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水果然清洌甘甜,其中更似乎摻雜了這天地靈氣,喝了讓人神清氣爽,似乎五臟內腑都得到洗滌一般。顏月一碗下肚尚覺不夠,奈何早晨出門時也帶什麼器皿,只能把遺憾埋在了心裡。而那廂慕容炎新得了楊子坊竟把那靈泉水也給忽略了,連顏月把泉水端到他的身邊也沒有注意到。顏月也不着急,更多的是好奇,奇怪慕容炎會是怎樣的一個用人之道,會和眼前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談些什麼。
而此時那位胖胖的有如榮勝仁縮小版的楊子坊正在侃侃而談,一臉的從容自若,完全沒有了剛纔憨厚木訥的感覺,顏月注意地聽着,突然覺得這個醜人說話的聲音很是溫厚。他正回答着慕容炎的問題:“據小人愚見,貧賤之人傲之,富貴之人謙之。所以纔有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古語。”
慕容炎一臉詫異,也不言語,用眼神示意那楊子坊繼續說下去:“天子如果對人驕傲,就會失去民心;諸候如果對人驕傲,就會失去封國;大夫如果對人驕傲,就會失去領地;商賈如果對人驕傲,就會失去客人;而貧賤之人就不同了,如果行爲不相投合,意見不被採納,願望沒有達成,就可以隨時拋棄現在所擁有的,這同富貴之人的區別就在於此。”
顏月不禁聽着好笑,這個楊子坊的此番論調倒是同二十一世紀所說的無產階級最可怕的說法不謀而合。誰希望改變現在的生活,富貴之人當然不想,權勢之人更是不想,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民大衆才迫切地想改善一切。所以纔有“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這句論調。不過此人能說出這番言語,就算那滅火、虎逃事件是炒作,那此人也還算是有點想法。念及此,顏月不禁揚聲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看解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此句話?”
那楊子坊不知是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了,還是被顏月可怕的言辭嚇到了,一時之時只是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慕容炎也不禁鎖緊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麼,目光從顏月的臉上慢慢地移到楊子坊的身上。
有那麼片刻,楊子坊的表情是詫異的,沉默的。也有那麼瞬間,他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場外的一個人,不過很久之後顏月才知楊子坊的目光在尋找着榮勝仁。而此時的顏月只是好奇地等着,等着這位楊子坊的表現。
他像是下了決心,終是慢慢地開口道:“此話中的意思是說君王好比是船,百姓好比是水,水可以使船行駛,也可以使船淹沒。不知這樣的解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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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月不禁笑了,此句話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如此。雖然此話很容易理解,可有膽量把他當着皇上的面說出來,倒也需要一定的勇氣。這番想來,顏月接着其言道:“君王想要獲得安寧,那麼最好是勤於政事愛護百姓;想要獲得繁榮,那麼最好用隆重的禮節對待士子;想要獲得功名,那麼最好尊崇和任用賢能的人,如果這樣,平民百姓就會安心政事政局,天子也就會安於政位。否則,人民百姓就會像洪水一樣傾覆衝翻君王這隻船。因此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這般解釋純粹是盜用古人之言,顏月說來卻甚是拿手,更是不可不說,顏月今天的論調又征服了不少的人。看他們崇拜的目光顏月也可想而知,尤其是那楊子坊在聽到顏月開口後便生出的詫異表情一直保持到了顏月閉上嘴吧。
好在慕容炎此時終於看到了那聽聞多年卻從未品嚐過的靈泉水。在接過顏月手中的泉水時,他皺眉再次瞪了顏月一會。顏月正興奮着,也沒琢磨慕容炎此時目光中的含義。只是一邊快樂地看着慕容炎喝完,一邊在心中暗暗地祈禱,祈禱今後的日子裡自己將與這個世上最帥的男人相依相愛,相伴永久。
再次休息之後,衆人帶着喜悅和嚮往再次向另一座山峰而去。好在連接兩山峰的山路凹下的坡度不大,更因有了靈泉廟前的休整體力得了補充,因此這一路玩得倒是輕鬆正在。不過那崎嶇的山路沒走多久,顏月的心情再次振奮起來。
大片的銀杏樹在山路上形成了一片金黃的天地,就像是天邊升起了一抹金色霞光。走近時還會看到在這金燦燦的銀杏葉叢中,還有着許多若隱若現的小白點。它們就是銀杏樹果。顏月不禁兩眼放光,直接拉住了離自己不遠的軒轅耀暉:“小暉暉,你上去幫我採些下來。”
軒轅耀暉只覺一陣惡寒,眼前的這個女人如今已是淑媛了是不是?怎麼她還是一副沒見過好東西貪財奴的表現呀。試想那皇宮之中,這銀杏果要多少沒有?至於對這山路上的銀杏樹上的銀杏果都不可放過嗎?如此思來,軒轅耀暉直接小聲地回道:“請注意形象吧,想要這銀杏果,改日我送你一箱子成不?”
