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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遙推開了蘇文雅,蘇文雅掛着淚痕看着郝思遙,又跟隨郝思遙的目光向樓梯口望去,先是看到了Jason,再是對上了葉若思的目光。蘇文雅慌慌張張的向後走了幾步,離開了郝思遙的懷抱。

葉若思帶着心痛轉身走下了天台。郝思遙丟下蘇文雅急忙追了過去。

蘇文雅看到Jason呆呆的看自己,於是背過身去用手背去擦自己的眼淚。

Jason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張餐巾紙遞給了蘇文雅,“給。”

“謝謝。”蘇文雅接過紙巾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Jason看到一旁放着郝思遙經常喝的酒,知道一定又有什麼事發生了,想問,可是看到蘇文雅那個樣子,他又不知如何問起。

“若思。”郝思遙拉住了葉若思。

“看來,我是來錯了。”葉若思說道。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郝思遙連忙解釋到。

“解釋?我都看見了你還要解釋什麼?”

郝思遙伸出另一隻手握住葉若思的肩膀,將她強行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

葉若思將頭轉向旁邊,不想和郝思遙面對面。

“看着我。你看着我。”郝思遙大聲說到,“剛纔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要我怎麼想?”葉若思用力推開了郝思遙,一步步往後退,“郝思遙,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想傷多少人的心?”

“我沒有。”

“你有。你一直都在傷害別人。”

兩個人隔着幾米的距離,情緒激動的互相看着對方。

終於,郝思遙忍不住了,生氣的說到:“是啊!我就是喜歡傷害別人,那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的誰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都已經結婚了,還來幹什麼?”

“是啊!我是沒有資格說你。”葉若思伸手取下脖子上戴着的那條鏈子,狠狠的丟到郝思遙的身上,“這個還給你。”

鏈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是心碎的聲音。郝思遙揀起鏈子,緊緊的握在手裡,這一刻的心痛比5年內所有的心痛都痛。

“我錯看你了。”葉若思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痛,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郝思遙冒着冷汗,雙手捂着腹部,痛苦的叫到:“若思。”

葉若思停住了腳步,看着前面,她很想回頭,就像10年前一樣,可是,如同當年一樣,一狠心,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眼前越來越模糊,郝思遙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手裡依然緊緊握着那條被葉若思拋棄的鏈子。

郝思遙微微睜開眼睛,即使是那麼柔和的燈光此時也覺得十分刺眼。

“老師,你醒啦?”郝思遙聽到了蘇文雅的聲音可是依然不能完全睜開眼睛。

“你覺得怎麼樣啊?”Jason很焦急的問到,“你又暈過去了。”

郝思遙無所謂的苦笑了一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觸摸到了握在手心裡的那條鏈子,這才安慰式地舒展了下眉頭。

“病得那麼重爲什麼不住院治療?”Jason很生氣的訓責到,同時語氣裡又充滿擔心。

郝思遙依然閉着眼睛,輕聲的說到:“我想休息一下。”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Jason的聲音越來越大。

“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郝思遙說道。

病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郝思遙自顧自的睡着,Jason生氣的奪門而出,蘇文雅看了看郝思遙,輕輕的離開了病房。

走廊裡,Jason雙手插着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對着蘇文雅大聲叫到:“他這算什麼啊?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都是我不好,又是因爲我。”蘇文雅低着頭小聲說道。

“和你沒關係。這都是他自找的。”

“Jason。”

“好了。小雅,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老師他……”

“隨他去,我待會兒去幫他拿點東西過來,這次說什麼也要把他留在醫院裡,不能再那麼任性了,這麼的人都不知道輕重。”Jason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蘇文雅離開了醫院。

葉若思獨自一個人回到家裡,傷心、失望,一切都是惘然。我幹嗎要去找他?爲什麼要去自取其辱?

走到臥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擺放着一枚精緻的鑽戒。葉若思拿起這枚戒指,看着它,“我錯了,我不應該回來。你也錯了,你不該叫我回來,不該叫我回來啊!”面對着戒指,留下了傷心的眼淚。

想起周媽媽還躺在醫院裡等着錢動手術,想起周天瑜的無可奈何,想起郝思遙痛苦的樣子,蘇文雅根本睡不着覺。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助天瑜,幫助周媽媽?我不要阿姨死,我不要天瑜爲難,我也不要老師痛苦,我到底該怎麼做纔好呢?

第二天,週六,蘇文雅早早的起了牀,經過一夜的掙扎,終於狠下心來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來到醫院,周天瑜趴在病牀邊還沒醒來,放下親手做的早餐,蘇文雅拿來一條毯子輕輕的蓋在了周天瑜的身上。

也許是太勞累的緣故,周天瑜一點感覺都沒有。蘇文雅微笑着捋了捋周天瑜額前亂髮,可是心卻在流淚,低下頭,深深的吻了下週天瑜的額頭,這是蘇文雅第一次主動吻周天瑜,但也是最後一次。

離開的時候碰到了赴約而來的夏黛卿,夏黛卿很懷疑的問到:“你真的願意離開天瑜?”

“你只要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就可以了。”

“我會救阿姨的,我也會好好愛天瑜的,可是,天瑜他肯離開你嗎?”

“你放心,他會離開我的。”

蘇文雅同夏黛卿擦肩而過,留下獨自發呆的夏黛卿看着蘇文雅離去的背影,蘇文雅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傷感,連夏黛卿都覺得惋惜,但一想到從此以後周天瑜就是屬於自己的了,夏黛卿還是自私的偷笑着,可是,爲什麼這次的笑容是如此的悲傷和勉強?

離開了一家醫院,又來到另一家醫院。

“今天起色不錯啊!”蘇文雅對着正在看報紙的郝思遙說道。

“還好啦!隨便坐。”郝思遙說道。

“坐?”蘇文雅看了下病房,裡面亂七八糟堆滿了東西,根本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這都是Jason的傑作,拿了這麼多東西過來。”郝思遙伸手將牀邊椅子上東西拿開,“坐這裡吧!”

蘇文雅坐了下來,“Jason人呢?”

“不知道又去買什麼東西了。再下去他要把我家也搬來了。”郝思遙無奈的笑着,卻襯托出了蘇文雅的悲傷,“怎麼了?”

“老師,你可以幫我個忙嗎?”蘇文雅問到。

雖然不知道要幫蘇文雅什麼忙,可是郝思遙覺得今天的蘇文雅很不一樣,這讓郝思遙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