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蘇以哲的公寓內,路凡呆呆靠在客廳沙發上,她已經等了蘇以哲兩個多小時了,可是,他沒有回來。突然,黑暗中透過了一絲沉寂的光,路凡有些不適的眨了一下眼睛,這纔看見門外蘇以哲的身影。

蘇以哲眉頭一皺,煩躁的隨手將黑色外套丟在沙發上,“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讓你……”

“我在等你,以哲,哪怕你討厭我。”路凡打斷他要說的話。

“你!”蘇以哲內心說不上來的亂,自己愛的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可偏偏只是見過幾面的人卻突然說着喜歡自己。他蘇以哲向來很厭煩那種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人,但是今天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卻慢慢成爲了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

路凡走過去,直視蘇以哲的眼睛,“也許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但是,你一定不敢相信,儘管之前我們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是,我喜歡了你十多年。”

他看着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睛裡面發現什麼計謀,但是沒有,她的眼睛如此清澈,幾乎在所有人面前,她的眼神裡面都是他,蘇以哲這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她的小心思,不過,這傻姑娘在別人面前這樣害羞,在自己面前卻毫不避諱對自己的喜歡。他突然笑了,他笑的是好像通過路凡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路凡牽起蘇以哲的手,“以哲,不要把我推給別人好不好,因爲被自己愛的人推給別人是對我的殘忍。”

蘇以哲的心一顫,他順着路凡的手擁她入懷,“抱歉,再也不會了。”

“以哲,如果之後的人生中我沒有遇到你,或許我會過完這平凡的一生,但是我還是遇見了你。”曾經有個男生拯救了身在絕境中的她,讓她悸動了一輩子。

他微微拉開她,眼神裡面是絕望和無助,“路凡,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你是知道的,我心裡面還沒有忘記她。”

路凡搖着頭,“以哲,在我眼裡心裡,沒有人會比你更好,你不僅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蘇以哲沒有辦法在拒絕這樣的路凡,即使他現在不愛她。他跌坐在沙發上,酒精的作用讓他的頭感覺昏昏漲漲的。

路凡抱緊他,“沒關係的,以哲,今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蘇以哲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面,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的母親抱着幼小的他溫柔的撫摸他的額頭,他對母親撒嬌的說自己難受,母親就抱着他哄他入睡。

這一覺他睡得很舒服,當他睜開眼睛時,也沒有宿醉的那種難受,迷迷糊糊中他覺得好像有人給他餵了溫水,還蓋了被子。等他起來時,發祥牀頭有一杯蜂蜜水,他拿起來,發現還是溫熱的。雖然醉了,但昨晚的記憶還是清醒的,他環顧四周,自己身上只是脫下了外套,身上蓋着一件薄毯,但房間裡面並沒有路凡的身影。

走到客廳,發現桌子上擺着的都是他愛吃的清淡食物,他仔細看了一眼中間還冒着熱氣的湯,聞着味道好像是生薑紅棗湯,旁邊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粥。當看着在廚房在忙碌着洗菜的人影時,他溫柔的笑着走了過去,然後挽起自己的袖子也幫着洗菜。

路凡拿起洗好的番茄放在一旁,“你怎麼不在多睡一會。”

“在多睡一會人會不清醒。”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路凡忍不住偷笑,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很幸福,因爲能離他很近。

蘇以哲甩乾淨手,摸着她的頭,“以後這些有保姆來做。”

她抿嘴,假裝思考道,“嗯……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做菜其實是我的喜好之一。”

“如果你喜歡就去做吧,不過也別累着自己。”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張卡,“這張卡的密碼是324424,裡面有十萬,如果用完了可以跟我說。”

路凡戰戰兢兢的拿過卡,“你是打算收買我嗎?”

蘇以哲洗好手,“我想女朋友花男朋友的錢世天經地義的。”說完就留下獨自一個人發愣的路凡走了出去。

路凡還處在震驚中,他剛剛說了女朋友,是指我嗎?她拿着卡摸上她滾燙的臉頰,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直到回到飯桌上,路凡還傻傻的看着這張卡,終於,她忍不住對蘇以哲說:“以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雖然我喜歡錢,但是卻覺得很不真實。”

蘇以哲放下碗筷,握住她的一隻手,“別胡思亂想了,如果你實在覺得不真實,明天你就可以拿着這張卡去購物商場裡面隨便買一些東西,花光了也無所謂,給我發個消息就是了。”

“路凡?路凡?”

“啊?”路凡回過神來。

“你很喜歡發呆?”

她緩緩抱住蘇以哲的腰身,這樣的懷抱,溫暖又不真實。她緩緩說着,“以哲,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我了,我會放你走的。”

蘇以哲安慰說;“以後的事情那是以後,路凡,現在你是我的女朋友,沒有人可以改變。”他輕輕拍打着路凡的背,“我想既然你是我的女朋友了,要不明天你就來我公司給我當助理。”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啊。”

“沒關係,會有人帶你的,而且我就在你身邊。”他能感覺到路凡的不安,只望這樣做可以讓她更有安全感一點。

這樣的懷抱讓路凡覺得前面的苦也許是值得的,起碼神明讓她遇見了蘇以哲。

第二天,路凡就來到公司開始了上班的第一天,本來她以爲學習這些會很麻煩,但是蘇以哲僅僅是給她一個很簡單的崗位,像秘書又不像秘書。路凡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她知道如果是真正的秘書肯定不是端茶倒水這麼簡單,可偏偏蘇以哲給她的工作就是給他偶爾端端茶,偶爾泡泡咖啡,而且她的工位就在蘇以哲辦公室的旁邊。 路凡能感覺到公司的人看她的眼神不一般,但是畢竟是大公司,公司的人也不敢多議論什麼。

下午下班的時候,路凡才察覺到自己除了給蘇以哲端了一杯咖啡之外,其餘時間都在對着電腦發呆。但是偏偏蘇以哲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她端完咖啡之後站在他面前多站了兩分鐘他也沒察覺。路凡很鬱悶。就好像她一點忙也沒幫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