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虧心事纔出門就遇鬼!

門一推,一道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對上了簡七王爺的臉。

“啊——鬼——有鬼——”一聲尖叫突兀的響起,直衝到屋頂上,把大廳裡的人都驚動了。

簡太清挑着眉,對着這一個,正對着他的臉,大叫着見了鬼的趙晚然,眼眸一沉:“趙大小姐,這是在叫我是鬼?”

“鬼呀——鬼呀——有鬼——”趙晚然嚇得臉色全變,她本是對這個廂房中的人起了疑心,所以纔會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機會,悄悄的走到這廂房前,看看這房中的女人,到底是誰。可怎麼也沒想到,剛一推開門,迎面就看到了一個惡鬼!

夏半黎不動聲色,轉了轉身,走到屏風之後,遮住自己的身形。這還真是報應呢,呵呵,不作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趙晚然這是虧心事做多了,青天白日活見了鬼了。趙大小姐的名聲,可真是要再響譽京城一回了。

趙晚然心膽寒戰,捂着嘴就尖叫,嚇得臉色發青,一步步的後退:“鬼——你就是鬼——鬼呀——”

簡七王爺眼中一道疑惑,摸了摸他那張臉,勾起一道笑意,不會吧,從小到大,總是有人說他毓秀俊雅,溫潤如玉,可對着他這張臉叫鬼的,這還是第一回,還真是新鮮事兒呀。

趙晚晴己是嚇得動彈不得,臉色驚恐到了極致,要不是她身體不好,走幾步路都是氣虛腳軟,這一回,更是給嚇得沒的力氣,連逃走都不行,她現在早就轉身跑了,哪至於還在這裡給這惡鬼驚嚇着。

聽到她的尖叫聲,從大廳裡的人,三三兩兩的擠了進來,剛走到門口,全體頓住了腳步,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到簡七王爺的臉上,個個都是驚得目似銅鈴。

趙晚然更是指着簡七王爺說:“你們快看!那是鬼!是惡鬼!快找道士來抓鬼,不對!先拿狗血來,撒狗血呀——”

自從三年前那個夜晚起,趙晚然就遺留了一個毛病,信了這世上真是有鬼的,更是有惡鬼與冤鬼,要不然的話,怎麼好端端的,溫雪心就瘋了呢,還引後了後面那麼多事,還不就是那冤鬼作穢。

人羣中有膽大的,顫抖着手指指着他說:“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

簡七王爺眼眸一暗,心念一轉間,己經明白是他這臉上被動了手腳了,而這個始作俑者就是夏半黎。

簡太清轉了轉身,向後退了二步,正站在窗外的陽光下,溫笑着說:“我當然是人,活生生的人。”

趙晚然卻是給嚇得狠了,臉色慘白,混身打着寒顫,大驚失色的坐在後退一步,直退到牆邊上:“不——!你是鬼!你就是鬼!青面獠牙,你還說你不是鬼!”

青面獠牙?簡七王爺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現在是青面獠牙嗎?這還真有趣了。

他也不解釋,只是站在陽光下,讓他們自己看,有影子,會呼吸,這些人有眼睛就會肯定,他是人不是鬼了。

“他不是鬼!”人羣裡楚屠蘇沉着聲音,肯定的說了一句,指着他的影子說,“這青天白日,哪來的鬼。他有影子,有溫度,自然是人不是鬼。”

楚屠蘇進了廂房,目光在房中轉了一圈,剛剛他進來過,知道夏半黎與簡七王爺就在這屋中。

這時很快看了一圈後,他立時就肯定,夏半黎己是站到了屏風後,這個被趙晚然稱之爲鬼的就是簡七王爺了。

楚屠蘇也沒有多作解釋,即然夏半黎不想見這些外人,他當然更不會多事,至於簡七王爺要在這裝鬼,他也沒那個閒心去說明他的身份。

楚屠蘇不悅的看了趙晚然一眼,這鎮國公府的女子全都是怪怪的,青天白日哪來的鬼,瞧她那樣子,是做了虧心事還差不多。

進來的衆人聽到楚屠蘇的話,又細心的看了一眼簡七王爺的影子,這才心下緩過勁來,更加也明白了,這人不是鬼,而是人,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官員,自然不能跟一個小女子一樣疑神疑鬼到尖叫的地步。

