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如果分開我也愛你（一）
分手，這不是我的決定，怎能放棄，這段不朽的感情，
我只想得到逃，找個時間靜一靜，看這結局，是不是我要的結束曲，
分手，這不是我的決定，怎能忘記，過去的一點一滴，
事隔多年，希望你還能記起，最後一句，如果分開我也愛你。
1.
流年不利，這個詞，譚佳佳回家的路上，不停的閃爍在腦海中。
譚國志與嘉凌的合同糾紛可大可小，全看嘉凌的意圖了，雖然說，被大集團收購不一定是壞事，但這要看你最初的夢想是什麼。譚佳佳知道，譚國志的夢想不是被收購，而是讓自己的技術得到提升，得到傳承。
不到七點，譚佳佳就進了家門，家裡的氣氛並不糟，甚至還是歡聲笑語，這讓她頓感溫暖和力量。
客廳裡，譚國志正陪菁菁在看動畫片《熊出沒》，一老一小笑得格外開懷。譚佳佳先到廚房看了眼正忙碌的謝伶俐：“媽，我回來了，要我幫忙做什麼嗎？”
“不用，你去陪菁菁吧，我都做好了。”
譚佳佳把大衣和手袋掛好，洗了手，也坐在了沙發上。
“媽媽回來了。”菁菁才發現譚佳佳，開心地撲過來。
抱緊菁菁，問：“爸，你還好嗎？我的上司會託人找歐總說說的，我們不是正給他做代表律師呢嗎。”
譚國志連忙伸出手指放在脣上：“噓，你媽還不知道，別聲張，沒啥過不去的，就別讓你媽添堵了。”
譚佳佳的心中一暖，緊接着是一波巨大的酸楚。她爲老媽感到欣慰和幸福，爲老爸感到艱辛和壓力，更多的卻是羨慕和絕望，羨慕他們可以這樣相互扶持，白頭偕老，絕望於自己再沒有這樣的幸福可言。
“媽媽，你哭啦？”菁菁拍拍她的臉，奶聲奶氣地說：“不哭不哭，媽媽勇敢。”
譚佳佳連忙把眼淚摸淨，和菁菁說：“媽媽很勇敢的，只是眯眼了哦。”
謝麗玲端了菜走出廚房放到餐桌上，看着女兒和外孫女的互動，很欣慰，這個家終於要雨過天晴了吧。
譚國志則是大致明白女兒的心理，心中更是沉重了不少。
吃完飯，譚佳佳一邊洗碗，一邊和謝伶俐說：“我婆婆希望我們搬回去住，我公公總躲在洗手間裡哭。看着他憔悴又假裝堅強的樣子，我真的感同身受。公公恢復得還行，已經可以慢慢行走了，她說她來帶菁菁。”
謝伶俐思索了下，遲疑地說：“佳佳，你想孝順佳銘的父母，這點我支持，但就搬回去這件事，你想得簡單了。以前是你做全職媽媽，可以讓他們回家後開心開心。但你現在上班了，又沒法兒按點兒下班，你婆婆看菁菁一整天，我覺得肯定會鬧矛盾的。”
“我婆婆會請保姆的。”譚佳佳不以爲然：“而且菁菁到3歲就可以上幼兒園了，我覺得不會讓我婆婆太辛苦的。”
“到時再看吧，反正我覺得會出事。”謝伶俐搖了搖頭，她是老編審，很多工作
可以在家做，偶爾去出版社開個會，還可以把菁菁帶過去，有工會的人幫忙看着，這才幫着譚佳佳熬過那半年。可是佳佳上班這半個月來，可是把她累得夠嗆，明顯覺得精力不夠，在家也變得無法工作，林莉願意把菁菁接走是好事，但是萬一有點兒什麼矛盾出來，那可是會讓佳佳和菁菁都受傷害的。而且，親媽可以做到毫無怨言，婆婆不會的，尤其是，佳佳還年輕，以後肯定得再找個人生活，住在婆婆家沒法兒找啊。
越想越覺得不行，但也不能直接反對，只好先回屋和譚國志商量商量怎麼辦。
譚國志正在房間裡收拾行李，準備出差去供貨商那裡。
謝伶俐一進來便說：“佳佳準備搬回去住，你怎麼看啊？”
“是不是她心疼你太累了？”譚國志覺得有些突然。
“不是，那天回去，親家母說親家公總躲在衛生間裡哭，佳佳想着把菁菁帶過去，還能轉移一下他們的情緒。”
“這哪行啊？佳佳上班這麼忙，親家公還沒完全恢復，孩子誰帶，就算是恢復好了，親家母整天帶着菁菁也不一定帶得過來嗎。而且，菁菁能適應嗎？別到時鬧得雞飛狗跳的，得從長計議。”譚國志投了反對票。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沒說，佳佳還沒到25歲，怎麼好去婆家守寡呢？
在這一點上，兩人心照不宣。
原本說好的，和葉蘇一起去見一下中間人，請他幫忙與歐總溝通，這是歐總的劉秘書幫忙牽的線，但是葉蘇接了一個電話後，先離開了，甄誠只好獨自一人在旋轉餐廳裡等候來人。
偏巧不巧，要等的人沒來，馬輝卻出現在餐廳入口處。
甄誠立即低了頭，低頭擺弄手機，可惜，天不從人願，馬輝定的桌就在前面一桌，他還正對着她坐，表情詭異。
緊接着楊素就走過去坐在馬輝對面了，甄誠原本焦躁的心突然就只剩下噁心了。
約好的人遲遲不到，甄誠決定先去洗手間。從隔間裡出來，楊素就站在洗手檯那裡，明顯在等她。
甄誠無視她的存在，徑自洗手。
楊素則是自己開了口：“甄誠姐。”
“誰是你姐？”甄誠打斷她的話，冷笑：“我們只是陌生路人，不用打任何招呼，你和他的事，我完全不想知道。”說完，手也不擦，直接走了出去。
