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文的過往

全市最大的宴會在蘇家舉辦,許多名人應邀而來。這邊蘇家豪宅裡面,蘇家的管家正在向前面坐在輪椅上的一位中年人彙報宴會準備情況,而這位坐在輪椅上的人正是蘇正文,也就是蘇以哲的父親。蘇正文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神情深邃,雖然他的眼睛始終看着窗戶外面,但是其實心裡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打算,因爲過了今天的宴會,他就要將蘇氏所有股份都轉到自己名下。包括蘇以哲的股份。

管家彙報好之後便合上計劃書,恭敬的等待蘇正文的指示。

蘇正文將手放在額頭上,“蘇以哲確定沒有醒來嗎?”

“是的,我們這邊派去的醫生給蘇以哲診斷過,他很難有醒來的跡象。”管家回答說。

蘇正文卻是擔憂說:“不能小瞧我的兒子,爲了確保今天的宴會,加派人手進行安保工作,不在名單上的一律不準進來。”

“是!”管家微微點頭,“先生,那我現在去監督宴會佈置情況。”

蘇正文揮揮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等管家把門關上後,蘇正文艱難的躺在靠椅上,窗外時不時有微風吹過,漸漸的,他的思緒被帶回了25年前。當時蘇家是全市最有勢力的家族,但是,正是這樣一個家族,卻代代奉行以家族爲首的命令,只要是蘇家的人,人身自由便不是自己的,而是蘇家的。當時的蘇正文還是蘇氏集團的總經理,當時的他和蘇以哲的母親沈林戀愛了,沈林經營者一家普通的花店,但是他們能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因爲蘇正文知道,他身後有父親的人一直在監視他,如果被父親發現自己和沈林戀愛,一定會給沈林帶來麻煩,而當時,蘇正文已經被他的父親安排了一門婚約。

蘇正文想擺脫這種受監控的日子,於是和沈林商定好逃往英國,當然,蘇正文知道,他買機票的事一定會被蘇家知道,更何況背後一直有人監視着他,於是,他藉着公司出差的名義購買了兩張前往英國的機票。而這天,也是蘇家整個大家族召開會議的時候,於是蘇正文趁着父親無心管他的時候,和沈林來到了機場。但是,正當兩個人在檢票口以爲這樣就可以遠走高飛的時候,機場出現了一大幫保鏢,將他們抓走。

等蘇正文醒來的時候,他在一間小木屋裡面,前面坐着的是蘇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他的父親,蘇正文一邊磕頭一邊懇求他父親能放過沈林,但是他的父親只說了一句對他太失望了,便將槍口對準沈林,沈林雖然滿眼是淚水,但是她臉上沒有一絲畏懼,“我能跟我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死又怎樣。”

蘇正文的父親聽完臉上青筋凸起,隨手便扇了沈林一巴掌,沈林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獻血,蘇正文見此立馬上前阻止,但很快有保鏢上前抓着他。蘇正文臉上滿是淚水,隨後一頭一頭重重的嗑在地上,“父親,我求你了,你不能殺沈林,沈林已經爲我生下了一個孩子,求你了,父親。”蘇正文此刻已經不在乎什麼恥辱了,他只想沈林能活着。

沈林漸漸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淚,她慢慢支撐着自己站起來正視蘇正文的父親,“我的孩子不可能淪爲蘇家的工具,也絕不可能。”

蘇正文的父親此刻已是怒不可遏,他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勾引他兒子的女人,之後他冷笑一聲,轉眼看着旁邊不停磕頭的蘇正文,冷眼說道,“你既然想這個女人活着,那麼便定下這個協議,永遠忠誠蘇家,不背叛蘇家。”

蘇正文趕忙應道,“我答應你,父親,我答應你。”只有蘇正文知道,在他答應父親的這一聲聲中他就明白,自己不能再逃脫蘇家了。

沈林痛心的看着眼前這個她愛的男人,向他一直搖頭,嘴裡重複的都是不要答應他。

儘管蘇正文明白沈林眼中的意思,但他也只能屈服。

但是蘇正文的父親並不放心蘇正文,於是他把槍丟在蘇正文面前,“你既然做錯了事情,那就要接受懲罰,這一雙腿你自己看着辦。”

沈林不可置信的看着蘇正文的父親,隨即像發了瘋一樣衝向他,但是很快就有保鏢將她制服,沈林發了瘋一樣吶喊,“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兒子這樣,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們蘇家的工具。”

蘇正文的父親毫不留情的說道:“這是蘇家的規定,既然生在了蘇家,便由不得你自己。你的兒子將來也會是這樣!”

沈林腿腳癱軟在地上,喃喃道:“怎麼可以?”

蘇正文將兩槍打在自己的雙腿上,從頭到尾硬是沒發出一聲,隨後將槍丟在地上,身體顫抖的跪在地上。

沈林看着這一切,她既心痛又自責,隨後,她看着地上的槍,眼神突然堅定起來,她迅速跑過去撿起地上的槍射在了自己的右肩,隨後緩緩倒在地上。但是她始終是笑着看向蘇正文。

蘇正文兩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後忍着雙腳的劇痛將地上的女人抱起,“沈林,不——要”他的聲音已經嘶啞,渾身都是獻血。

沈林緩緩用手撫摸蘇正文的臉龐,用最後的力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正文,答應我,不要讓蘇家成文以哲的枷鎖。”隨後,手便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睜開雙眼,蘇正文從夢中醒來,一擡手,發現自己的眼眶已經溼潤了。他嘆口氣之後望着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喃喃自語道:“沈林,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