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而死真悲壯了!

夏半黎一聽,似時剛剛也明白過來,揚起臉來,也是一臉愧疚,一拍腦門,像是剛想起來一樣,不好意思的說:

“是啊是啊,我想起來,原來我是拿錯了碗了呀,唉,我這一着急,手忙腳亂的,居然剛剛驗的,不是爹的血,而是大夫人的血呀,難怪會弄錯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卟——”溫雪心驚聞這個事實,氣得一口心頭血直吐出來,她扭曲着臉,猙獰的瞪着夏半黎,恨不得衝上去跟她拼命的架式:

“你,你個小賤人,居然陷害我!拿我的血來驗!”

想一想,剛剛她到底做了什麼呀!居然把她最後一塊保護符雙手送給夏半黎,都是這個小賤人耍詐!

原來從一開始,那一滴不相融的血,就是她的!根本就不是昭奇的!這個小賤人在陰她!

在這個府中,趙東泰、宮雲霜還有趙元雋,他們幾個人最在乎的就是子嗣,這些年來,她的地位一直穩固,也就是因爲有了趙昭奇這個嫡子作倚仗,可是剛剛,她,她,她到底作了什麼?

她居然自己親口承認了趙昭奇是抱養的,不是她生的!她的地位可是打了不止一個折扣。

夏半黎斂眉淺笑,這大夫人這個時侯還沒想通嗎?她的招術,可是一環接一環呢,後招這就來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大夫人,我沒有,我真的只是一時失錯,昭奇他若是你和爹的兒子,真出了錯誤,這個也是可以檢查出來的呀,你堅持複檢一下就可以了嘛,可是,”說到這裡,夏半黎話題一轉,她疑惑的問:“可是,我不明白,昭奇即然是你抱養來的,爲什麼昭奇的血卻是與我、大姐的血相融呢?這可真是奇怪了呀。”

對呀!所有人心裡都是一怔,半黎與大小姐是姐妹,所以血是相融的,溫大夫人不是親生的,可是趙昭奇爲什麼卻可以與半黎和大小姐的血相融呢?難道說——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溫雪心,溫雪心心猛的一跳,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只能是狠狠的剜着夏半黎,糟了,她上了夏半黎這小賤人的當了!

趙東泰眼睛一亮,目光瞬間轉而眯了起來,直盯着趙昭奇,他沉着聲說:“昭奇,你去再驗一驗血。”

趙昭奇一顫,擡起頭,無助的目光只看向夏半黎,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他,一個晚上,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現在,他能信任的就只有夏半黎了。

夏半黎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頭,說:“祖父叫你驗就驗吧,有沒有血緣之親,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我即然認下你了,就不會不要你的。”

“嗯。”趙昭奇眼中一熱,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倔強的一揚臉,抹去眼淚,上前一步,一握拳,指尖的刀傷拼裂,殷紅的鮮血滴到一隻碗中。

夏半黎鼓勵的又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你在一邊等姐姐一下,姐姐要先把父親的病治好,好嗎?”

“好。”趙昭奇點點頭,溫順的退到了一邊,目光仍是緊緊的看向夏半黎,像一隻怕被丟棄的小狗一樣,緊張的只盯着自己的主人,完全看不到其他人了。

趙東泰暗點嘆了口氣,這件事弄的,真是讓他無話可說了!好好一個養熟了的孫子,就這麼沒了,不管昭奇是不是他們趙家的血脈,他的心中這道傷痕就劃下來了,以後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

這要怪誰?趙東泰不悅的瞪了一眼溫雪心和趙晚晴,這都要怪她們二人!要不是她們,哪裡會惹出這麼多事來!趙東泰對溫氏母女那是趙發不待見了。

夏半黎上前一步,對着趙元雋說:“爹,你也滴一滴在這碗裡。”

趙元雋點了點頭,到現在他也算明白了,誰的話也不能信,還是有用事實講話纔可信了。

一滴血又滴到碗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那個碗中,溫雪心與趙晚然面如死灰,眼神變了變去,尋索着解決之道。

不知道是誰先開頭高聲喊着:“融了——!血融了——!”

