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輝傻兮兮的走上前來,眼神癡癡的看向沐春陽,兩頰竟然通紅,“媳婦,媳婦……”
沐春陽看着他,覺得今天的司徒輝有些不對勁。她看看那些身穿黑衣之人越來越多,火鳳一個人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沐春陽便飛身又擲出幾枚飛針,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她覺得今天之事藏着古怪。凝眉思量之後,立刻問司徒輝:“你姐姐呢?”
“她……她不在!叫我在這裡等她!”說完,司徒輝竟然身子軟軟,靠着沐春陽。
沐春陽一顫,本能的想躲開。卻又一想,司徒輝是個癡兒,應該不知道男女應當設防。只是今天無端遇襲,司徒月又未出現,沐春陽立刻聯想到這是司徒月爲自己設下的一個局。只是她明知道自己的親弟弟也在這裡,爲什麼還要這樣做?就不怕偷襲時也傷着自己的親弟弟嗎?
沐春陽轉念又想,莫不是這司徒月厭嫌她親弟弟,想借自己的手鏟除他,再嫁禍於自己?好毒的女子!沐春陽心中罵道。
對方越是這樣處心積慮的想害自己,越不能輕易讓對方得逞。爲了自己,更爲了司徒輝的安危,沐春陽把司徒輝帶到別院的一間房間。
門一關上,外面的打鬥聲小了許多。沐春陽對火鳳的武功有所瞭解,區區幾個刺客還不足爲懼。若真碰上難對付的,自己先安置好司徒輝,再去幫她也不遲。
門關上後,房間裡的光線頓時變得昏暗了許多。司徒輝靠着自己,臉竟然貼着自己的後背,兩人離得很近,很近。頓時,房內的氣氛變得曖昧了許多!
沐春陽知道司徒輝是小孩子心性,可是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大男人呀。他靠得自己如此之近,竟讓自己的心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王爺,春陽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司徒輝的腦袋靠在沐春陽的肩膀上,沐春陽甚至能夠感到他在自己耳垂呼呼吹出來的熱氣。
“王爺爲什麼老叫我媳婦?”這個問題一直存在於自己的腦中,現在沒有外人,沐春陽飛快的說出心中的疑惑。
司徒輝此時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沐春陽明顯感到他今天與以往有所不同。“是……是王姐說要給我娶媳婦的,她……她說那人就是你!”
沐春陽一聽,頓時覺得五雷轟頂一般!原來這一切竟是司徒月早就預謀,在她剛來到東信國,不,或許在她還沒有來到東信國之前,司徒月就已經心存此心。她知道司徒明對自己有意,既然不能在琉璃除掉自己,索性把自己引來東信,然後再想辦法除掉自己。既讓司徒明斷了念想,又給自己的傻弟弟娶個媳婦,還順便幫東魁看病,真是一舉三得呀!
既然她早有此計,那今天……沐春陽心裡突然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立刻轉身往司徒輝看去,只見他滿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還不斷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像是火燙難耐。
“熱……熱……好熱呀!”司徒輝用手抓撓着身體,似乎難以忍受。
沐春陽抓過司徒輝的手,搭在他的脈門上。仔細一驗,心頭一沉。果然!這司徒月爲了能讓自己和司徒輝弄假成真,不惜在自己的傻弟
弟身上下藥,可真是下了血本呀!
沐春陽看到司徒輝已被人下了足量春藥,只怕現在慾火攻心,一時半刻不會好轉。與其讓他呆在屋裡,還不如早點帶他下山就醫。
沐春陽重新打開門,拉起司徒輝的手正要往外走。可剛邁出步子,竟又被拉了回來。司徒輝雖然是個癡兒,但總算是個男人,力氣總比沐春陽大。
沐春陽掉轉頭來,看到司徒輝的臉色竟然有些猙獰,全然不想平常那個孩子氣的癡傻王爺。沐春陽一隻手伸進袖子,想用捻花十二針先制住他。哪知還不等自己準備好,藥性大發的司徒輝忽然像發狂一樣朝自己迎面撲過來。
眼看沐春陽就要被迷失心智的司徒輝撲倒在地,身後突然來了一人,朝司徒輝的後腦勺重重地揮一擊掌。司徒輝便倒在地上昏過去。
沐春陽看到獨孤雲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又驚又喜。“你怎麼回來了?”
獨孤雲故作惱怒道:“若不是我及時趕回來,你豈不是要被別人佔去便宜?”
