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我們要出門一趟,你去跟睿王說一下。”
她想去一趟玉行,讓人把修靈珠做成吊墜亦或者其他飾物皆是可以。
“杭城纔來多久,這裡的路你又知道多少,出行如此魯莽出了什麼意外如何是好?”
睿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慍怒的看着寧雪飛。她差夕顏去和他說,無非是知道他不同意。
杭城雜亂,柳家與太子的人尚在杭城。寧雪飛如此莽撞在外面亂蕩,被撞見她該怎麼應付?
“不識路又何妨,我這張嘴是白長的,難道就不懂得問路麼!還請睿王不要把我當孩子看待。”
寧雪飛明白睿王心中的顧慮,柳家和太子不過幾個人。
這杭城佔地方圓幾十裡,若是出個門都能碰見,寧雪飛真要感慨一番自己的“好運氣”。
“糊塗!你何時變得如此輕率,要是被太子等人看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來到杭城這幾日,太子爲了瞭解杭城的情況,必定會出行暗訪。寧雪飛在這個時候外出,與送羊入虎口有什麼差異!
寧雪飛臉一寒,面無表情的望着窗外,不去理會睿王。過了半響,睿王只得妥協。
“剛纔我語氣急了些,你不要介意。你有什麼事,我幫你去辦就是,讓人看見,總歸不好。”
一遇上什麼事,寧雪飛說不通,就甩他冷臉,偏生他最怕的就是她不理會自己。
她罵自己,打自己他都不介意,就是受不了她什麼都不說,默默的做自己的事。
寧雪飛就是抓着他這根軟肋,雖冷着臉像是很生睿王的氣,這心裡卻在狂笑。
趁睿王鬆口,寧雪飛使出三寸不爛之舌,軟磨硬泡,最終讓睿王答應她的請求。
不過要求是,寧雪飛要易容才能外出。寧雪飛心中本就沒打算大搖大擺的出去,奈何睿王一開口就斥責她。
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好順着他說。
“小姐,你若真要去玉行爲何不讓王爺替你去,省得自己跑一趟不好嗎?”
在寧府的時寧雪飛就不喜外出,一個月也不見得出府幾次。睿王都說幫她跑一趟,她竟沒有答應。
“我自有非要親自出門一趟的理由。”修靈珠對寧雪飛來說意義非凡,不止是可以助自己修行那麼簡單。
這可是小冰的眼眸,其中靈氣匯聚,若不自己來親自來,寧雪飛心裡不放心。
“睿卿公子。”一聲輕喚自身後傳來,女扮男裝的寧雪飛並未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東張西望的尋找,看哪家玉行看起來靠譜些。夕顏反應快,趕緊將寧雪飛拉住。
“公子,公子,是在叫你呢。”
上次寧雪飛用睿卿這個身份參加茶會,又一舉奪魁,認識她的人不少。
集市上有人打招呼實屬正常,讓夕顏抓狂的是身爲當事人的寧雪飛早把自己另一個身份拋之腦後。
“誒,是在叫我嗎?”寧雪飛甚至有些不理解的指了指自己,懷疑夕顏是不是聽錯了。
“睿卿公子真是有趣,不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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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哪裡?”吳鷺夕笑眯眯的站在寧雪飛身後,前者笑魘如花,後者則跟見了鬼似的。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撒腿就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當然是不可以的!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吳公子。反應慢了些,吳公子莫要介意,在下正想找一家玉行打造飾品。”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寧雪飛見到吳鷺夕都是心驚膽戰,就他之後看自己的目光,可見那日他認出了自己。
明明知道她的真實面貌,還稱她爲睿卿,心裡難道不覺得彆扭?
“睿卿你初來杭城不久,想必對杭城地形並不熟悉,本公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帶你去吧。”
鷺夕不理寧雪飛願不願意,拽着她的手就往前走,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夕顏一臉黑線的跟在後面,王爺要是看見這一幕,會不會將吳公子的手坎下來。
“這家便是杭城最好的玉器店,出的每一件玉器都是上品,定能打造出適合你心意的玉飾。”
眼前的玉器店門前裝飾十分典雅,走進店內,店裡正燃着暖爐,使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店內空間很大,只不過此時是正午,並沒有人來光顧,顯得有些空蕩。
“不知兩位公子需要什麼?可是要爲心儀的姑娘買玉飾?”
自古男女多以玉飾相贈,或玉簪,玉墜,以表心意,送的最多的是玉鐲。
玉鐲,人們又稱之爲纏臂金,或者是雙跳脫。
玉鐲爲女子貼身佩戴之物,手上的玉鐲很多時候都被衣袖遮住,除了自己,鮮少有人能看到。
所以送東西給自己心上人時,女子多會以玉鐲相贈。其中有常伴君身側的寓意,十分美好。
久而久之,玉飾便成了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纔有了那句人人傳頌的:“何以致契闊,繞彎雙跳脫。”
“不,你誤會了,在下是想請這裡的師父爲我打造一樣飾物,不知可否請他出來一見?”
