄就會飛走似的。
進了樹林,路就更不好走了,甚至根本無路。若虛跌倒幾次,但始終護着凌霄,自己摔得頭破血流,凌霄卻基本沒有受傷。凌霄又數次勸說,若虛毫無反應,只顧朝前跑。真是慌不擇路,林子的盡頭是一處懸崖。若虛只得迴轉身,重選一條路。
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在月光下一覽無餘。穿過這片開闊地,就是一片更大的樹林,進了這片樹林,應該就安全了。若虛想了一下,抱緊凌霄衝向對面的樹林。可是,馬面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冷笑一聲,擋在前面,接着,牛頭也在後面出現了。
凌霄急了,大喊一聲:“若虛,快跑!”若虛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只得放下凌霄,卻沒有跑走。他知道,只要鑽進對面黑黑的山林,這兩個妖怪就逮不住自己了,可他不會離開師姐的。他擋在凌霄的前面,用身體護着她。
牛頭獰笑一聲,說道:“好感人!咱們要不是練功需要喝少男少女的血,還真不忍心下手。”馬面冷笑說道:“感什麼人!這小子是傻子一個!”
牛頭說道:“馬面,這種人對我們練功會不會更有好處?”馬面說道:“試試看吧!也許能漲功力。”
兩個人就要動手,忽然傳來了師父薛如鬆的聲音:“凌霄”“若虛”,若虛、凌霄欣喜過望,兩人大聲答應:“師父,我們在這兒!”
馬面略顯慌張,說道:“牛頭,咱們走?”牛頭搖搖頭,說道:“咱們練功已有些日子了,檢驗一下效果吧!”這兩人沒跑,站好位置,握住兵器準備一戰。
剛纔的聲音還挺遠,可是隻片刻的功夫,薛如鬆就到了,而且還不是氣喘吁吁的。牛頭、馬面對視一下,知道遇到敵手了。薛如鬆先看了一下凌霄、若虛,見兩個人安然無恙,就盯着牛頭、馬面,說道:“原來是軒轅墳二鬼!不知二位緣何到了這裡?”牛頭把手中的催命棍一揮,說道:“還認識老子?快滾吧,饒你不死!”
薛如鬆冷冷地說道:“這是咱的地盤,快滾的是你們!”牛頭走前一步,說道:“老子一路上從陝西到河南再到湖北,還沒有看到讓老子滾的人!”薛如鬆說道:“如果安分守己,誰不把你們奉爲上賓?”馬面搖搖頭說道:“咱們不做上賓!咱們要喝人血,要練軒轅神功。”
薛如鬆也上前幾步,說道:“這麼說鎮子上失蹤的少男少女也是你們擄走的?”牛頭一笑,說道:“他們見閻王去了。”薛如鬆憤憤地說道:“早就聽說你們作惡多端,殘害無辜百姓。今天讓咱遇到了,咱豈能放過你們?”馬面一揮判官筆,說道:“廢話這麼多?牛頭,上!”
兩人逼近幾步,忽然殺了上來,薛如鬆不敢怠慢,拔刀的同時一個“犀牛望月”劈向對方。馬面的判官筆架住薛如鬆的刀,而牛頭的催命棍迅捷點向薛如鬆的神闕穴。薛如鬆急忙撤刀閃身。一出招,薛如鬆就知道這兩個人武功甚高,他們說從陝西一路打出來,一直沒遇到對手,恐怕也不全是虛言。
幾個回合後,兩個人忽然後撤幾步,馬面驚叫道:“白虎索命刀!牛頭,這傢伙是白虎派的人!”牛頭不屑地說道:“咱們從來不管什麼青龍、白虎,先宰了他再說!”