沐春陽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否認。平常只覺得司徒輝天真爛漫,全然是個孩童一般。卻沒有想到在服食過春藥之後,也是如兇禽猛獸一般,令人咂舌。
獨孤雲又同火鳳收拾了外面幾個黑衣人。原本獨孤雲去追逃往山下的黑衣人,可對方左躲右閃,就像跟自己玩捉迷藏一般,卻不急着逃走。獨孤雲就懷疑其中有詐,所以立刻回頭,朝山上的別院趕來。幸好來得正及時。
那幾個黑衣人死的死,逃走的逃走,好不容易俘虜兩個,也立刻咬舌自盡而死。沐春陽知道,這些都是司徒月養的死士,就算抓了他們,也不會把幕後之人供出來的。
“這傢伙怎麼辦?”獨孤雲用劍指了指被自己打暈在地,昏睡過去的司徒輝。
“她是東信王爺,再說又是別人給他服食的春藥。你如何能怪罪於他?還是把他帶回東信宮中,請東魁來處理吧!”沐春陽悻悻說道。
可獨孤雲似乎有些不情願,墨黑的眸子帶着幾分詭異的光芒望望司徒輝。“就這樣放過他?”
“要不然你想怎樣?”
獨孤雲嘴角一勾,帶着分戲謔的笑意,飛快的拔出身上的配劍,朝司徒輝的衣物上揮舞。沐春陽想上前攔住,只可惜獨孤雲出手太快,自己想攔也攔不住。
只見司徒輝身上的衣服像是漫天飛散的雪花,或是春天裡的飛絮,被獨孤雲手中的劍劃成一片一片的小布片飄散着。轉眼間,本來衣冠楚楚的司徒輝竟如乞丐一般,衣不遮體。再看他那一幅睡得死沉死沉的樣子,竟讓沐春陽看過之後覺得好笑。
可是獨孤雲還不肯收手,似乎玩性未夠。他又手在司徒輝的臉上狠狠的打了幾個耳光。
“你……你不想活了!好歹他也是東信國的王爺!”沐春陽看到獨孤雲這樣無禮,生怕司徒輝醒過來,再把此事宣揚出去,到那時倒黴的可就是獨孤雲。
“沒事!”獨孤雲笑着說道,“我點了他的睡穴,不到一兩個時辰,他是不會醒的。只怕他醒來之後,只會莫名覺得臉疼!”打完幾個耳光之後,看着司徒輝臉上略有些紅腫
,獨孤雲竟然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呀,就喜歡惹事生非!竟然和一個癡傻王爺一般見識!”沐春陽責備道。
“哼,誰叫他連我家春春的主意都敢打!”獨孤雲不服氣的說道。
幾人帶着司徒輝下了山。山下的馬車一直等待在此,下人們看到如此情形,全都被嚇了一跳。有的甚至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求饒。聖女遇刺,王爺受傷,這可都是足以讓人掉腦袋的大罪呀!
沐春陽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司徒月指使人乾的,這些人或許根本不知道。她安慰道:“你們先帶我們回東信宮,我自會向大將軍求情。說你們根本不知道此事,與你們無關!”
那些下人們這才安了心,又駕着馬車帶沐春陽他們回到了東信宮。
一到宮中,沐春陽就和沐春陽、火鳳帶着昏睡過去的司徒輝,飛快的趕到了養心殿。司徒輝中了春藥,需要太醫救治。沐春陽又請求敬見東魁大將軍。
可還沒等宮裡的太監去傳說,東魁竟然和司徒月遠遠的朝自己走來。沐春陽眼睛看着兩人,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兩人可能是一夥的!
東魁和司徒月走過來,司徒月先看看自己昏迷不醒的弟弟,責備剛剛給司徒輝用過藥的太醫照顧不力。而東魁則用傲漫的眼神看着沐春陽,道:“聽聞聖女遇襲,我和長公主便一起來看看你!聖女可還安好?”
沐春陽心中冷笑,自己還沒來得及派人傳說,就已經知道在御花園發生的事情,消息如此靈通,除了當事之人還會有誰?沐春陽因此料定,今天遇襲之事東魁也有份參與。或許,根本他就是主謀!
可是,沐春陽表面上依舊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一般。她知道現如今是在東信的地盤之上,稍不留心,小命就不保。就算心裡知道是他們所爲又如何?自己手裡面又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和他們當面對峙,恐怕也不能活着出去。當前只能積蓄力量,才能和他們進行周懸。
“謝大將軍關心,春陽沒事!”沐春陽笑道。
“本宮聽說,當遇襲之時,聖女大人和王弟呆在一處才躲過一劫。聖女大人保全性命要緊,可是……這清白之事對女子而言,也甚爲重要呀!”司徒月陰陽怪氣的說道。
沐春陽眸子冷冷的注視着司徒月。心道,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呢。
她故意裝做波瀾不驚,語帶譏誚道:“難爲長公主在春陽性命攸關之時還關心沐春陽清白問題!只是,春陽遇襲之時,沒有幾個人在場。除了春陽和貼身的侍衛與宮女,只有那些逃走的殺手知道當時的詳情,請問長公主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這一說,不明擺着是暗示司徒月就是策劃此事的兇手,或是與兇手有着親密的聯繫。從在琉璃開始,司徒月一直對沐春陽不滿,這回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卻沒有想到竟然被沐春陽捉住尾巴。
“你……”她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卻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辯駁。
這時,一個陰沉的男聲開口,“琉璃聖女,長公主也是關心你纔會如此說。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還要誣衊公主呢?”
說這話的正是那東魁大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