和掌櫃她一時半會說不清,還是和這裡的玉石師父說較爲妥當。不然到時出了茬子,那真是後悔莫及。
“還請公子稍等片刻,丫頭,給兩位公子上茶。”
掌櫃朝兩人鞠躬後便進了內室,沒一會一個小丫頭跑了出來,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小女孩帶兩人走到一邊的矮几旁,挪好了鋪墊讓他們坐下之後,迅速的爲兩人端來一杯熱茶。
有鷺夕在,夕顏不好意思坐下,便站到角落裡去,寧雪飛叫了好幾回她都不願意。
“大哥哥,你腰上掛的是什麼呀?好漂亮。”
小女孩指着鷺夕腰間的香囊,眼睛直放光。鷺夕先是一愣,隨後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喜歡嗎?”小女孩忙不迭點頭,鷺夕竟二話不說解下腰間的香囊遞到她她手中。
“喜歡的話就拿去吧,就當哥哥送你的。”小女孩接過香囊,跟得了寶貝似的兩眼放光。
鷺夕溫柔似水的聲音讓寧雪飛嚇了一跳,這與他身上給人登徒浪子的感覺簡直是雲泥之別。
“看着我做什麼,可是羨慕本
公子長的比你俊?”
鷺夕笑嘻嘻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時,寧雪飛覺得自己的心因此受到打擊,這什麼跟什麼!
“不要臉!”寧雪飛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個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形容他的厚顏無恥。
“打擾了,不知是哪位公子找我?”雕刻玉器是項細活,不止要心思細膩,還要手巧。
一般玉器師與書生差不多模樣,看起來有些嬌弱,卻帶着玉的溫文爾雅。
可眼前威猛的壯漢與寧雪飛之前見過的玉器師相差實在太大,此人說是鐵匠寧雪飛還可以信。
“是我,不知師父可有什麼辦法不損玉器,不雕琢,將它製成飾品?任何飾品都可以,能隨身攜帶就好。”
聞言鷺夕奇怪的撇了寧雪飛一眼,如此奇怪的要求,寧雪飛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要求。
“這……這位公子實在是爲難我了,不論打造什麼玉器,不經過雕琢,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玉墜要將玉石穿孔,玉簪要雕刻,玉佩用樣是,要想讓玉完好無損,當真困難。
師父的回答在寧雪飛的意料之中,可親耳聽見,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這樣啊,真是沒辦法,不過還是要謝謝師父。”
出了玉行,失落的揣着囊中的修靈珠,寧雪飛走兩步嘆一口氣,天上的雲都陰沉下來了。
“其實你若是真有非隨身攜帶不可的東西,爲何不直接用香囊裝着貼身帶着呢?”
既然寧雪飛說了是打造玉飾,那顆玉石大不到哪裡去。放在錦囊之中,何嘗不是一個辦法。
“也是,現如今也只好如此,多謝吳公子提點。”
寧雪飛記得之前睿王送來的東西里除了金銀首飾,還有絲織錦緞製品,其中貌似有一個香囊。
處理完這邊的事,很快就可以回皇城,這修靈珠就暫且收好。
告別了鷺夕,寧雪飛轉身往客棧走去,並未注意到一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口。
夕顏爲寧雪飛接過厚厚的狐裘,杭城並不怎麼冷,不穿狐裘都沒關係。
可是睿王態度強硬,寧雪飛拗不過他,只好穿着狐裘出門,不知招來多少奇怪的目光。
特別是鷺夕,嘲笑了她一路,她還沒有嘲笑他一個大男人佩戴香囊呢!
夕顏整理好狐裘,還沒等上樓梯,一個人影就撲了下來,直直撲在夕影懷裡。
“夕顏,你可算回來了,這麼多天沒見你,我好想你啊。”
杜秋窩在夕影的懷裡撒嬌,怎麼都推不開。
半月前去宅院的路上,杜秋吃下放走蒙汗藥的糕點,昏睡過去後才盈姑送去其他住處。
說是半個月後會把杜秋送回去,今日正好是茶會結束第一日,挺準時的。
“恩?王爺說你是和小姐一起出去的,怎麼沒有看見小姐她人呢?沒有一起回來嗎?”
杜秋在夕影背後瞟了幾眼,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她眼前的寧雪飛,眼光都沒在她身上停留一下。
“你眼睛長哪兒去了,諾,小姐不就站在你跟前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