馬面哼了一聲,和牛頭一道又重新殺了上來。薛如鬆大吼一聲,以一敵二,毫無懼色,這口刀是上下翻飛,左右翻滾,猶如一道道金箍,把自己的門戶封得嚴嚴實實,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同時薛如鬆又伺機進攻,攻守兼備,虛實結合。三個人殺得激烈,像走馬燈似的在這塊不大的空地上晃動着。
三個人一打起來,若虛就把凌霄抱到空地的邊緣。此時薛煒、薛燁也持刀趕過來,氣喘吁吁地站在凌霄、若虛身邊觀看。凌霄說道:“若虛,幫我解開繩子!”若虛啞然失笑:就光爲師父擔心了,竟然忘了爲師姐解開繩子!他從薛燁手中要過劍,割斷繩索,又把劍還給薛燁,然後扶起師姐。
凌霄活動一下手腳,靠緊若虛,關注着師父的一舉一動。相同的命運,共同的遭遇,使得她已經把自己和這個年輕人連在一起,不可再分了。若虛撿起一塊石頭,準備偷襲牛頭、馬面,卻擔心砸了師父,遲遲不敢擊出。
在月亮之下,烏石之上,薛如鬆與軒轅墳二鬼鬥了六十個回合,不分勝負。若虛看呆了,以前只知道師父武藝高,不是親眼所見,怎能相信?自己能有這麼高的武藝,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突然,薛如鬆的刀劈向牛頭,牛頭不敢接招,往後撤身。薛如鬆刀刀緊逼,牛頭只得用催命棍架住薛如鬆的刀,兵器相撞銀花四濺,就像鐵匠鋪裡打鐵一般。
此時薛如鬆忽然感到自己的“足三裡穴”微微一麻,這才明白這是馬面在使暗招,他們軒轅墳的彈指神功名震江湖。這種武功非同一般,專打人的要穴,被打中的人行動一遲緩,命也就不在了,江湖人稱他們爲軒轅墳二鬼,不僅因爲他們住在墳裡,還是因爲他們的武功如鬼似魅,只可惜這兩個人沒有走上正道,練功也不勤奮,以致於功力並不深厚,鎮門武功軒轅神掌並沒有練就,威力不算大。他們就通過喝少男少女的血來補充功力(應該沒有什麼科學依據),被一些正道之人追殺,無意中躲進了烏龍山。
薛如鬆行動一遲緩,牛頭大喜,搶身進招。薛如鬆微微一挪步,左腋一下子夾住他的催命棍,右手的刀劃了一個弧形,使了一招“移花接木”劈向牛頭,牛頭本以爲就要得手,哪裡知道薛如鬆竟然還有這一手?嚇得他趕緊撒手,卻不想在慌亂中被石頭絆倒,他也很機靈,就地一滾,躲過薛如鬆的刀鋒。而後面的馬面像一個幽靈似的,閃到薛如鬆的後面,揮動判官筆,準備偷襲薛如鬆。這其實也是他們慣用的一種打法。
若虛見事緊急,就把手中的石塊擲向馬面。馬面哪裡料到自己的身後還有“黃雀”?這石塊砸中他的右肩,他往前栽了幾栽,覺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難,他疼得大叫一聲,卻發現這石塊竟然嵌在肉中。他氣得大罵一句,薛如鬆見馬面就在身後,把腋下的催命棍擲向馬面。馬面這下有防備了,往旁邊一閃,這支催命棍徑直插在岩石之間,紋絲不動!
若虛又扔出一塊石頭擲向馬面。馬面用判官筆想把石塊撥回,見力打力,可是判官筆竟然被這塊石頭砸彎了,自己的虎口還震得發麻,幾乎拿不住判官筆。他見勢不妙,一個滾身,球一般的身體靈巧地閃到一棵樹後,用眼睛瞥了一下若虛,帶着迷惑的神色溜進黝黑的樹林,同時在薛如鬆面前的牛頭也一個縱身躍進了旁邊的樹林,瞬間不見了蹤影。
薛煒、薛燁衝了過來,就要追趕,薛如鬆擋住了他們:天黑路陡,無法追上,就是追上,未必就有把握除了他們。若虛、凌霄也跟上來了。
薛如鬆看了若虛一眼,眼光很是奇怪,他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若虛的肩頭。若虛只感到一股熱流衝進體內,卻無疼痛之感,驚得若虛、凌霄呆呆地望着師父。薛如鬆的手停在若虛的肩頭只有片刻,就把手拿走了。若虛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師父想幹什麼。
薛如鬆問道:“你肩上、手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若虛這纔看看手臂,說道:“師父,這點小傷,不要緊!”薛如鬆又看看凌霄:“凌霄,你怎麼樣?”凌霄答道:“我沒事”!薛如鬆點點頭,似乎有什麼心事。
若虛感激地說:“幸虧師父及時趕到,要不然——”薛如鬆打斷他的話:“咱看到你們丟棄在山路上的東西,知道你們出事了,就與薛煒、薛燁一起搜過來。”他看看四周,“這兒不能久呆,咱們回去。”
大家到達烏龍山南坡的草屋中,天已經矇矇亮了。薛如鬆派薛煒、薛燁下山通知薛如柏,讓他注意防範軒轅墳二鬼。薛煒、薛燁走了以後,薛如鬆在屋裡走着,若虛、凌霄本已經疲倦之極,可是師父不發話,不敢離開。
薛如鬆忽然停住了腳步,劈頭問道:“若虛,你爲什麼不說實話?”若虛不知所措,不知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凌霄也莫名其妙。
薛如鬆盯着若虛問道:“咱問過你,你脖子上的玉佩怎麼來的,你說是撿來的。可你身上三十多年的白虎內功也是撿來的?”
