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雲就有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大哥若是覺得自己對自己的親侄女這樣子爆粗口很合理,那就繼續爆吧!”
東方珞的哭聲再次震天,“爹啊!你一走就是十年,不好好教我說話。》し以至於大伯罵我說的話是屁話啊!養不教,父之過啊!”
“你沒完了,是吧?”東方博瞪眼。
東方珞吸吸鼻子,正了正神色,道:“不知莊子上的日常開支費用,大伯可是隨身帶來了?”
東方博冷笑,“敢情,我不帶來,這大門你今日還是不讓我進了?囡”
東方珞高喊,“大伯英明!所謂的吃誰的飯,爲誰幹事!目前而言,這府上的家丁,拿的可是凌五爺發的月錢。大伯,覺得他們會聽你的嗎?”
東方博擡手指着她,道:“你怎麼敢------鯴”
東方珞轉向鍾凌雲,“二姑父以爲呢?這東方侯府的莊子上的開支,有裕豐商號的凌五爺管着,真的合適嗎?若是皇上知道了,東方侯府世子連自己的親孃都不奉養,那麼,大伯剛剛解除了的禁足會不會變本加厲呢?”
鍾凌風訝異的看着她,剛剛還是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孩子樣兒,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得如此強勢起來了?
鍾凌風看着喘着粗氣的東方博,道:“大哥若是覺得最近府上週轉不靈,我手裡還有點兒私房------”
東方博挑眉,“你當東方侯府是靠乞討才混到現在的嗎?若說起銀子,東方侯府並不比你們忠王府少。”
鍾凌雲無語問蒼天,既是那麼富有,拿出幾千兩銀子供養母親,至於這般推三阻四嗎?
馬蹄聲陣陣,來的可不止是一匹馬。
來人,有騎馬的,也有乘坐馬車的。
馬車上寫有一個“翼”字。
“翼王府的馬車!”鐘律脫口而出道。
東方珞的注意力卻不在馬車上,而是在東方博的臉上。
一會兒黑,一會兒白,還真是精彩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王爺夏祥,以及他的小王妃。
翼王府會來人,其目的自然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
幾家人見面,免不了一番寒暄。
夏祥打着哈哈道:“好熱鬧啊!你們不會是專門在這裡搞迎接的吧?本王沒送信說今天要來啊!”
東方珞面含微笑,不說話。
此處這麼多人,應該沒有她出頭的份兒。
東方博冷麪也不說話。
東方識笑道:“我們也是剛到!”
夏祥道:“小神醫,你不請我們進去嗎?”
他這樣稱呼她,竟然是認同了騰親王的。
東方珞笑笑,“小王爺,王妃,請!大伯,你確定你要進去嗎?”
夏祥詫異道:“不是說剛來嗎?不進去看侯夫人,就直接走嗎?東方侯世子忙成這樣了嗎?要不要我跟皇上唸叨唸叨,給世子爺減負啊!”
東方博對東方珞恨得牙癢癢,在面對夏祥的時候,卻又不能不面上含笑。
誰都知道,當今皇上,現在最信任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爲那些兒子中,不乏有很多惦記他那個皇位的。
所以,翼王就成了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在皇上面前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他可以得罪騰親王,但是在眼下,卻不能得罪翼王。
東方博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是要進去的!”
東方珞笑嘻嘻的道:“那大伯可想好了,這莊子上的月供打算出多少啊?”
東方博目露兇光,臉上卻還維持着笑容,道:“那你預算這莊子上一個月的花費是多少啊?”
皮球又踢了回來。
東方珞道:“莊子上很多東西都自給自足,大伯若是想拿出個三千兩五千兩的,也實在是花不完。祖母的意思,我們省吃儉用點兒,一個月一千兩應該差不多。”
不是她的意思,這可是祖母的意願,看誰敢反駁?
“一千兩?”王氏又忍不住的出聲,“一千兩還叫省吃儉用?大嫂以前用於這個宅子的維持費用,一個月也不過二百兩而已。”
東方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以前莊子上每個月都要給府裡進貢的吧?那依三嬸的意思,祖母住在這裡,下來新鮮的瓜果蔬菜,是否也要先進貢東方侯府呢?一千兩銀子的月供,祖母真的是獅子開大口了嗎?我這就進去跟祖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減減。”
王氏登即又弄了個大紅臉。
“哎呀!”小王妃搶到東方珞面前,親熱的挽着她的胳膊,“珞兒,你可算清楚了?一千兩銀子,是不是不包括侯夫人的藥費呀?這要是算上藥費的話,至少也得兩千兩銀子吧!”
