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逗樂也好!

他一把扯住瘋瘋顛顛的大夫人,把金鎖片直逼到她眼前,怒吼着說:

“你說!這金鎖片是怎麼一回事!二姨娘到底是誰害的!快說!昭奇是不是二姨娘所出!”

大夫人被藥物所迷,此刻己經是分不出什麼東南西北,張三李四,可是那隻金鎖片擺到她眼前時,大夫人又是一聲驚尖,叫聲如此淒厲,直劃破漆黑的夜色:

“啊——二姨娘——是你,你是——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死了可不賴我——我去的三姨娘——是她作的——全是她作的——是她下的藥——是她抱的孩子——是她親手害死的你——你去找她索命——你去找她——”

眼見大夫人又驚又跳,話無論次,趙元雋心頭的怒火是騰騰的向上冒着,手一甩,把溫雪心狠狠的甩到地上。

轉了個方向,直逼向三姨娘,大夫人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人說酒後吐真言,那瘋後說的也必定是實話的了。

即然大夫人咬死了是三姨娘所爲,那這事絕對是跟三姨娘脫不了關係了。

趙元雋直逼到三姨娘面前,手拿着金鎖片,恨恨的問:“你說!你個賤婦,還不快說!這隻金鎖片是小娟的遺物,你可不要說你不知道!她怎麼會在趙晚然身上?這隻金鎖片與昭奇一模一樣,你說!是不是你所爲!昭奇是不是娟兒生的?是不是你把昭奇送到了大夫人那裡!說!”

三姨娘咬着牙,心裡己是慌成了一團,她死不開口,只是用力的搖着頭,拼命思索着對策。

一邊的趙晚菊急紅了眼,一把抱住趙元雋,嗚嗚的哭了起來:

“爹,你怎麼可以這麼冤枉孃親!孃親是冤枉的!這麼一隻金鎖片怎麼會與昭奇一樣!”

晚蘭年紀小一些,與趙晚菊相比,平日裡也更得趙元雋的寵愛,她憋紅着一雙眼眸,拉住了趙元雋的衣角,哭着說:“是啊,爹,大夫人那就是瘋了,她在說瘋話呢,你怎麼能聽信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

“滾!你們兩個給我滾開!”趙元雋怒紅了眼,一把甩開晚菊晚蘭,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念及那二個是他的親生女兒,現在也是一擡腿就踹過去了,他怒極的喊:

“都給我滾的遠遠的!沒你們的事!再多說一個字,你們就不是我的女兒!”

晚菊晚蘭給他推到一旁,狼狽的趴在地上,兩個人瑟瑟發抖,趙元雋從未對她們這麼兇狠過,這一刻,她們認真的體認到一件事,她們二個要是再多說一句話,趙元雋真會不念及父女之情,再也不會認她們了。

晚菊晚蘭嚇得再不敢多說一個字,抱在一起,紅着眼眶,淚水向下直掉,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女兒是她的心頭肉,眼見着因爲自己的關係,女兒被趙元雋厭棄了,她怎麼還能沉默。

三姨娘哭着說:“老爺,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呀,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與小娟關係最是親厚,我怎麼能可能害她,這個一個金鎖片罷了,哪裡就能說是與昭奇相像,又是小絹的遺物——啊——”

話還未說完,三姨娘就是一聲驚呼,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枚金鎖片,喃喃的自語:“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金鎖片居然與小絹、昭奇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呢!”

所有人更加疑惑了,直着眼睛看向那塊金鎖片,連趙東泰也起了疑惑,皺着眉頭不放。

“哼,你也認出來了!”趙元雋一聲冷哼,手拿着金鎖片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枚金鎖片上面,刻的這一個金童子,他耳後的痣!跟昭奇一模一樣,也與小絹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昭奇就是小絹親生的!”

“對呀!”一邊的夏半黎一拍手掌,又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解開這個疑團,清脆的聲音說:“剛剛四姨娘也說,二姨娘是服了一品紅才死的,二姨娘那個時侯一定是有了身孕,還爲我,這麼說的話,就對了!服了一品紅,纔可能有孕,有孕生子後,生母就必定會死,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呀!”

讓夏半黎這麼一解說,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嘛,齊刷刷的目光全聚在三姨娘的身上。

趙東泰眼一沉,直瞪着三姨娘說:“你還不快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趙東泰與趙元雋一樣,此時對大夫人兩人的話,都是不信的了,一個晚上,她們的話就是一個接一個的謊言,怎麼還能聽下去,還不如逼問三姨娘,話還有幾份可信性。

夏半黎清脆的聲音又是響起:“三姨娘,你還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四姨娘說是大夫人害了二姨娘,大夫人說是你害了二姨娘,你剛剛又說是四姨娘害了二姨娘,現在大夫人又瘋了,也說不明白了,四姨娘可還在呢,金鎖片這一件事,你還不快說清楚——”

夏半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姨娘,你可是聽明白了吧,大夫人可是瘋了呢,四姨娘也是人證己經指證了大夫人,現在就看你怎麼選了,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辦吧!

瘋了?瘋了!

三姨娘眼前一亮,再看看眼前那一枚金鎖片,她可不是傻了嗎!金鎖片己不在趙晚然的手中,秘密也揭示出來了,大夫人又是瘋子,誰還會信她的話!她只要把一切都推給溫雪心母女就成了!

