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紅衣教派安州分舵裡面。
自從陸辰離開以後,左子雄一力支撐整個分舵,掌管生殺大權。
因爲陸辰這些日子反覆替左子雄做面子,使得他的衆人之中威信力大漲,分舵的人馬對其唯命是從,隱隱已經出現了堂堂正正副教主的苗頭,這纔是陸辰想要的效果。
左子雄行事,慢慢開始得了陸辰的真傳,做事雷厲風行,賞罰有度,公正嚴明,這樣的口風已經通過分舵,慢慢地傳達到其它分舵裡,連總壇都有所耳聞。
雖然幾個從總壇過來的總旗主對左子雄,仍舊是有那麼一點點不滿,但是這裡不比總壇,他們在這裡沒有親信,至多算是從總壇過來的高層,但話事權卻遠遠不及左子雄那麼高了。
尤其是近幾日時間,分舵自從打劫了武功會的一批貨物之後,便一直按兵不動,沒有任何表示,這讓得幾位總旗主頗爲不滿。
他們認爲這個分舵太過寒酸,衣食住行等等條件,和總壇差遠了,住下去只是浪費時間,他們早就想離開了,或者是再做一點大事也行,總比這淡出鳥的日子來得痛快。
這一日,衆人正坐在議事廳商榷事宜,左子雄把分舵需要改造的地方制定完畢,下發給分舵主,力求讓得紅衣教派的安州分舵能夠發揚光大,將來替總部出力。
忽然,總旗主之一的葉璇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起身來,指着左子雄說道:“副教主,每天都是開這樣的會,敢問教主到底有什麼樣的安排?爲何又不告訴我等,這樣乾等下去有什麼意思?”
葉璇是這裡三位總旗主之中,年紀最大的,也是聲望最高的,他一說話,其他的兩位總旗主,葉回也葉衝也都站了起來,對葉璇的說法表示支持。
瞬間,議事廳的氣氛便是冷了下來,衆人都直勾勾的望着左子雄。
尤其是分舵的幾個小高層,見到這樣的場面都張着嘴有些傻眼。早就聽說總壇近些時間不怎麼太平,似乎是因爲高層內鬥引起的。
高層的事情他們不明白,可那種針鋒相對的火藥味一蔓延開來,他們便都是被震住了,表面上吃驚無比,實際上心裡還是有些慶幸,大有看笑話的意思。
幾個總旗主要反副教主,副教主有教主撐腰,而幾個總旗主又是輕與?個個都是高手,這一下教主不在,就看那個副教主如何收場了?
只見左子雄輕輕一笑,眼睛裡閃過一縷慧光,似早已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說道:“葉璇總旗主少安毋躁,教主臨行之前早已有了安排,武功會欺辱我們的分舵,這筆賬是無論如何也要清算的。”
左子雄表面上心平氣和,擺了擺手,示意葉璇等人坐下,然後又說道:“我們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爲還在等一個人,也可以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必然要給武功會一個重創,要不然我們教派的面子如何找回來?”
左子雄說出這番話來,語氣神秘無比,一聽便知道里面大有文章。他的一言一行之間,已經深得陸辰真傳,穩重老道,一眼看去,其人心中自有一股底氣。
以前左子雄和極爲副教主說話,還有些唯唯諾諾的感覺,而現在,則是絲毫沒有把幾位總旗主放在眼裡的意思,彷彿已經掌握了對付他們的萬全之法。
“副教主就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吧,讓我們兄弟幾位也知道一下。”葉璇略帶怒意的說道。
陸辰只把事情吩咐給左子雄知道,而他們也是高層,卻被矇在鼓裡,像外人一樣,這讓他們幾人都感到尷尬。
左子雄笑了笑,說道:“事情都是教主安排的,暫且要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要不然透漏出去,可就有些麻煩了,希望幾位旗主能夠按捺一下,嘿嘿!”