“小暉暉,你送我的我也要,這樹上的我也要!你幫幫忙吧!”軒轅耀暉沒想到顏月會那般的執着與貪婪,她一邊積極回答着軒轅耀暉關於送銀杏果給自己的答案,一邊毫不放棄已然發出的命令。那溫柔的“小暉暉”三個字叫得軒轅耀暉直麻頭皮。
軒轅耀暉更沒想到顏月對那銀杏樹上的白果如此癡迷執着。而那廂的慕容炎也不知抱以何種的心態,即不支持,也不阻止,還讓張小乙尋了一個乾淨的陰涼之處遠遠地坐了下來。軒轅耀暉無奈了,最後在顏月的一再堅持下,軒轅耀暉終還是爬上了那高高的銀杏樹。
顏月讓李公公找來了布袋子,整整裝了三袋子方纔心滿意足。唯有軒轅耀暉心中的那個悔恨呀,無以倫比!奇怪自己這一生怎麼會認識了顏月這樣的女人!自己堂堂清雲山莊的大當家,好歹如今手下也管着下千人,如果讓手下人知道自己上樹給人摘白果,而且一摘就摘了半個時辰之多,估計以後在手下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楊子坊,送你一袋,你有支氣管炎,可用白果仁30克,冰糖15克,水煎至種仁熟透連渣服,每天1~2次。堅持食用最有好的效果。還有這銀杏兩袖清風可以做銀杏蒸雞蛋、銀杏熘子雞、銀杏全鴨等等,但每次白果不宜過多,否則會引起中毒。爲了防止中毒,在煮白果時鍋蓋要蓋緊,而且一定要把白果煮得熟透,讓毒素揮發,未熟透的不要吃。”在楊子坊的詫異中,顏月送給了他一袋銀杏果,還一一地交代着他食用方法。
“敢問,敢問?閣下如何知道在下有氣管炎?”這一次是楊子坊納悶了,這個女人幾乎每張一次嘴便帶給楊子坊一次震撼,眼前的這個男扮女裝的娘娘,雖然聽說她原本是個醫女,可她沒給自己號脈,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患了病呢!還給自己開了方子。
楊子坊想要拒絕卻張不了口,最後只能在周圍一圈異樣的目光中收下了那一袋白果。軒轅本想嚷嚷幾句,畢竟自己累了一番,沒想到這個顏月居然沒考慮自己,而是考慮那個其貌不揚的楊子坊。可軒轅想想嚷嚷的嘴巴在看見一邊慕容炎本着的臉時,便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
…………
顏月不知怎地得罪了眼前的這位慕容炎,從山路上到另一個山峰,從那山峰之上一點點地回到山底,那慕容炎再也沒給自己一分的好臉色。顏月自我檢討了一番,心中懷疑這位皇上是不是介意自己所說的“水則載舟,水則覆舟”這句話。這份懷疑一直維持到兩人一先一後入了馬車,那榮勝仁果然是個老狐狸,定是看出了慕容炎的臉色有什麼不妥,所以在回程的途中,他竟連馬車都沒有靠近一下。
安靜沉悶的氣氛讓顏月一直有着透不過來氣的感覺,有些話顏月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那些話說得原來就十分的有道理,而且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這位皇上還真是習慣了不高興就給人臉色看。如果自己沒錯就要哄着他,以後還不知要看多少臉色呢!
不過最後顏月還是妥協了,女人有時還是要弱勢一些,低調一些。既然想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呆下去,既然想把這個男人據爲已有,那就應該想得出二十一世紀的思維和古代的思維之間有些衝突。當然老虎往後坐屁.股,是爲了向前猛撲,顏月此時的承認是爲了更緊地抓住他的心……
“皇上……”千嬌百媚的聲音聲音低低地叫着,伴隨着溫熱靈巧的身體坐在了慕容炎的一側。
慕容炎只覺心頭突突狂跳了兩下,從沒有聽到這個女人如此嬌媚的嗓音,更沒有看過這個女人一臉的關心與討好表情。心頭似乎有些鬆動,可慕容炎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陰沉未變。
顏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過是男人生氣了,自己想辦法哄一下罷了。主動地靠近他的懷中,主動地撫摸上他的肩膀,主動地貼上了他的脣。只是此時的顏月還有些小心翼翼,一邊輕輕試探着吻着他的脣,一邊偷偷地觀察着他的反應
慕容炎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在她的脣貼上來之時,心中除了震撼還突然涌了一股的甜蜜眩暈。這個小女人所有的表現慕容炎當然看得到,也感受的到,可慕容炎的心底卻還在抵抗着,不想着如此輕易便原諒這個小女人。
她不是這個時空的,所以她的語言和行爲都有些讓慕容炎接受不了。其實她所說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麼,可她真不應該那般明目張膽地關心楊子坊,更不應該當着衆人的面好那般親熱地叫着“小暉暉”,她難道不知道這番舉動會讓自家的男人受不了嗎!
顏月心中着急,也不知道這慕容炎到底氣些什麼!脣與脣相碰,感受着他的呼吸之時,顏月突然衝動了,不論這個男人會如何反應,顏月已直接加深了這個吻,侵入他的口中,捲起他的舌,引領着他和自己一起舞動着愛的旋律。
慕容炎的怒火就在這吻中不翼而飛,他不由自主地迴應着這個吻,兩人就這樣不知疲倦的糾纏着,彷彿脣舌之間的交流更能代替言語,向彼此傳達着各自心中的狂熱。
“以後不準送別的男人東西!”慕容炎抽出空不忘叮囑了一句。再次淪陷在某女的熱吻中。
“不準叫小暉暉!”慕容炎的聲音幾至低不可聞,顏月卻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摧殘着懷中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