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獨孤翊宸拖着楚雲霓的手從鳳儀殿一路離去,直到清池宮門前的時候,楚雲霓才忿忿的掙開了獨孤翊宸的手。
獨孤翊宸站在遠處,定定的看着楚雲霓,“你好大的膽子,父皇的寵妃你都敢殺,如果不是我早到一步的話,皇后真敢將你處決了再稟報父皇!”
楚雲霓冷哼一聲,“你也未必太小看我了,區區一個皇后我還對付得來!”
別說皇后不敢動她,就算真的敢的話,她敢保證來一個倒一個,皇后暗中下毒手就證明她不敢明着來,否則這件事今晚也不會這麼不了了之,既然如此,楚雲霓就有絕大的自信,能夠將這件事有多大鬧多大,讓皇后最後自食其果。
可是卻偏偏獨孤翊宸橫插了進來,將這件事攪和了下去。
“皇后背後的上官家族,就連父皇都得忌憚三分,你將事情鬧大了,你覺得父皇會爲了你這麼一個人質而使上官家不平麼?”獨孤翊宸將話剖開了說,“我會盡快讓你出皇宮,只要到了太子府中居住,皇后哪怕想動手也得思量思量!”
獨孤翊宸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的眼線通報說楚雲霓在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這麼及時的趕來,如果真是落入了皇后的手中的話,那麼楚雲霓這顆棋子,也算是廢了,自己安排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只不過,他的話卻是深深的刺到了楚雲霓的痛處,“我不過是一個人質,我需要害怕什麼,橫豎在這靖宮裡,我無足輕重,就連進太子府,也只是一件玩物,又何須你費心操勞!”
國破山河在,城深草木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擡頭看了看頂上的蒼穹,深沉得一如她此刻的心。現在的她,多麼的想見一見楚雲昭,好讓自己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整個天下,現在她唯一牽掛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再無其他。
獨孤翊宸愣了一愣,卻沒想到剛纔還如同刺蝟一樣的楚雲霓,這一刻竟然會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樣受傷的神情。
她的容顏絕美,此刻的憂鬱更是將她的美更加升華到了另外一種美,動人心魄。獨孤翊宸別開臉,不去看她此時的憂傷,“現在他封安逸侯,身爲人質留在靖國內,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會找時間讓你和你他見上一面,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
楚雲霓詫異的看了一眼獨孤翊宸,似乎並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安排。
獨孤翊宸笑道:“在這宮裡,你最好好自爲之,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的,還有,記住這裡是靖國,不再是你邑國皇宮。”
剛纔那一瞬間對這個男人的刮目相看,在他的這一句話說出之後,楚雲霓只覺得又復回到那個原先沒有任何好感的獨孤翊宸,仔細的端倪着他,楚雲霓沉思着,“要不我們來交換條件,我幫你治病,你給我權力!”
“權力?”獨孤翊宸只覺得好笑,這個女子,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你以爲,我會姑息你在靖國胡作非爲?”獨孤翊宸好笑着道。
“那你呢?”楚雲霓冷淡的對待獨孤翊宸的輕蔑,“身上的毒想必早已入膏肓,你可知道你還有多長時間可活?”
此話一出,獨孤翊宸可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身上是毒不是病,她……怎的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