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對不起,同學。”以爲長相清秀的男孩兒過來向一左道歉。秦阿姨指責他:“怎麼玩球的啊?讓你們射門還是射人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孩兒真誠的鞠躬道歉。秦阿姨見夏薇哭的那麼傷心,待會兒比賽說不定也參加不了了。一左站起來對秦阿姨說:“砸中的是我,秦阿姨就別怪他了。”

“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推薇薇,她能摔倒嗎?”

“呵--”,這是秦阿姨第一次這樣明顯的說一左的不是。往日就算與夏薇有矛盾,她也會站在中間,這次竟厲聲呵斥一左。黃馨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評理:“我說這位大嬸,你眼睛長在背上嗎?是我們一左救了你女兒誒。”

“大嬸”二字令秦阿姨更加懊惱,橫了她一眼:“沒家教。你的父母一定做着社會最低賤的工作。”

“行了。”聽到秦阿姨這樣說自己朋友,一左心中生起怒火,但礙於以後還要在一個屋檐下相處,決定還是先低頭:“對不起,是我不對。”

這會兒秦阿姨的氣也消了一半,變回溫和細語:“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一左藏起蹭破的手說沒有,秦阿姨便要攙着夏薇離開了。夏薇暫且停下,對一左說:“夏一左,挑朋友的眼光也太差了。勸你以後少和那些長得難看、沒禮貌的人來往。”愛打抱不平的黃馨咬牙切齒,想要衝過去來個一耳光,但被一左拉住:“不勞姐姐費心。”離開操場前,黃馨叫身旁男孩兒去做自己的事兒,男孩兒臨走前還是抱歉的對一左說對不起,然後抱着足球跑向足球場。

坐在石凳上,黃馨叉着腰氣勢洶洶的問候了夏薇母女祖宗萬萬代。付冰摸摸一左的腦袋問:“還疼不疼?”

黃馨插嘴:“好像砸到她的大椎穴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哈哈。”一左答非所問。

見二人親暱狀,黃馨問一左:“你朋友?”一左點頭微笑:“他叫付冰。”

“哈哈。一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拍拍胸脯自我介紹,“我叫黃馨。”

同一左,不會以貌取人,豪爽認朋友的話,另付冰心中一暖,笑應:“你好。”

閒餘一左依舊會去那片茶園與付冰一聽採茶,感情越來越深厚。儘管自己成績優異,難免有不懂的地方,一左會帶着作業去問付冰,付冰也細心講解,但更多的時候,一左會越問越深奧,超出了該年級應用範疇。這時付冰就不會再解並且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從那次以後,夏薇對一左就更加惡語相向,但也拿捏適宜,畢竟自己不是夏爸爸的親生女兒,難以保證一左不會反咬一口。與黃馨聊天時,黃馨建議:“敵不動我不動,敵進一步,我還萬分。”

然而,有了一個讓一左煩惱的事。

午餐時間,食堂人滿爲患,說話需加大分貝,但一左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對黃馨講:“我覺得上次那個用足球踢中我的男孩兒喜歡我。”

“從哪兒看出來的?”

“週五大掃除的時候啊,我在六樓擦玻璃,就遠遠的看到他在對面的教學樓向我招手。我下到五樓,他也下到五樓繼續招手。我勉強的也向他打招呼,結果他還是不停的揮手。你猜怎麼着,我到了二樓他也在二樓揮着手。唉,真是讓我爲難。”

聽完一左一段不精彩的描述後,黃馨一語點醒夢中人:“人家那是在擦玻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