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近了黃昏,天色就越發的陰沉了起來,黑壓壓的雲層罩在整座靖宮上,黃昏也快近了,楚雲霓坐在自己的寢殿內照顧太后送給自己的那株蘭花,再如何傾世決絕的花朵,也會有凋謝的一天。
但當擡首,看到外面的天色的時候,便朝着院子中的青鯉喚道:
“青鯉,將茶備好,等會兒有客來到。”算了算時辰,一切的事情也應該塵埃落定了,楚雲霓早做好了迎接風雨的準備了。
將那株蘭花照料好,楚雲霓又將剪子朝着邊上其他的盆景修剪着,一枝一枝的枯枝在剪子的鋒利下斷落而下,“該修剪的,都修剪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剩下最棘手的,該怎麼剪纔好呢?”
楚雲霓對着那些盆景吶吶的說道,正當入神之際,青鯉卻是將楚雲霓吩咐備好的茶端了進來,看到楚雲霓將這盆景的枝椏全部都剪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一根主幹。
青鯉不禁大呼起來,“哎呀,公主,這都剪成什麼樣了,剪成這樣,主幹很容易折斷的,等到來年發新芽,指不定還會成什麼樣呢!”
說罷,青鯉作勢要接過楚雲霓手上的剪子。
可是,楚雲霓卻是詫異的朝着青鯉望着,手中的剪子也拿得穩當,青鯉根本拿不走,“青鯉,真沒想到你一語道破天機,將我想不透的都點明瞭。”
聽着楚雲霓的話,青鯉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啊?”的一聲,全然不明白楚雲霓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楚雲霓回首望着這株光禿禿得只剩下一根稍大的主幹的盆景,她忽然一笑,便將那主幹一剪,唯獨剩下的那一根主幹也被楚雲霓剪掉,只剩下一根斷截的枝椏埋在土裡。
“公主……”青鯉壓根不明白楚雲霓這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可惜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楚雲霓淡淡的說着,命令青鯉,“你把這給我照料好了,明年我還等着它發新芽呢!”
青鯉無奈的將那盆景抱了下去,楚雲霓卻一身爽朗的模樣。
“上官、瑾妃現在估計沒有還手的餘力了,估計大婚之時不會再出什麼差錯纔是,就只剩下皇帝這根主幹了,既然你想下手,那就來看看誰的手快。”楚雲霓凜冽着道:“帝薨,自然太子登基,順理成章。”
殿外,有風起,吹進這宮殿之內,將青鯉準備好的茶水都吹涼了,楚雲霓則是淡然的轉回內殿之中等待。
但將此刻,合歡殿內,上官景銘的到來未必就受歡迎,瑾妃在風琊的勸說下,直被拉出合歡殿。
只剩下瓏你獨自在合歡殿內,上官景銘走進去的時候,瓏女但只將眼睛閉上,佯裝睡着,不肯去面對這個男人。
“皇上的旨意,要你我成婚,可能明日,我們就得出發離開靖國了。”上官景銘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看着此刻躺在牀上的這個玉人,淡淡的說道。
或許因爲立場,或許是因爲瑾妃,上官景銘打從心底對瓏女沒有多大的好感,但是有些話,必須說在前頭。“我是上官兒郎,自幼被家族寄予厚望,今天犯下這種事情,都不是你我之錯,爲今之計,也只有將盡一切能彌補之事。”
“你會回疆蠱?”瓏女淡漠的說道,她側首過去,正對準了上官景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