若虛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說道:“啊?白虎內功?我——有白虎內功?三十多年的?”薛如鬆說道:“你一定知道李廣射虎之事。你能把石塊砸進馬面的肉裡,除了心誠,最重要的是有功力。”
若虛辯解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內功!”薛如鬆目光銳利地盯着若虛,說道:“你把當時的實情告訴咱。”薛如鬆一反常態,這神色,這語氣是無法抗拒的。
若虛猶豫了一下,心想:昨天自己與凌霄已經商量好了應付師父的辦法,可是剛纔師父拼命救了我們,不應該再說假話了,這對不起師父。他這一猶豫,讓凌霄看出來了,她上前站在若虛的前面,催促道:“照實說,快點!”同時遞了個眼色給若虛。這個眼神薛如鬆是看不到的,這個姑娘精得很!
與凌霄朝夕相處的若虛,自然也馬上明白了凌霄的意思。他略一思考,點點頭說道:“師父,當時我不認識你,不敢把實情告訴你。”薛如鬆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若虛應道:“當然可以!當時,是這麼一回事!”薛如鬆又慈祥地說:“別急,慢慢說!”
若虛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那天下午,我在山上砍柴,看到有個人躺在懸崖邊。這個人可能就是師父要找的項弢。他身上流了許多血,我估計他已經死了,就把他頸子上的玉佩扯了下來。可是,項弢沒死,他一把抓住了我。我想掙脫他跑走,可是我沒有一點力氣,後來,我渾身都疼,身體就像被撕裂一樣,一下子就昏過去了,等我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我想質問項弢,我拿你的玉佩不對,向你認錯就行了,你幹嘛要害我?可是項弢不見了!我沒有找到他,就把玉佩拿回來了。——師父,就這麼回事。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外功、內功!”
薛如鬆盯着若虛,判斷他的話的真假,半晌說道:“他給了你什麼東西?”若虛搖搖頭說道:“沒有!”薛如鬆自言自語地說:“項弢會去了哪兒呢?”若虛說道:“不知道去了哪兒,說不定讓朱雀門派抓走了。”
薛如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又問道:“你再好好想想,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事?”若虛又是搖搖頭,說道:“我知道的都說了。師父,我拿了別人的東西,我錯了!我把它交給師父。”若虛就要解開玉佩的線,薛如鬆阻止了他:“認錯就好,東西你就留着吧!你不知道嗎?項弢把他的功力都給了你。”
若虛顯出吃驚的神色,卻恨恨地說道:“我不要他的功力,我恨他!不是他,我們陳家莊那麼多人也不會死。”凌霄插言道:“師父,若虛已經知錯了,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薛如鬆也順勢下了臺階,說道:“好吧!昨夜你們沒睡,現在休息去吧!”
薛如鬆是想讓若虛說出項弢給了他什麼東西,若虛、凌霄把重點轉移到若虛不應該拿別人的東西上,薛如鬆見問不出什麼名堂,也只好作罷。而若虛也真正明白了項弢在臨死前抓住自己的用意:他是把自己的白虎內功傳給我,我還一直以爲他是在害自己。
事後,薛如鬆不在山上的時候,若虛又和凌霄說起此事,唏噓感慨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烏龍鎮薛如柏的書房裡,薛如鬆把情況告訴了哥哥。薛如柏沉吟了一下,說道:“二弟,你以爲若虛說的是實話?”薛如鬆踱着步,說道:“咱是忽然發問,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是無法撒謊的,他還是個十三年的孩子。”
薛如柏說道:“道理是這樣的。可是項弢爲何把內功傳給一個與自己不相識的人?”薛如鬆沉吟了一下,說道:“咱估計,當時項弢傷勢嚴重,他可能想求助於若虛,但他已經無法控制內力,以至於內力傾瀉而出,流入若虛的體內。”薛如柏慢慢點點頭,說道:“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可項弢人呢?”
薛如鬆停止踱步,說道:“或者是被朱雀門派、青龍派捉住了,或者自己跌入懸崖?”薛如柏想了想,說道:“若虛是不是沒有說實話?”薛如鬆想了想,說道:“咱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不過,若虛這孩子,心思深得很。咱讓凌霄打聽,可凌霄也一無所獲。沒準,他還有藏着掖着的東西。對他,咱還要另想辦法。”
薛如柏端起茶碗,說道:“是啊!那些書實在是太重要了,而若虛又是找到這些書的唯一突破口。”薛如鬆點點頭,說道:“青龍內功和白虎內功一結合,就會威力無比啊!這些書比《衡山醫錄》還重要,是吧!嗯,咱已經有辦法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正面不行,就來側面。”
薛如柏一笑,指着薛如鬆說道:“二弟,你是嘔心瀝血呀!”薛如鬆深沉地說道:“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