三姨娘剛整理完思路,還沒等開口,趙晚然己是一聲尖嗓子,氣急敗壞的喊着:

“爹,那隻金鎖片就是三姨娘給我孃的!我想起來了!我孃親口給我說過,三姨娘爲了,當時在府中給我娘裝作有孕,府中的一切也是三姨娘幫着打理的,二姨娘也是她親手照顧的,給我娘接生時,就是三姨娘親手把昭奇送進了我孃的手中!”

事己至此,趙晚然的心思轉了又轉,她現在己是不能再指望着三姨娘了,與其等她反咬一口,不如先把事情說清楚,哼,死道友不死貧道,三姨娘這一把得劍,即不能爲她所用,那就讓她再不能用!

趙元雋氣紅了臉,讓趙晚然這麼一說,他也想起來了,怒斥着說:“不錯!當年就是你親手照顧的娟兒,果真是你!是你把娟兒害死的!你個賤婦!真是蛇蠍心腸!我居然讓你騙這麼多年!”

三姨娘臉色大變,恨恨的怒視趙晚然一眼,這個大小姐居然要把她推出來當犧牲品,休想!她當初會那麼做,還不是因爲二姨娘比她更得寵,她心氣之下,被大夫人挑撥,這才做下那一件事,事後還被大夫人威脅着這麼多年,趙晚然想把事情全推到她身上,那是休想!

一品紅可是大夫人給她的,她一個小小的妾室上哪去找這麼精細的秘藥!

“不!”三姨娘一把抱住了趙元雋的腿,哭着說:“老爺,真不是我所做的!你不信我也該信四姨娘吧!她可是身中一品紅的毒這麼多年,這都是大夫人所爲!她現在又想再害我!”

夏半黎眼一挑,淡淡一笑,這個三姨娘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這個時侯,自己爲自己辨解是沒有說服力,果然就咬了她的餌,把四姨娘的話當成證據推了出來。

這世界上,生命力最玩強的生物就是蟑螂了,一次是踩不死的,總要多踩幾次才能弄死。現在不是處理了所有人的時侯,哪個侯門大院裡沒幾件子糟心事兒。

有了四姨娘的話在前,正好再利用了三姨娘,把溫雪心母女處置了,這纔是最終的目的。

至於這幾個姨娘嘛,呵呵,她倒是不在意,留着逗樂也好呀。

溫雪心是不可能被休的,就算是看在趙家姐妹的份上,還有溫閣老的地位在,趙東泰也不允許拿着鎮國公府丟這個臉。

還不承認夜半偷雞!誰會可憐吃了自己的狼?醉話?實話?男人沒好東西!我就圖個開心逗兒!報應來了!平白又捱了一巴掌!重重毒局,抱團陷害!佈局進府,步步心機!活該遭天遣!要臉不要!寧得罪死人,莫得罪女人!五毒俱全!以茶當毒,神不知鬼不測!設計毒局!還要再給他留一條狗命?丫頭,真是不受教!老只老狐狸拼修行講人生!美人心如蛇,毒如蠍!上好的穀子餵了豬!有便宜就佔的姑母!這是又病了呀!七姨娘中局!野豬也挑着軟柿子撞!她是哪裡冒出來的表妹呀真他孃的酒醉誤事!好像只癩蛤蟆喲!一出好戲耍死你!丟塊肉耙子,任狗咬!哪有貓不偷腥的!扒了你的觀音衣!這都是你偏心的錯!帶着我去抓那隻兔子!自然有鞭子教他們聽人話!你看我能值幾個錢?今晚上就弄死那小賤人!讓他再爬一次牆!字都不識,還會寫遺書?哪來的瘋子!這年頭,狗還挑食!這可是純種的野雞糞!倒黴!大宅門裡全是陰私!人人心頭一個西施呀!君子解腰帶!字都不識,還會寫遺書?桃花煞也轉成了桃花旺!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就你?先學會三從四德吧!妾當如意!愛美人不愛江山?傻!分她的錢?沒門沒窗戶沒地道!一身黑紗?她是出嫁,不是出殯!賣刁奴【2】報應來了!你敢戲弄匹夫!難道真是詐屍了不成!毒是藥,藥也是毒!拖姨娘下水!今晚上就弄死那小賤人!落地的鳳凰不如鴉!我是脫了毛的山雞,你就是烏鴉扮鳳凰!這條命就是借閻王爺的!多情纔是大丈夫!下馬威?那也該夠了吧!色是鋼刀?活該你被刀砍了!哪邊涼快上哪去!自然有鞭子教他們聽人話!你怎麼摔得這麼狠?鑽空子討好?呸,想得美!真是兩個拖後腿的!四小鬼各自肚腸!還講不講婦德了!坑你一千兩我把十八歲以上的男人全勾來?閒雜人等滾蛋!長得人模狗樣,可惜一幅人頭豬腦!這老狐狸絕對是牛郞!人進我一尺,我斷他七寸!吹的什麼鬼哭狼嚎音!這菜作得差了些!小老婆湊成一桌麻將了!這個,只怕不成!老爹大顯神威!你不及她呀!人不如狗呀!女人的魅力是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她死!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豔福不淺,早死十年!背上插着死神之翼的男人!君子解腰帶!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弟弟和金鎖片長得一模一樣!我寧願和你一起燒得灰飛煙滅!誰給我錢,母豬也叫她變貂嬋!踹飛下去不就行了!這樣的窩囊廢,我有必要救嗎?五毒俱全!這是揭她的底牌?萬萬歲是皇上,九千歲的全是公公!那麼,我滾了!好便宜的侯門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