東方珞吸了口氣,清楚的聞到了小王妃身上玫瑰花露的味道。“我可以帶着下人到山上採藥的!那樣,就可以節省下藥費了。”
說
得那般的誠摯,愈發顯得可憐兮兮。
小王妃道:“你一個大家小姐,怎能拋頭露面去山上採藥呢?若是遇到了蛇,可如何是好?還好!我聽聞東方侯夫人在此養病,就帶了些藥材來。往後,這莊上的吃穿用度,要是短什麼,儘管派人去翼王府跟我說一聲。”
也不知這小王妃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提到了蛇。
難道不知東方侯府的人會聞蛇色變的嗎?
東方珞趕忙客套道:“那如何使得?”
小王妃溫和的笑,“怎麼就使不得了?你可是我們家晟兒的救命恩人啊!若沒有你,我們家晟兒可就------”
說到最後,笑容凝固,眼圈泛紅,竟是哽咽住了。
夏祥道:“好了!別想那沒的了!小神醫豈止是晟兒的救命恩人啊!更是翼王府的恩人哪!小神醫,你也別爲難,不就是一個莊子上的開支嗎?東方侯府若是有難處,就記到我們翼王府名下吧!”
“小王爺說笑了!”東方博僵着麪皮道,“母親在此養病,日常開支自然要算在兒子頭上。柴東,明兒你親自送兩千兩銀票來!”
夏祥就大爲讚賞道:“東方侯世子,大氣!孝心可嘉!小神醫,兩千兩銀子的月開支,應該不用親自去採藥了吧?若是還不夠,缺的那部分算我的!”
東方博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眼睛一翻,暈死過去。雖然人沒有倒下,身子還是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衆人故意不去理睬,因爲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上了。
這次來的,只有坐騎,沒有馬車。
領在最前面,坐在白馬上,一身錦衣玉服的赫然是騰親王夏禎。
騰親王還沒下馬,衆人全都已經矮身行禮。
騰親王徑直跳下馬來,直奔東方珞而來,蹙眉道:“怎麼都在這兒!莊子裡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小神醫,你沒事吧?”
東方珞一臉霧水的看着他,福了福身子,道:“沒事啊!王爺從何處得知莊子裡出事了?”
再看騰親王身後,得有二三十個騎兵吧!
這又是什麼架勢?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到莊子上來抓人的呢!
“真的沒事嗎?”騰親王狐疑的問,這次眼睛卻是看向了夏祥。“祥弟來了多久了?”
夏祥道:“剛到!王兄這陣勢,想要做什麼?”
騰親王看了看東方博,道:“本王聽聞東方侯世子帶了很多人到這邊的莊子來,還以爲小神醫在這邊出事了,所以,東方侯世子才帶人來保護。便也趕緊帶着人過來助一臂之力了。”
東方博扯動僵硬的麪皮,道:“王爺想多了!這可是東方侯府的莊子,能出什麼事呢?”
騰親王道:“自從賞荷會上發生了溺水的事後,本王就一直膽戰心驚着。深知,有些事可謂是防不勝防的。祥弟,晟兒醒來後,可是說了什麼?”
夏祥冷凝了臉色,道:“晟兒說了,不是他不小心自己掉進荷花池的,而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此事,我們翼王府,絕不會善罷甘休。”
“本王也不會任由兇手逍遙法外的!”騰親王看着東方博陰晴不定的神色,“東方侯世子,你說呢?”
東方博道:“當然!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定然是要徹查的。”
騰親王道:“本王問的不是這個!既然有人敢在本王的王府行兇,小神醫既然破壞了他的好事,試想一下,那人會放過小神醫嗎?如果是東方侯世子你,會不想將小神醫置於死地嗎?”
東方博卻沒有回答騰親王的問話,而是故作驚訝道:“王爺這麼一提醒,倒的確應該在這莊子周圍加強戒備纔對。此事,等我回到東方侯府,定然會加緊辦理。”
東方珞淡笑着上前,道:“諸位有心了!東方珞賤命一條,用不着那般興師動衆。還是先進去吃杯茶吧!”
一行人就在東方珞的引路下,浩浩蕩蕩的進了宅子。
當然,帶來的守衛是不得入內的。
沒有去正堂屋吃茶,而是一起去了福榮院,都去給東方侯夫人問安。
東方侯夫人病了十年,哪裡還見過這種架勢?