楊素無奈，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甄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沒一會兒，一道陰影遮住了她的光，擡頭一看，讓她一愣：“好巧？”
“我還以爲是劉秘書弄錯了，原來真的是你們啊，譚佳佳呢，怎麼不親自來？”郝帥心下嘆氣，譚姓可真不多，劉秘書提起這事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是那個倒黴孩子。
“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她的忙，所以還沒告訴她。”甄誠如實回答。
郝帥本想說：“她怎麼這麼麻煩，這次又是怎麼了？”但是面對甄誠，他還真沒法說出這麼孩子氣，不成熟的話來，只是問：“不好意思，我從亦莊過來，路上堵，遲到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
你能和歐總說得上話？”甄誠萬分懷疑，雖然和郝帥接觸過幾次，但總覺得他還是毛頭小夥子，不太可靠。
“傳話，我是可以的，但要看事情的始末、輕重。”
甄誠言簡意賅地把事情敘述了一下，郝帥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歐總一貫的作風，雖然對譚佳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見，但歐總這種做法，還真是不能苟同，於是郝帥滿口答應：“我一定把話帶到，晚一點兒給你消息。”
和郝帥吃着自助餐，甄誠刻意不去看馬輝那桌，取餐也是逆向而行，但他們走的時候，她還是知道的。
看着那張空了的餐桌，本以爲會鬆口氣，但是甄誠的心卻如壓了重石一般，讓她就要窒息。
郝帥覺察出甄誠的情緒不穩，藉着取餐的機會，疑惑地環視了下四周，都是陌生人。
馬輝把車從地庫裡開出來，繞到酒店大門，接上楊素：“要去哪裡？”
“去見閨蜜，你送我到新光天地就好。”楊素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說。
繼而，車裡陷入沉默，兩人各自想着心事。楊素不想這麼安靜，按開了收音機，這個時間段正是各種情感欄目的時間。
“時光讓他忘記了當初和你在一起多麼快樂，時光早晚也會讓你忘記和他分手有多麼難過。都說時間是檢驗愛情的唯一標準，其實，時間還是一劑最好的安撫湯，或早或晚，你的生命中都會出現其他人來填補他離開的空白，而他，也並不是那個唯一能給你溫暖和幸福的男人。”男主播深沉的聲音傳來，砸在兩人的心上。
尤其是看到甄誠今日與別的男人吃飯的馬輝，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本以爲報復了，心裡就會很開心，很坦然地放下一切，前幾年也確實是這樣的，然而，收拾母親的遺物時，看到了泛黃的日記本和沒有郵寄出去的信，終於讓他明白，每一段感情都是珍藏在心底的刺，它可以溫柔地刺你，讓你麻麻的感到幸福，它也可以尖銳地刺你，讓你疼痛得無以復加。不管是哪種，都是時間過得越久，越根深蒂固。
也是從那時開始，馬輝重新審視自己的感情，那一次的回憶，讓他的心疼到窒息，他終於清醒地認識到能從戀愛走到婚姻的，不管你初衷是什麼，你都用了心，分開時，絕不會全身而退。
楊素聽了，卻是另一番領悟，她覺得這話安慰起人來，太冠冕堂皇了些，甚至讓人覺得不真誠。就好像是在說：“往前走吧，前面有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呢。”其實呢？能再遇見這樣令你刻骨銘心的人絕不會再有，即便有，也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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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地伸了手指去變更頻道，指尖相觸的剎那，又同時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兩人當年契約，合演了一齣戲，真真是對不起觀衆，對不起自己。楊素這樣想着，自嘲地看向車窗外，車流緩緩，卻像血液，不管是不是有擁堵，依舊會流淌下去。
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事實證明，沒有愛情的人生照樣可以熠熠生輝。不是說愛情不重要，不是說愛情可有可無，至少明白了愛情和過往並不是人生的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