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裡,韓雨斷了斷,突然聲音尖厲如控的向着那個矮男子吼道:
“可是,我弟弟卻越來越重,他給我弟弟吃的那些藥跟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當時,我還沒有懷疑這些,以爲是弟弟的病太重了,才治不好的。但是有一日,我在破廟遇到了一個老和尚,我才知道了真相。”
“什麼真相?”
韓念秋問。
“那個老和尚是個雲遊的高僧,他走到這個鎮附近,觀望這裡,發現鎮上的後面,祥光雲繞,知道這裡有個祥地,便想看一看。才進了我們鎮上。因爲他纔來鎮上,還沒有地方住,看見了這裡以前破敗的一座廟,便走了進來。正看見了當時的我們。老和尚慈悲爲生,見我弟弟這樣,便上前詢問。我便一五一十將情況說了一遍。老和尚將我弟弟每日吃的藥湯碗底的藥材細渣,看了又看,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在嘴裡舔了一舔。”
“你聽那老和尚胡說八道。你把他找出來,讓他和我說。”
那個矮男子不想再聽下去,出言打斷了韓雨的話。
“你接着說,不用理他。”
韓念秋看向韓雨說,韓雨點點頭,繼續說了起來:
“老和尚查看完後,對我說:‘小姑娘啊!這是誰給你配的藥?’我說,是藥鋪裡的大夫啊!老和尚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人心不古啊!我追問老和尚是怎麼回事,老和尚才說,我弟弟每日吃的藥湯根本就不是什麼藥,只是一些沒營養的草根,是根本無法治病的。”
“你聽那個禿驢亂說。那是你弟弟的病根本無藥可救,我給他用了那麼多好藥,這價值是完全超過你給我寫的借據上的銀兩數量的,他的病太重,所以纔不好。少聽別人亂說。”
矮胖子又插話道。
“你放屁,老和尚從自己的草藥包中拿出了藥,讓我給弟弟煎吃,告訴我,這個也許會有作用。隨後又告訴我,儘快儘早離開這裡。第二日,老和尚走了,我也立刻帶弟弟離開了破廟,來到了現在這裡居住,遠離鎮上。弟弟在吃了老和尚給的草藥三日後,就完全好轉了過來。你……”
說到這裡,韓雨又擡起手,指着那個矮胖子問:
“你說,爲什麼吃了你的藥那麼久,卻越來越重,而老和尚給我的藥,只吃了三日,弟弟的病便好轉了?你還說我的弟弟無藥可救嗎?明明是你,欺心喪德,根本就沒給我弟弟好好治病。你就是想讓他快些死去,然後,好把我地賣到妓院裡賺筆錢財。”
“小姑娘,你不要亂說好不好?你總憑那老和尚一面之詞,就斷定我沒有下藥,你有什麼證據?我可是有證據的,這裡面的約定,清清楚楚。還錢,還不上錢,現在就得給我走,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麼未婚夫。”
韓念秋聽完韓雨說的,心裡己經明白了,這矮男人當時一定是發現了韓雨的美,才用救治弟弟來誘使她來借錢,知道她必須是還不上的,就約定如果還不上就送去‘翠青樓’抵債。
說來說去,他就是想在她身上賺一筆。
“她欠了我多少錢?”
韓念秋向着那矮男子,直接了當地問。
“三百兩白銀。”
“什麼?三百兩?我當初只借了你一百兩啊!”
韓雨向着他喊道。
“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你躲在這裡多久了?連他都長大了這麼多,你欠我的錢,我當然要收利息了。”
矮男了很自然地說。
“你,你們真是沒天理。”
氣得韓雨喘着粗氣,瞪着眼睛,但卻沒有一點辦法奈何得了他。
“三百兩,好,我還了。”
說着,韓念秋從自己的上衣抽取出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這是一張面值四百的銀票,拿走,快給我滾出,不要再來這裡騷擾他們姐妹,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會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
韓念秋厲聲地對他們幾個說道。
那些人己經完全被韓念秋的氣場鎮住了。
那矮男人乖乖地將他手裡的銀票拿了過來,看了看。
“等我回去先去銀鋪支了,看看是不是真的。走。”
向着後面一揮手,幾個人呼啦一羣一起走了。
其中一個人在走時,一着急,不是很留意地,一腳將放在旁邊,泡好的碗豆踢翻,全部灑在了地上。
他們走後,韓雨忙去看韓琦怎麼樣?重不重要?
“阿琦,你怎麼樣?”
韓雨慢慢地扶韓琦起來,但韓琦自己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你讓開,我來看看。”
韓念秋過去,將韓琦轉過來,一掌打在他的後背上,猛地一下,一口鮮血吐出。剛剛有些迷糊不清的韓琦纔算是清醒了過來。
“他們,他們走了嗎?”
“走了,走了,秋大哥替我們還了債,我們不欠他們錢了,他們己經走了。”
韓琦聽韓雨告訴他,那些惡人己經離開,他才放心地把眼睛閉上了。
“阿琦,阿琦。”
見韓琦閉上了眼睛,韓雨嚇得,撕心裂肺地扶着他喊着他的名字。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
韓琦閉着眼睛,張嘴慢慢地說着。這時韓雨才知道他並沒有死,只是身體太累了,才睜不開眼睛的。
“姐姐送你進屋。”
韓雨一個人去抱韓琦,想要把他抱進屋內。但試了幾次,因爲韓琦再也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孩子,雖然身體還很瘦弱,但他的身高早就己經超過了韓雨。
所以,她想要抱起他來,真的是很費力。
韓念秋看着韓雨費力地想要抱起韓琦,過去走到他的身邊,說:
“你先放下他,我擡腳,你擡頭,我們一起把阿琦擡進去。”
韓雨剛剛試了幾次,也確實是一個人無法完成,也就接受了韓念秋的意見。
如果她一個人可以,她是決不會讓韓念秋動手的,怕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再添新傷。
現在,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他們兩個一個頭,一個尾,將韓琦擡起了屋內。
韓琦卻越來越昏迷了。
“秋大哥,你快給阿琦看一看,這可怎麼辦?”
韓雨急得象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直搓着手,在地上轉着。
“等我看看,你別急,你再急也沒有用的。”
韓念秋安慰着她,用手搭在韓琦的脈上,診視起來。
韓雨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一個氣大了,會吹得診不好脈一樣。
過了一會兒,韓念秋慢慢把手放下,將韓琦的手放進了被子裡。然後擡頭看向韓雨。
“怎麼樣?”
韓雨急得,一見他望向自己,立即滿懷希望地向前問着。
韓念秋卻搖搖頭,沒有說話。
“秋大哥,你別嚇我,阿琦到底怎麼樣了?”
“他的身子就如同在秋風中飄着的葉子,實在是禁不起風了。我也只能是給他開一些藥,先盡力溼養着。到底能達到什麼效果,我也不敢保證的。”
“秋大哥,你快說,我去抓藥,只要有一絲希望也是好的。”
韓雨急着讓他快些開藥。
韓念秋拿起筆紙,寫下了藥方。
“先按這個抓吧!”
還沒等他把藥方遞過去,韓雨己經快速的從他的手裡奪了下來,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望着韓雨的背影,韓念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是心痛她?還是可憐她?
他自己也分不清,反正那種感覺深深地在他的心裡,就象一根刺一樣的在那裡扎着,很不舒服。
哎呀!
韓念秋一跺腳。
這個毛楞鬼!她沒有帶錢!可怎麼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