居然連勢頭正旺的騰親王,以及皇上最信任的翼王府的人也都來了。
所以,東方侯夫人,就顯得有些激動,不停的咿呀比劃着。到了動情處,還是急的流下淚來。
這樣的榮寵她當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兒子帶給她的。
騰親王和夏祥夫婦也沒有多做停留,便起身告辭。
忠王府的人和東方侯府的人也都跟着送了出來。
緊接着東方菊一家跟着告辭,東方侯府的人便也覺得留下來無趣,呼啦啦就都走了。
東方瓔就覺得一切如同夢幻般的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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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侯夫人則是一臉的老淚縱橫。
東方瓔道:“珞兒,你真的問東方侯府要到月錢
了?”
東方珞笑得好不得意,點點頭,道:“當然!我都說了,事在人爲嘛!一個月兩千兩,夠不夠?”
別說東方瓔驚掉了下巴,就是東方侯夫人呆愣了半天也回不了神。
東方珞這才知道,兩千兩的確不少。
東方侯府被逼着這般的大出血,怕是又要恨死她了。
東方瓔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哪裡用的着那麼多啊!在這偏遠的莊子上,又沒有什麼人情往來,五百兩就已經足夠了。”
東方珞忍不住的嘆氣,“姐姐怎麼就這麼實心眼呢?不都說馬上要把你嫁出去嘛!剩下的銀子,你不好存個私房,將來添作嫁妝啊!祖母,你說對不對?”
“最(對)!”祖母連忙附和。
東方珞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門房又來通報,說是北郭侯府派人送了些補品、藥品以及布匹來。
東方珞連忙出面收了,然後又全部交給東方瓔入庫。
東方瓔不無擔憂的道:“珞兒,這樣子來者不拒,真的好嗎?”
東方珞道:“姐姐!有什麼不好的?爲何要客套?送都送來了,豈有退回去的道理?他們之所以這般的待我,無非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我得給他們這個感恩的機會啊!不然,這次不收,他們會以爲是不是東西不好。所以,下一次指不定送來更名貴的東西呢!一次比一次名貴,那姐姐要不收到什麼時候?”
東方瓔忍俊不禁,“聽聽,這都什麼歪理啊!敢情你收了人家的東西,人家還得感謝你呀?”
東方珞點點頭,“那是當然了!”
“你這張小嘴,也不知誰能說過你!反正,我是告饒了。”東方瓔說着就進了庫房,親自去歸置東西。
東方珞就笑的很歡實。
她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如此放得開吧!
想說得過她?就是不知鍾凌風開口說話之後,有沒有這個功力了。
想到那個人,整個人就瞬間又不好了。
破不了身份的阻礙,他就不在她面前出現了嗎?
一輩子破不了,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出現?
東方珞索然的回到了珞院。
傍晚時候,滿堂最先回來了。
東方珞就在珞院見了他。
滿堂滿臉大汗,小臉更是熱的紅撲撲的。
綠絲趕緊遞給他一杯水,他道謝着喝了。
滿堂這才道:“姑娘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綠絲站在一旁笑,“看來,咱們的滿堂是得了不少的消息啊!”
滿堂小臉一仰,滿臉的得意道:“那是!”
東方珞也是忍俊不禁,道:“先說說槐米茶吧!”
滿堂道:“自賞荷會後,各個茶鋪都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在打聽槐米茶哪裡有賣,卻是求不可得。”
東方珞道:“如此看來,槐米茶若是炒製出來,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了。”
滿堂道:“很多人還拼命打聽騰親王府的下人,想要知道賞荷會上的槐米茶從何處得來呢!”
東方珞道:“嗯!如此,這茶要想熱賣,還是得好好規劃一番。”
滿堂站在那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你可是還聽到了別的什麼?沒事!但說無妨!”東方珞笑着鼓勵道。
滿堂擡手撓頭,“小的還聽說了一些對姑娘不好的言論!”
東方珞臉上的笑容不減,“說來聽聽!”
滿堂道:“賞荷會上,風爺不是抱姑娘走了嘛!便有人說姑娘跟風爺的關係不清不楚。還說姑娘是住在忠王府的時候,去勾搭的風爺。”
東方珞秀眉一挑,“明明是他把我抱走的,到最後這壞處全落到我一個人身上了?怎麼就不是他勾搭的我?”
“姑娘!”綠絲汗顏,“風爺在京城夫人小姐們心中,那可是清風明月似的人物。”
東方珞道:“那不就得了!就是因爲他長得好看,對我施展了美男計嘛!”
