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帶血的衣襟送到靖帝的面前的時候,聽人來說是靖帝又再度去了一趟懸恩殿,後和太后再次長談了一次,兩人以放過孟贏和放過楚雲霓爲交換條件,各自先退一步。
太后被靖帝說動了,只要靖帝暫時不打陰兵令的主意,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何況,太后也有所打算,在和靖帝談話完了之後,徑自擺駕到潛龍殿看望孟贏,與其說是看望孟贏,倒不如說是勸說楚雲霓。
看望完了孟贏,太后將楚雲霓帶離潛龍殿,兩人獨自往御花園之中走去,“潛龍殿中多眼線,有些話不適合在那裡講。”行走在御花園之中,太后緩緩的說道。
有端雪的通風報信,楚雲霓此刻也明白太后找自己的意願,只是,讓楚雲霓一直在心裡存有疑惑的,就是那個靖帝一心想要的“陰兵令”。
“姨娘,孟贏不會有事的,爲了自保,讓孟贏多睡上一段時間而已。”楚雲霓也爲了安定下太后的心,將實情托出。“只是,這陰兵令,姨娘卻是一直沒有對雲霓提過,難道姨娘,不想說說?”
楚雲霓的這一問,讓太后住了腳步,驟然錯愕的回頭,瞠大了一雙眼驚詫的看着楚雲霓,許久,許久……
“你怎麼知道的?”最後,太后即便再如何的震驚,她也必須問清楚,一雙眼中,竟然隱約的帶有無限的戒備,這是楚雲霓在進靖宮這麼久以來,太后第一次對自己露出這種神情。
宛若……在看着一條隨時會攻擊自己的毒蛇一般。
楚雲霓這下的心中,則更是驚詫了,“我想保命,我就得知己知彼,靖帝最想要什麼東西,我必須知道。”楚雲霓緩緩的說道,卻只發現,太后眼中的戒備依舊。
“那不是個好東西,我勸你也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太后警告着,一邊說道,一邊卻是朝着園中的玉池走去,秋風拂水面,帶動圈圈漣漪,同時也牽動着此刻太后的心。
“我不打那的主意,只是姨娘接下來,可不會有好日子過,靖帝有心要的東西,姨娘最好珍藏。”楚雲霓說着,也走到了太后的身邊去,隨着她的目光,一同傾向那池水的面上。
她繼續說道:“靖宮淵深豈止千尺,任憑有人無風都要起浪,何況姨娘的手上有皇帝惦記的東西?不管那是什麼東西,如果是我的話,就奉勸姨娘乾脆毀了算了,免得多生事端。”
楚雲霓一邊說着,一邊將從邊上折下來的小枝椏朝着前面一丟,正好丟在水面上,讓原本被秋風吹得粼粼波光的水面上,此刻再難以平靜。
太后側首打量着楚雲霓,對楚雲霓的這句話,太后卻沒有反駁。“這東西,早該毀掉的了,只是……”她不忍心的頓了一頓,才又道:“這是先帝留給哀家的東西,和殺手閣一樣,是保命符。”
這下,楚雲霓才恍然大悟,太后如此連最後的保命符都沒了的話,靖帝有可能讓太后繼續活着下去嗎?
“這是一隻沉睡的野獸,靖國不會因爲有了它而成爲幸事的。”太后不盡的感慨着。
“沉睡的……”楚雲霓卻是沉默了起來,默默的沉吟着這句話,心中卻有了疑心了,只是不敢印證,她側首道:“既然如此,姨娘只好珍重。”
“把孟贏救醒,哀家讓靖帝許你出宮,入住太子府!”這是太后思量了一個晚上的想法。
楚雲霓卻沒想到,太后居然會替自己這麼安排,“那……姨娘您呢?”
太后只是搖着頭,“哀家死也不會離開靖宮的,你不同,在宮裡隨時是別人下時候的對象,可是出了宮就不一樣,你可懂哀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