想着被趙晚然先入爲主誤導,也以爲見了鬼,還跟着叫了二聲‘鬼’,衆人臉上都有不好看,一個個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趙晚然。

真是的,她是做了虧心事吧,所以這麼怕鬼,他們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官員,怎麼也能怕鬼呢,這傳出去,官聲還要不要了。

不行,這件事,要推到趙晚然身上,本來就是她的錯,絕不能誤了自己的聲譽。

兵部侍郎板着一張臉,先開口了,“不錯,這一位兄臺,明明就是人,趙大姐,你不是瘋症了吧,怎麼把人叫成鬼。”

“可不是嘛,他好好的一個人,你怎麼叫鬼,還要讓道士來抓,這也太過份了。趙大小姐,你這樣是把我們都爲難到了。”九城巡司跟着說。

“不!不!不!他是鬼,就是鬼!你們看看他的臉,一臉青色,連牙都是黑的,還有還有,你看他的眼睛下面,那是赤紅色的血,這不是鬼是什麼!快快!你們快抓鬼呀!”

簡七王爺目轉一轉,向着房間後屏風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笑了笑,露出一口的黑牙和赤紅的舌:“我是人,只是長相不佳不便在人面露面,所以剛剛纔會叫我內人出聲,替我買那一盒藥,本來也不想出去驚嚇大家的,可是這位小姐,突然衝出進來,還對着我叫鬼,這——”

簡七王爺這麼一說,所有人更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對着趙大小姐更是不忿了,真是被她連累了,差一點他們也失了身份,在這丟人現眼了。

“好說,好說,我們也是聽到聲音進來看了看,不找撓你了——”邊說着,衆人連拱了拱手,向着屋外走去。

雖說不知道那個長相嚇人的男人是誰,但他那一身氣勢是騙不了人的,只憑這一點,他們也能斷定屋中的人非富即貴,難道他能出得起那麼高的價碼。

他們就說嘛,能與這鎮國公府叫板的人,出身肯定不會差了,他們竟在這趙晚然的驚叫下,差一點得罪了一個貴人,這可真是不值了!

每個人都把這念頭過了一遍後,對着趙晚然的印象就更不好了,這大家小姐講究處變不驚,瞧這趙晚然,大驚小怪的,哪有半分貴女的樣子,以前還只聽說她這身體不好,但人品性情還是大家閨秀,現在看來,哼,也是個沒譜的!

在座的衆人面上都是算計,剛剛都看過趙晚然的表現,也還算是不錯,想着鎮國公府與溫閣老的權勢,本來有一二分心思要與鎮國公府結親的,現在也是完全放棄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要丟。本是看着這趙家大小姐,長得漂亮,處事大方,與那趙晚晴一比,趙晚然確是要出色多了,進退有度,也是個不錯的當家主母人選。雖說身體不好,但是大不了就養着,反正誰家不缺錢,還管不了她一口藥嗎?

可是,現在看看,還是趁早算了。

流言果真不假,這鎮國公府雙姝,就是雙怪。擔不起主母的責任,不能進他們門第污了門風。

趙晚然臉色更是慘白,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更是嚇得直髮抖,力持鎮定的說:“你是人?你真是人?”

“是的,我當然是人。”簡七王爺這一時倒是扮鬼扮上癮了,不着急着解釋,露齒又是一笑。

趙晚然壯着膽子,疑惑的看着他,說:“你,你怎麼長着這麼一幅鬼樣子?嚇死我了。”

“哎喲喂,大小姐,你這說誰是鬼樣子?”看着所有人都退走了,夏半黎自然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臉上遮着紗布,一雙眼眸卻是冷漠,帶着不屑的望着趙晚然。

趙晚然臉色一變,靜下心來,挺直了背,仔細的打量着夏半黎,這個女人總有些熟悉的感覺,她是誰呢?

夏半黎徑直走到簡七王爺身邊,親密地勾着他的手臂,橫了一眼看向趙晚然:“我夫君哪裡像鬼了?你一個大家小姐,怎麼說話這麼沒水準。哼,看看你那一臉慘白,我看着你纔是不人不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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