這不才是正常人才該有的想法嗎?
綠絲嘆口氣,“姑娘!不是這樣的!若說風爺勾搭你,那麼風爺圖你的什麼呀?”
東方珞垮了小臉,“敢情,就因爲我是災星,被家族嫌棄,一無所有,就不具備被人勾搭的資本了嗎?我長得不好看嗎?我性情不夠好嗎?更有醫術傍身,多有魅力的集合體啊!”
“噗——”綠絲繃不住,笑出聲來。
東方珞眼一瞪,“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罰你今晚不許吃飯!”
她就是不服氣啊!
這樣的黑鍋憑什麼讓她背啊?
就因爲鍾凌風是人人捧着的,而她是人人踩踏的,便覺着再踩上一腳也無妨嗎?
她在乎的不是那些流言,而是人們歪曲事實的態度。
鍾凌風對她做的一切,她都是被動的承受好吧?
當然了,這其中她的確也是有責任的,那就是沒有及時有效的給予主動拒絕。
好吧!就算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也是兩個人都有責任啊!
憑什麼把裝着穢物的髒盆子往她一個人頭上扣啊?
由此看見,在這落後的古代,女人的地位有多悲催。
發生了這種事,不管事實如此,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啊!
更可惡的是,女人們的心態,不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表示同情,而是個個恨不得落井下石。
這世道,沒的救了。
最可惡的是,那個得了便宜的鐘凌風又躲到哪裡去了?他若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肯定狠狠的咬他一口。
“姑娘彆氣了!”滿堂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像這種流言,刮三天風,就過去了。若是再有新的事端,用不了三天呢!”
東方珞看着他小大人似的樣子,忍俊不禁,“我才懶得爲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生氣呢!怎麼?沒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夕陽?”
滿堂小小的人兒就學着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去了好幾趟呢,都沒見着。據說跟着風爺進宮了,過午了,都沒回來。”
“他進宮去了?”東方珞蹙眉,“是他自己要去的,還是誰召見的他?”
難不成貴妃娘娘也聽到了那些個流言,召他進宮訓話去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賞荷會上的表現,尤其留給貴妃娘娘的印象應該不是很好。
能跟皇家郡主槓上,這得多彪悍的形象啊!
若是貴妃娘娘因此責令他不準再與她往來,他又當如何?
會因爲一個沒有好名聲的災星,去反抗給他無限榮寵的貴妃娘娘嗎?
東方珞的心一下子就紛繁蕪雜了。
擺擺手,示意滿堂退下。
東方珞便坐着發呆,直到晚飯擺上來,整個人還是提不起精神。
天黑了下來,常青卻還沒有回來。
東方珞便喊了白鷺,說是出去走走。
綠絲不無擔憂的看着她,“讓黃鸝也跟着吧!”
東方珞搖搖頭,“我又不出莊子,帶那麼多人跟着幹嗎?”
上弦月掛在天上,明亮的刺眼。
知了還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不時傳來了狗吠聲。
那麼熟悉的狗吠聲,前世幾乎是天天響在耳邊的。
東方珞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莊前的拱橋上。
風吹來,帶着絲絲潮溼涼意,東方珞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古代的夏天,遠沒有現代的那麼炎熱。
就是穿衣服太多,顯得厚重了些。
“姑娘是在擔心常青嗎?”白鷺忍不住出聲道,“他那麼個大男人,應該不會出事的!”
東方珞幽幽的嘆了口氣。
然後也是一聲嘆息,像是要回應她,突兀而刺耳的傳來。
東方珞詫異的四處搜索,“白鷺,我幻聽了嗎?剛纔的嘆息聲不是你發出的吧?”
白鷺就看向橋的另一頭,那裡正站在一團黑影,“姑娘,風爺來了!”
東方珞藉着月光也注意到了,那人像是從天而降般,突然就出現在了那裡。
“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他?”東方珞難以置信的問。
白鷺道:“因爲風爺的武功極高,目前爲止,只有他現身,奴婢纔不能及時發現。”
“我累了!回吧!”東方珞轉身往回走。
“姑娘!”白鷺有些反應不過來。
姑娘不該是往橋的那頭去嗎?怎麼這就回了呢?
東方珞道:“別耽誤了人家看風景!走啊!”
白鷺剛想擡腳,就見身影一閃,她就趕緊把腳落回了原地。
東方珞擡眼,看向出現在面前的人。
一身黑衣勁裝,這是爲了方便在黑暗中隱藏自己嗎?