左子雄一口一個教主,這簡直就是在搬起大山鎮壓葉璇等人。左子雄打得一手好算盤,如此一來,葉璇等人就是再性急,也不敢對左子雄不禮敬了。
葉璇嘴角蠕動幾下,眼神怨毒,恨恨的吞了吞口水,不過卻沒有任何辦法。最後,葉璇袖子一揮,也只得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不再說話。
左子雄又吩咐了一點事情,隨即,衆人相繼退去。
第二天一早,大概是三更時分,衆人便是出發了。此時連月票都還沒有退下去,山裡冷風嗖嗖的,水霧之氣極重。
首先是左子雄以及三位總旗主,率領大概一百來人出了分舵,輾轉到官道上,再慢慢開往南七州的方向。
之後大概五更時分,又有一隊人馬出了分舵,這一隊人馬全是輕騎兵。馬兒在深山裡面小跑着,發出一陣一陣沉悶的聲響,在深山裡傳得老遠。
天色漸明時分,由南七州北上,通往安州的官道上,一支車馬大隊緩慢的行駛着。
這一支車馬大隊,用馬兒拖着板車,馬車上載有麻包貨物。另外,馬車四周有帶刀的武師護衛,氣勢非常兇悍。
車馬大隊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馬車就有八九十輛,其中還有拉圓木桶,木桶用鉚釘釘死,誰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在車馬隊的中間,竟然還藏有大炮車,用帆布遮蓋着,如果不仔細看,是無法看穿的。
車馬大隊最前頭,有一匹渾身雪白,毫無雜色,眼睛反光,口鼻連噴“呼呼”大氣,如同火焰一般的玉獅子馬。
此馬從地上走過,任憑灰塵漫天,卻也無法沾染在白馬身上,甚至是蹄子上。
“神馬,”這是傳說中的神馬,口鼻呼出的熱氣如同火焰,兩眼反光,比任山泉水都要清澈,能夠夜視。
這種馬全名“照夜玉獅子,”聽說還能夠在湖面上疾跑如飛,行水如平地。
就這馬,造價萬兩黃金,有價無市,就是說有錢也買不到,由此便足以彰顯騎馬的人,其身份非同一般了。
此時的白馬身上,作者一個年方五旬的老者,身高六尺半,算不得高大,卻也仍舊魁梧。
此人身穿黑色真絲法袍,兩條眉毛猶如兩把小劍,眼神深邃,渾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
白馬走在車馬隊最前方,老者的身子隨着馬兒走動不斷搖晃,他不時擡頭朝四周看一下。只見荒野茫茫,蕭索孤寂的官道朝遠方延伸。
老者手一擺,很快邊有人快步上前,道:“勝治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說話的是一個小廝,也是武師打扮。
“這裡是什麼地方?距離安州城還有多遠?”勝治先生語氣沉沉問道,話語極爲緩慢。
“目前尚在南七州境內,前面的山坳便是界牌,翻過山坳就是安州境內了,大概還有兩三個時辰就能到達安州城。”武師恭敬地說了一句,顯得對勝治先生極爲尊重。
勝治先生叫他過來,自然是因爲此人對這一條路較爲熟悉,地名以及路程瞭如指掌。
勝治先生聞言,擡頭望了望前方的山坳,足足十幾息時間之後,方纔開口說道:“前方山坳陽氣火焰濃重,必然是有人在那裡埋伏。”
勝治先生說出這番話來,立刻便是讓得整個車馬隊的武士慎重起來。有埋伏肯定就是爲了打劫,要打劫那就是敵人。
最主要的是信息是勝治先生透漏出來的,由不得他們不信。這一舉動,也彰顯出勝治先生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能夠隔着老遠,就能看出前方山坳裡有埋伏,所以這個勝治先生,也是陰神修煉者,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異能,且思考方式非常獨到,那些武師尊敬他,也不是沒有由頭的。
“啊?勝治先生,那我們該怎麼辦?”那個武師聞言,當即便是有些吃驚,至於害怕,那還是談不上的。
勝治先生瞅了瞅身後的一衆武師,個個都是帶了兵器的,殺意濃濃。自己一行人有備而來,沒想到對方還敢實行二次打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要輕敵,爾等聽我號令。”勝治先生說了一句,隨即,開始下達命令給那些武師。
很快,一百五十人左右的武師被分成三隊。
第一隊留下來照看車馬大隊,繼續前進,第二和第三隊則是攜帶兵器,悄然駛向兩邊的草叢,看這樣的架勢,是準備對前方的埋伏實施迂迴包抄,反包圍過去了。
敵人慾下埋伏,那勝治先生便出奇兵,對埋伏進行反包圍,以暴制暴,可見勝治先生除了料敵先機之外,竟然還有幾分佈置兵法的能耐。
接下來,剩餘的武師以及勝治先生,繼續開向山坳,不過他們的速度則慢了許多,彷彿是在等待什麼機會一樣?
另外一邊,左子雄帶領的分舵人馬早已埋伏在山坳兩邊,等待勝治先生已經很久了。
沒過多久,便是有人前來報告,說是勝治先生的車馬大隊忽然停了下來。足足在原地停留了半刻中時間纔再次開動。
勝治先生的舉動,引起了左子雄的戒心,他不得不坐下來好好的思考局面,陸辰不在,他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