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講完後,自己是一直的在嘆息。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董棄會那麼的堅持認爲是母親找人讓她毀了容貌,也毀了她的一生。
如此看來,母親雖未直接想要害過她,但也間接的有些過錯。
她錯在發明了這種兇殘,危險的粉末,錯在,即己認識到了它們的危害,卻沒有完全消毀乾淨。
但這更多的錯卻是董棄的命。她也是個可悲的女人。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起來。
韓錦講完這些後,也黯然神傷了一會兒,才又想起來,重打精神擡頭問起來:
“秋兒,你和韓公子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快點講給我聽。”
“這個,也是和董棄有些關係的。我和雨兒,阿琦從邊城離開後,準備去西域投奔表弟,在去的路上,阿琦的身體有些過於疲累,再加上越接近西域就越乾燥,我們打算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上休息一下。
在那裡,阿琦突然被人劫走,並給我們留下信息,讓我們去小鎮旁的一個亂葬崗去才能救回阿琦。
當時我和雨兒都猜出來一定是董棄,阿琦是因我纔會出此危險,我必須親自去救她他。我讓雨兒在客棧等我,便獨自一人去了亂葬崗。
到了亂葬崗,果然見到了董棄,她把什麼都對我明說,包括母親的死因,而此時,她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取我性命。
雨兒因爲擔心我,也偷偷跟着我來到了亂葬崗。在我和董棄交手時,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如此,沒過幾招後,我就己經明顯處於下風,雨兒怕我受傷,捨命去救我。
被我發現後,擋在了她的前面,被董棄重擊,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醒過來時,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在一個特別黑暗的房間內。我身邊並沒有了董棄和雨兒的影子,周圍卻掛着一具一具半風乾的屍體,而只有阿琦在我身邊。
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也是纔剛剛醒過來。
後來我們才知道,我們落入了一個撿屍人的手裡,她是在亂葬崗撿屍體的時候發現我們,並將我們帶回來的。”
“此人必不是善類。”
韓錦很快判斷道。
“父親,你說的完全正確。”
“她給我們偷偷吃下了‘殭屍藥’,強迫我和她成親。在成親的時候,我騙取了她的信任,偷襲成功,才和阿琦逃了出來。”
“那你們身上的這些就是‘殭屍藥’?”
“對,就是。”
“但我對這種藥卻沒有一點研究,只是聽說過,這如何在它還沒發作之時把你們的毒解決?”
韓錦明顯己經着起急來。
“父親,不用着急,我在逃出來以前,己經在那個女人處騙來了解藥,給。”
韓念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包着一個小小的土塊。
他將它拿出來,交到了父親的手裡。
韓錦拿過去,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聞,然後閉目,側腦思索。
此時,他正在腦內以最快速的方式旋轉,搜索着所有和這個氣息相吻合的草藥。
過了一會兒,韓錦睜開眼睛,又將手裡的解藥用手壓碎了一點點,用手指沾一些,放在嘴裡,用舌尖細嚼了一下。
然後擡頭,對正在看着他的韓念秋說出了幾種成分,韓念秋一聽,和他想的是完全相同。
“父親,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但是……”
韓錦又思索起來。
“這裡面,好象除了這些,還有不同,那個東西是什麼?”
韓念秋聽着父親的疑問,直接將自己臨走時從那裡帶回來的屍油拿了出來。
“父親,你看,是不是它。”
接過屍油,韓錦首先拿過來,在鼻子下聞了聞。
“對,正是它。”
然後拿起手中的物品,問向韓念秋:
“這是什麼?”
韓念秋一臉嚴肅地對他說:
“這是屍油。”
這時,韓錦才恍然大悟,自己捶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對,以毒攻毒,以物治物。”
“快,你先帶韓公子去休息,我現在就去你們配製解藥。”
韓錦急匆匆的離開了。
韓念秋將身子非常虛弱的韓琦安置在原來的住處,讓下人給他熬了滋補湯,讓他先睡一會兒,便離開了。
出來後,正見到了韓雨以前在隔壁的房間。便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卻沒有了韓雨的影子。
“雨兒,你在哪裡?現在是不是安全?”
他坐在那裡,抱着頭,瘋狂的思念着。
而韓雨在董棄的“飄瑤空”那裡,一直都是和鬼醫在一起。過的還算可以,目前,鬼醫對她纔沒有過什麼不好。反而每次看她不開心,都去開導她。
慢慢的,韓雨覺得這個長相和打扮看起來很不正常的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壞。反而是對自己很好。
其實,鬼醫以前有一個從小撫養長大的弟子,和他感覺是非常深。但因爲一次幫他試藥,卻不小心中毒身亡,那個時候,鬼醫也沒有現在這麼厲害,眼看着最心愛的弟子死在自己眼前,卻救不了。那種無力感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
而韓雨,她那時不時的可愛模樣真的和他的那個弟子很是相似。這使鬼醫不自覺的就象要讓她開心,對她照顧了起來。
在他們給董棄弄好朱果泥後,每日鬼醫都會去給她敷臉,回來後,餘下的那些朱果泥便放到那個冒着白氣的大桶內。
後來,韓雨才從鬼醫那裡知道,這個冒白氣的大桶,裡面常年放着從極寒之地採來的冰炎水,而這個桶也是由一種特殊材質做成,能保持裡面的冰炎水不會溫度升高。一直保持極寒。
把東西放在上面用冰炎水的極寒之氣薰着,有消毒保鮮的作用。
所以那些棉布一直放在裡面,才能保證是最乾淨的,而朱果泥放在裡面纔會一直保持新鮮和最好的效果。
用了一個星期後,朱果泥己經沒有了。
而董棄的臉卻是明顯的好了。但由於她臉上的傷過於深,也過於沉舊。一個星期後,臉上那些比較深的傷己經明顯生出了新肌,平復了很多。
只是沒有達到光滑如初,表面的皮膚也沒有完全生長出來。
董棄的臉現在看上去,己經沒有那麼的嚇人和可怖了。
每日,她在敷完朱果泥和早晨起牀後,都會用銅鏡仔細地觀察着自己的臉。眼見着她的臉,一天好似一天。
心裡的喜悅感己經爆滿全身。
可是,今日早晨,鬼醫在拿來最後一次的朱果泥時,卻平靜地對着她說:
“這己經是最後一次了,朱果泥用完了。”
正開心的照着鏡子的董充,臉色立刻陰了下來。
“最後這些了?那我的臉怎麼辦?馬上就要回到以前,現在告訴我沒有了。我的臉怎麼辦?韓雨,快去把韓雨給我叫來。”
“好。”
鬼醫回去,將韓雨帶到了董棄面前。
“我還需要一個朱果,你帶我去採朱果。”
她用着不可否定的語氣對着韓雨命令道。
“我只有這一個朱果。而且是我睡着時,一個仙人給我的,我並不知道朱果在哪裡?”
“說謊!你說謊!”
董棄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立即站了起來。
再看那個桌子,經過她那一拍之後,己經變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廢柴,堆在地上。
“我發現朱果之時,你明明說是自己採來的,怎麼現在又變了?是不想帶我去嗎?”
她步步急迫地走到了韓雨的身邊。
韓雨心想:完了,看來自己在當時一着急說漏了嘴,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