東方珞莫名的怒氣就涌了上來,“你想做什麼?若不是我出來,你是不是打算穿成這樣偷偷潛入我的房間去見我?”
鍾凌風一愣,這情緒明顯的不對勁啊!
東方珞卻繞過他,氣呼呼的往回走。
沒走幾步,雙腳就已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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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某人的肩膀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待停下來,穩定心神,放眼看去,村裡的燈光已經遠了。
“你搞什麼鬼?”東方珞心中那個氣啊!
回答她的只有略急促的喘息。
東方珞的拳頭就雨點般噼裡啪啦落在他的胸前,“你晚上跑來見我也就罷了,還得找個揹人的地方躲起來,我就那麼見不得光嗎?”
鍾凌風任她敲打,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的小丫頭在她面前終於不再是乖乖女的反應,而是情
緒爆發了,這本該是讓人欣喜的事。
但聽她的控訴,卻又非常的心疼和心酸。
只得拉過她的手,禁錮在腋下,然後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裡。
東方珞還沒發泄完,手不能動了,她還有腳。用她的小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腳背上。
心想着,要是有現代的高跟鞋就好了。那樣的話,看他還能不能這樣面不改色的抱着她。
“鍾凌風,你放開我!”東方珞氣若游絲的說,她都開被他抱得窒息了。
鍾凌風聽出了她聲音的不對勁,這才驚覺自己的用力太猛,趕忙鬆開她。
東方珞跳了開去,眼睛冒火的瞪着他。
不知道在對方看來,像不像兩隻螢火蟲在閃。
“這算什麼?你這算什麼?”東方珞生氣的吼,“便宜都讓你佔了,後果都要讓我來承擔嗎?”
鍾凌風一愣,瞬間明白了癥結的所在。
京城的那些傳言,以爲她人在莊子上不會聽到,卻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
也就難怪她會憤怒了!
是他的錯!是他疏忽了!
東方珞聽着旁邊,蘆葦葉子的碰撞發出的沙沙聲,心裡微涼。
原來男女之間的情愛,不止有甜蜜,也是會有酸楚的。
不止有和美,也是會有別扭的。
鍾凌風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裡寫道:是我不好!
東方珞撅了嘴巴看他,就算看不清楚,卻還是在努力的看他。
女人的心真是不爭氣,只要他稍稍示軟,立馬就軟化成一灘水。
鍾凌風在她的掌心繼續寫道:彆氣!
東方珞翹起嘴角,“你讓我在你身上咬一口,把恨意全釋放到你的血肉裡,我就不生氣!”
鍾凌風立馬把右手舉到了她的面前。
東方珞道:“不要!我要咬左手!右手用的多,上面的肉因着鍛鍊,肯定比左手的硬。”
鍾凌風啞然失笑。
跟他生着氣,卻還要計較這樣小的細節,這丫頭非得這樣子可愛嗎?
鍾凌風收回右手,乖乖的把左手奉上。
“我咬胳膊!”東方珞賭氣的說着,將他左手的衣袖往上掀。
鍾凌風想要往回撤,東方珞哪肯給他機會,低頭就咬了上去。
她咬得不重,因爲自己在瞬間沒有了力氣。
眼淚噴涌而出,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手腕上,打溼了一片。
鍾凌風的心猛的收緊,雙手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臉,她居然哭了!
認識她這些時日來,除了那個雷雨天莫名的眼淚,幾時看到她哭過?
他的嘴雖然不能說話,卻可以幹別的。
嘴吹欺下來,沒接觸到目標,卻被一隻小手捂住,“鍾凌風,告訴我,你是我的誰?”
鍾凌風身子一僵,光線有限,他還是看清了那雙清亮的眸子燦若星子。
蘆葦還在沙沙的低吟。
東方珞嘆口氣,“不能說,是嗎?好吧!我不追問!但從今往後,你若敢欺瞞我,我定要你好看!”
鍾凌風趕緊表決心,在她的掌心裡寫下“不敢”兩個字。
東方珞就淺淺淡淡的笑了,“鍾凌風!我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我只問你一句,你敢在白天光明正大的來找我嗎?”
鍾凌風再次寫道:給我十天的時間準備,到時給你一個交代。
“好!”東方珞翹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給我交代。十天可是你自己訂的期限,到時做不到,可不許賴皮喲!”
