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是皇上的，未來是太子的。
在皇上看來，太子只要不竊國，犯再大的錯都是小錯。
私賣兵器放在別人身上，那是野心勃勃，圖謀不軌，但偌是太子參與其中，那就只是把自家不用的東西賣了，頂多賣錯了人。
更不用提，此事太子並沒有參與，參與的都是他的門人，太子充其量就是御下不嚴，皇上隨口斥責幾句，這事就能揭過。
是以，周臣不建議九王爺這個時候，把事情全部查出來。
這事就算查到了天，皇上也不會當回事，除了罵太子幾句外，太子完全不會傷筋動骨。
但是，九王爺卻不這麼想。
“所有的不滿都是一點點累積的，你當八王爺不知道，這事傷不了太子分毫？”老八是他們所有兄弟中最聰明的一個，也是看得最明白的一個，可也因此陷得更深。
“八王爺……那人聰明歸聰明，卻看不透，他就是拉下太子，也輪不到他坐那個位置。”私賣兵器一事，他們都知道是由八王爺一手主導的，得利的是八王爺，但是……
沒用！
他們查不到證據，半點兒證據也查不到，查來查去，被牽扯其中的只有一個太子。八王爺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呵……”九王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周臣不是皇子，他不明白，同爲父皇的兒子，任何人都有機會，就是所有都不看好的他，也有那個機會。
且，處在他們這個位置，爭與不爭很多時候都由不得自己。
老八那些人不像他獨善其身，孤身一人，不管是老八、老大，還是老三他們，背後都牽扯了無數的家族與勢力，就算他們肯不爭，他們身後的人也不會答應。
皇子，表面看着風光，實則就是被人架在火上的烤的栗子，不想死，就必須要冒頭爭一爭，哪怕爭不到，也要圈足足夠的勢力，讓新帝不敢動。
這個道理周臣不懂，但他明白，是以他雖不認同老八的行爲，但卻能理解。
周臣見九王爺心意已決，也不敢再勸說。
王爺明擺着要與太子打擂臺，他雖然覺得現在還早了，但王爺決定的事，由不得他說不。
周臣不敢再提此事，轉而說起林唯和的事：“王爺，林唯和送來的藥方，屬下讓人試了，配出來的傷藥確實比市面上的好數倍，止血效果極佳，且所需要藥材普通，可以大量配製。”
“很好，讓人多配一些。要是本王算的沒有錯，這一兩年內，邊境還會有一場大戰。”蕭家人幫北慶買了那麼多舊兵器，依北慶人的尿性，必然要與東慶打一場。
說來，這事也是好笑。
堂堂皇子，明知那些兵器會落到什麼人手裡，爲了錢財卻仍舊將兵器賣出去，讓北慶人買來打他們自己人。
不過，轉念一想，九王爺又能明白八王爺了。
東慶雖是他們喬家人的天下，但並不屬於他們。東慶是父皇的，是太子的，他們就算姓喬，這東慶的天下也與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
且，就算他們不賣兵器給北慶，北慶一樣會從東慶手上搶。
與其讓北慶人搶走最好的、最鋒利的兵器，不如賣點舊兵器給他們，也能從他們手上賺一筆，削弱他們的國力。
任何事情都有雙面，有利也有弊，即使是九王爺也無法評斷，八王爺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