“融了,真的融了!昭奇是我的兒子!”趙元雋一臉喜,真就是像從天上掉下一個大胖兒子一樣,歡喜至極的看着趙昭奇。

趙昭奇也是怔怔的看着那隻碗,到現在還是不能置信,從天堂掉到地獄,現在又是從地獄回到了天堂,這世間,真是變化無常,他才十歲而己,就把世情都領悟了一個遍。

說到底,什麼血緣親情都是不可靠的,生恩養恩也是不靠譜,也就只有夏半黎是他最親的人了。

趙昭奇紅通通的眼睛像兔子一樣,小小男兒漢還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直看着半黎,哽咽的說:“我是姐姐的弟弟,是嗎?我不雜種是吧?”

“當然。”夏半黎用力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在他紅通通的臉上扭了一把,親切的笑着說:“你是我的弟弟,更不是雜種,誰再敢那樣叫你,我就打掉她一嘴的牙!”

“嗯嗯。”趙昭奇用力的點了點頭,靠在她的身邊,像只重獲主人的小狗一樣,忠心耿耿,寸步不離。

夏半黎眨眼一笑,目光不着痕跡的看向了溫雪心和趙晚然,果然那一對母女己是變了臉色,鐵青着臉,只是死死的瞪着她,卻是再也蹦噠不起來了。

趙晚然眼看着事情要糟了,臉色變了幾變,不行,不能再這樣惡化下去了,一定要想辦法,先把這事拖過去,事緩則圓。

她眼一閃,搖了搖身子,軟軟的躺倒在地上,“啊——”

溫雪心畢竟是個母親,親眼瞧着趙晚然暈倒了,臉色大變,一聲驚叫,抱着趙晚然就哭開了:“晚然,你怎麼了?一定是失血過多了!嗚嗚,這可怎麼辦——!”

衆人聽到她的哭聲都是一怔,看着趙晚晴那白得像是紙的臉,本能想着的也是,她這是失血過多暈了。

溫雪心六神無主,蒼惶的看着趙元雋,着急的哭着說:“老爺,快送晚晴回院子裡休息吧,熬點補血的良藥,對,一定要補血,其他事兒等天亮了再說——”

趙晚然到底是趙元雋的親生女兒,又是爲他放血治病這才成了這樣,趙元雋一見她這個樣子,也是着急了,“不錯!先把晚晴送回去——!”

夏半黎眼一眨,拉了趙元雋一把,“爹,孫太夫就在這裡,怎麼不讓他快給大姐看一看呀,這女人失血過多,可大可小的,萬一救治不及時,大姐可就是一條命了。”

“對對,讓孫大夫先給看看。”趙元雋也是急了,話說一句是一句,聽了夏半黎這一句,立時就改了口,一疊連聲的催着孫連仲去給趙晚然看病。

溫雪心緊緊的盯着孫連仲,催促着:“孫大夫,你快來看看。”一邊說着,一邊防備着夏半黎,以忍她又使用什麼手段。

夏半黎倒是一步也沒往前走,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趙晚然,眼看着她臉色雖是蒼白,可呼吸平順,胸口的起伏也是正常,眼睫微微一霎,呵呵,夏半黎淡淡一笑,這個趙晚然,倒是打了一幅好算盤,她這是打算裝暈,拖延時間呢是吧。

孫連仲沒推辭,上前一步診完了脈,說:“大小姐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一時氣血不足——”

夏半黎眨了眨眼,開口打斷他的話說:

“孫大夫,你可仔細給大姐看看,她別是有其他不足的病症吧?這失血過多的倒是小事,府上有的是補血的藥,就怕有別的,還麻煩你給仔細看看。我聽說,失血後,休溫會急速下降,這個時侯如果不及時清醒過來,血會越失越多,最後連意識就沒了,會失血而死呢。”

孫連仲也是一驚,仔細又看了看趙晚然的情況,這趙晚然呼吸平順不像有事,可半黎說得又是一點不錯,孫連仲還是嚴謹的說:

“半黎說的是,我先把她救醒了,以防有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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