鍾凌風用力的點頭。
白花花的石頭在淡淡的月光下還是能看清楚的。
東方珞拉着他走過去,他以爲她是要坐,沒想到卻是站了上去。
鍾凌風怕她摔着,連忙扶住她,不期然的她的雙臂就圈上了他的脖子。身子不由得一僵,她柔軟的脣就印在了他的脣角。
卻聽她懊惱的咕噥道:“親偏了!”
鍾凌風的心跳突的加快,屏息,感受着她的小嘴如同小鳥啄食般在親他的脣。
“我這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上次你親了我,這次我要親回來------”
鍾凌風聞言,雙臂猛的收緊。
心跳亂了節拍,理智更是被淹沒,以他強大的氣勢,瞬間變被動爲主動。
他的小丫頭,怎麼可以這般的甜美。
還來而不往非禮也!
站到石頭上,也是爲了跟他一樣的高度嗎?
她就這麼想要一個平等嗎?
他的脣帶着霸道的掠奪,登時吸掉了她所有的力氣,只能無助的掛在他的身上。
她錯了!她不該玩火的,因爲火勢一旦起了,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鍾-----
-”她想要告饒的。
卻只喊了一個字,他的舌靈活的抓住時機進入。
東方珞就禁不住渾身的顫抖。
上次不是這樣子的!
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鍾凌風滿意的感受着她的綿軟和戰慄,靈舌追逐嬉戲着她的青澀和害羞,拼命的汲取那份甜蜜和美好。
可越是這樣下去,卻越是不滿足。
恨不得將她揉碎,嵌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等到終於分開,東方珞氣喘如牛,鍾凌風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壞------你壞!”東方珞試圖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到了他那兒,完全是螞蟻踹大象的感覺。
鍾凌風卻是苦笑,在她的後背寫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東方珞是真的不敢動了。
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而是她突然發現,他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待到兩人的情緒都平復了,鍾凌風才抱着她,順勢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東方珞有些不自在的道:“那個,我得回去了!若是被姐姐發現我出來了,會擔心的。”
鍾凌風哪裡捨得放開她,眉毛更是不悅的挑起。
這麼美好的夜晚,佳人在懷,本是愜意非常的事情。
偏偏煞風景的是,懷裡的人兒卻在想着別人。
東方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手玩着他胸前的衣襟,自顧自的道:“你說,我姐姐有沒有可能成爲狀元夫人?”
鍾凌風一下子抓住她的小手,稍稍用力的握了握。
東方珞道:“你別激動!我當然不是說梅墨痕了,他是靈芝姐姐的。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理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鍾凌風就在她的手心裡寫下一個名字。
東方珞嘻嘻笑,“聰明!聽說京城有很多權貴之女想要嫁給他呢!若是被我姐姐收入了囊中,會不會令很多人吐血?”
鍾凌風又在她的手心寫下了一個名字。
東方珞咦了一聲,“你是說,忠王府有意要把四小姐鍾佶許配給呂恩澤?”
鍾凌風寫道:聰明!
東方珞道:“現在,我想把我姐姐許配給他,那麼,你是幫我姐姐呢,還是幫你侄女呢?”
鍾凌風寫道:幫我們!
“嗯?”東方珞疑惑,“什麼意思?”
鍾凌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寫道:姐姐嫁了,妹妹纔好出嫁!
東方珞就咯咯笑了起來。
她能說這樣的行爲很自私嗎?
不幫自己的親侄女,也不說幫姐姐,卻說成幫自己。
因爲長幼有序,只有她姐姐出嫁了,才能輪到她這個妹妹出閣。
她用這種方式選擇站在姐姐這邊,是在暗示他想娶她了嗎?
鍾凌風繼續在她的手中寫道:爲何是他?
以他的瞭解,丫頭與那呂恩澤是不曾有過交集的,頂多是見過面,卻沒有說過隻言片語。
猶記得丫頭醉酒那日說過的話,她是有兩世記憶的人,莫非呂恩澤就是前世讓她傷心的那個人嗎?
這樣一想,不覺得心中的警鐘大鳴。
那個呂恩澤對丫頭,也是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不曾有過交流,卻又似乎對丫頭很是熟識。
甚至還主動關注東方侯府十年前的災星之案。
他們倆的關聯點兒,究竟在哪裡?
丫頭有着前世的記憶,莫非呂恩澤也有嗎?
但丫頭似乎不想再續前緣,而是要把自己的姐姐嫁過去,他當然是歡喜雀躍的。
只是,那呂恩澤會答應嗎?
當然了,既然是丫頭的意願,那也就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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