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

這幾天路凡的工作主要是做看護,因爲蘇以哲現在還是植物人,所以路凡隔幾天要幫他擦身子,剛開始幾天路凡還有點扭捏,但是熟悉了過後,路凡也不再害羞,堅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蘇安偶爾過來給蘇以哲做檢查,但是讓路凡不解的是,蘇安讓她不要跟任何人說蘇以哲的事情,讓她暫時保密,路凡雖然有點迷糊,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多過問僱主家的事,所以她也就應下了。

這天,路凡跟往常一樣,給蘇以哲擦身體,擦到脖子的時候,路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覺得蘇以哲好像臉紅了。路凡看到這裡突然激動了起來,連忙打蘇安的電話讓他過來。

蘇安趕過來之後,路凡跟蘇安說,“我看到他臉紅了,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醒了?”蘇安忍着激動說:“醒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有可能是病人的自身的反應。”蘇安給蘇以哲做檢查的同時,路凡也緊張的看着蘇安,她內心很希望蘇以哲可以醒來,雖然對於蘇以哲來說,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是蘇安在做完檢查後,只是搖搖頭說:“他沒有醒來,可能只是身體的條件反射。”

路凡垂下了眼眸,“原來是我多想了嗎?”蘇安鼓勵路凡道:“你對他的照顧很有作用,起碼他以後甦醒的可能性會變大,”路凡開心的說:“真的嗎?太好了。”

路凡看着躺在牀上的蘇以哲,心中默默下了決心,“蘇先生,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醒過來。”蘇安看着路凡對蘇以哲的眼神,他突然很想把真相告訴她,但是,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知道,他必須瞞着真相。

蘇安走到門口對路凡說道,“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你上去吧。”

“嗯嗯好!”等送走蘇安後,路凡回到蘇以哲的房間,然後在蘇以哲的牀邊坐了下來,她從自己的包裡拿過自己的筆記本,說:“蘇先生,我不敢把我的心事告訴任何人,但我又希望有一個人可以聽到我的聲音,所以,就原諒我的自私可以嗎?”說完之後又自嘲一笑,“反正你也聽不到的,於你,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她看着牀上的蘇以哲,淡淡的陽光從牀邊照射在蘇以哲白皙的臉上,讓人感覺他是那麼的脆弱,彷彿風一吹,牀上的人便會化作塵埃一樣。

說完,路凡便念起了她珍藏了2年的日記。“2018年5月24日,是我的22歲生日。我孤身一人來到上海,只是爲了尋找一個人,一個我念了很久的夢中情人。我在生活中並沒有談過戀愛,但在夢中,我放佛已經和他度過了一生。談戀愛、結婚、生孩子、最後一起老去。這些我在現實中沒嘗過的愛情,在夢中,我感受到的只有與他相守一生的幸福。是的,我來上海工作實習,僅僅是爲了找一個可以與我共度一生的人,他可以不必大富大貴、帥氣多金,但我們一定是最相愛的。我不知道去哪裡尋找,我甚至想過出國,但是我沒有這個能力,我覺得他也一定在找我,只不過,我們都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已。我以爲在我22歲生日那天,我就能找到他,但是沒有,我還是孤獨一人的在尋找,上海對於我來說那麼大,那麼繁華,我覺得我不屬於這裡,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這座城市,不想那麼快的結束尋找,起碼,我得找3年,3年之後,如果還沒有碰到他,我就去北京、深圳。四川……最起碼,我想在我有生之年,能找到你-與我相愛的人。”路凡看着日記的結尾,自顧自的說道:“蘇先生,你知道嗎,我已經在這座城市呆了兩年,我怕我在這座城市找不到繼續尋找他的勇氣了!”

在路凡專心念日記的時候,他沒看到,蘇以哲的手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