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珞這樣想着,但表面上卻沒有多說什麼。承諾是一個要遵守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許出的好。
“姐姐邀我來,僅僅是喝茶嗎?”
靈芝道:“妹妹現在的處境,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但我的事,妹妹可知道多少?”
東方珞搖搖頭,“我只知道,姐姐是個好人!”
“傻丫頭!”靈芝嘆息,“你我投緣,但交心貴在交底。你可知我是凌五的什麼人?”
東方珞道:“我第一次見姐姐的時候,以爲姐姐是五爺的太太。但姐姐不讓這樣喊,就以爲姐姐是------五爺的通房或者外室。”
靈芝哈哈大笑,“妹妹果然夠坦白!恐怕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妹妹一個呢!凌五樂得拿我當擋箭牌,而我也懶得解釋。有些東西是越描越黑的!”
蟬兒端了切好的甜瓜過來。靈芝道:“下午剛送來的!你院子裡也着人送去了的!”
杏黃道:“是!只是珞姑娘聽說您這邊找,梳洗完了就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吃呢!”
靈芝看了杏黃一眼,“凌五給你的這兩個丫頭,可都不得了啊!”
東方珞就看了杏黃一眼,“我只是沒想到她們居然是會武功的。”
靈芝笑,“你沒想到的,凌五卻都給你想到了。”
東方珞臉一紅,“所以,我欠了五爺很大的人情。”
“切!”靈芝撇嘴,“他的命都是你救的,爲你做牛做馬都可以,這點兒小事算什麼?”
“啊?”東方珞愣愣的張大了嘴巴。
靈芝擡起白如玉的手,爲她倒茶,“他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就在爲他做牛做馬啊!”
東方珞合上嘴巴,卻還是有些不明白。她原先可聽說,凌五是靈芝的仇人的,怎麼就又成了救命恩人了?
靈芝嘆口氣,“看你這樣子,肯定聽別人說凌五是我的仇人吧?”
東方珞道:“聽來的多半都有水分,但無風不起浪。姐姐與五爺之間若只是恩情,姐姐又怎會直呼他凌五?”
靈芝起身,擡頭撫弄着頭頂的葡萄,“我家世居江南,幾代人從事的都是絲綢生意。卻不想,到了家父這一代,或許是因爲經營不善,家道日漸中落。家父爲了挽回一單生意,不管我心有所屬,將我嫁人沖喜,結果未等到大婚,男方死了。”
東方珞一驚,“那你豈不是成了望門寡?”
靈芝苦澀的笑笑,“是啊!當時與我互有情意的人,叫梅墨痕,是一個寒門學子。他聽人說,凌五無所不能,只要他答應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墨痕便去求了凌五,求他救我出來。”
東方珞道:“五爺果然救了你出來!”
“那是有代價的啊,妹妹!”靈芝長長的嘆了口氣,“凌五可是個狠角色!他若出手,那可謂是寸草不生啊!我孃家、婆家全被他給整的傾家蕩產不說,墨痕更是從此賣給他了,爲他做牛做馬。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說,我是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
東方珞就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爲救一人,卻害了兩家。究竟是凌五太任性,還是他在藉機懲罰?懲罰那些個爲了利益出賣人性的人?
東方珞抿一下脣,“每個人做事總有他的理由吧!姐姐既然獲得了自由,爲何沒有跟那個梅公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