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睡了一夜,一姐第二日醒來。熱的紅脹脹的小臉已經消了下去,用手一摸額頭也不熱了。精神頭也足了,明顯好了不少。
“我餓,我要吃東西。”一睜眼就任性的要吃的。
“快去,命廚間熬碗蓮子八花粥,給小姐清清火氣。”
姜豔梅急急的對旁邊的丫鬟說。
“是,夫人”
丫鬟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小姐好些了嗎?”
這時青霜邁步走了進來。
“這藥還真的是好用。”
說着姜豔梅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說——韓氏中成藥,哪個韓氏?”
這姜豔梅也是落了心病,對韓字也是特別敏感。
“這個我倒沒細打聽過,但肯定不是錦城的。”
“你今日再去買兩瓶糖漿,順便再細細打聽一下這韓氏。”
“是,夫人。”
青霜立即出去買藥加包打聽去了。
一姐吃完粥後,體力恢復,就精力大好了,又開始吵鬧着要出去看花捉鳥。
姜豔梅命一個丫鬟和兩個小廝帶一姐出去玩了。
一姐病的這幾天,她也是被折磨透了,現在終於可以清淨一會兒了。
對鏡仔細梳妝起來。
一會兒功夫……
青霜匆匆走了進來,手裡拿着兩瓶藥。
姜豔梅在鏡裡見青霜進來,頭也沒回的問:
“問到些什麼?”
“夫人,這藥就是涼城最大藥商韓家制造的……”
青霜還沒說完,姜豔梅就把手裡胭紅重重拍在桌上說:“涼城韓家?”
“對,就是涼城,已故大夫人韓蓮的母家。”
姜豔梅還是聽見了這麼多年最不想聽到的名字。
“而且,這個藥丸就是韓蓮的兒子——韓青鵬一人研製出來的。”
“他叫韓青鵬?”
姜豔梅擡眉問道。
“他入了韓家的戶籍,韓家老爺賜名韓青鵬。”
“那個病兒竟然還活着,真是個奇蹟。”
姜豔梅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夫人,這個韓青鵬聽說只是有些身子弱,但是卻十分聰明,甚是得韓家老太爺的信賴,聽說再過些時日,就可以擔得起半個韓家了。”
說着舉了舉手中的藥,“韓青鵬研製的藥現在在錦城已經供不應求,現在已經一藥難求,這兩瓶還是在黃牛黨手裡花高價買來的。”
姜豔梅聽後一把將桌面上的梳妝用品全部掃落到了地上。
“什麼?”
頓時立眼圓睜。
“他長大掌管了韓家那還得了!韓家生意現在做的如此的大,他翅膀要是硬了,還能讓我們過安生日子嗎?”
“青霜”
一看主子氣大,青霜早就噤若寒蟬的站在一邊不敢吱一聲。
“都是你辦事不利,僱了兩批人出去,沒一個活着回來的。還是讓她們姐弟倆跑了,只抓回來個紅玉,還讓她自殺了。讓你再去想辦法時,當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
“你說那男嬰定活不到一歲,於連音只是個女娃不足爲懼。現在呢?韓青鵬要是在韓家做了主,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姜豔梅指着青霜的鼻子大罵道。
十幾年過去了,姜豔梅做慣了府裡的老大,說一不二,這年紀大了,火氣也跟着越來越大。
“這事交給你,這次給我辦利索了,不能再有半點差池。不能讓他們再活在世上。”
姜豔梅下令。
“是,夫人,奴婢此次一定辦好。”
青霜說完,領命離開,輕輕退出房間,反身慢慢帶上房門,沒有一點聲音。
姜豔梅看着銅鏡,竟似看見了韓蓮在對着她笑。頓時心慌意恐。轉身走出了房間,去找一姐。
姜豔梅並不知道最應該讓她擔心的並不是韓青鵬,而是她們都不在意的女娃子於連音,而這個世上能要於連音性命的人她是找不到的。於連音回來後,將給於府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她和於成峰正是風暴的中心。
姜豔梅出門,正遇見蘭花屋的陳喬喬,穿着一件新做的粉藍色衣衫走過來。
這陳喬喬是於成峰的妾室,彈得一手好琴。長相清麗。入府也有五,六年之久,剛開始幾年也是很得於成峰的喜愛,幾年內姜豔梅故意給她製造事端,這個陳姨娘性子高傲,也懶得成辨,久而久之於成峰也產生了誤會。慢慢也就疏淡了。
“姐姐好。”
陳姨娘走到對面半蹲身子給姜豔梅行了個禮。
姜豔梅一看陳姨娘又穿了件新衣服,再加剛剛就氣不順。
不酸不鹹的說:“陳姨娘好心情,這身新衣服花了不少銀兩吧?最近府上銀兩緊張,即然陳姨娘有這麼多閒錢,下月的月銀就不發了。也算是你爲府上做了奉獻了。”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喬喬眼裡含恨的問。
“沒意思。”
說完,轉身離開了。
“她這是想餓死我們嗎?本來我們的月銀就一月少於一月。夫人都幾個月沒添一件新衣了,聽說馬上有賞花宴才定了身新衣,還是怕出去給老爺丟人。”
陳姨娘的貼身丫鬟實在忍不住了,沒好氣的說。
“行了,別說了,我們回去吧。”
陳喬喬雖說語氣平淡,但心裡早己恨之入骨。
往回走的路上,遇見了於成峰的另一個妾室孔巧蝶,這個孔巧蝶出身戲子,唱的一出好戲,才進府兩年,妖嬈魅惑的功夫十足,讓於成峰如癡好醉,十分寵愛,前月才診出懷了身孕,現在嬌氣的很。
“姐姐去哪裡?”
孔姨娘主動的上來打招呼。
按說照規矩,她後入於府,就要叫陳喬喬一聲姐姐,見面自然是要行禮的,但孔巧蝶待寵而嬌,並沒有要行禮的打算。
看陳姨娘看着自己,笑笑說:
“姐姐,你看我這裡懷着身孕,就不便給你行禮了,你也不會怪我的。”
“嗯,沒關係,不會的。”
陳喬喬尷尬的笑笑。
“姐姐這身新衣真是漂亮,在哪裡做的?等我也去裁一身,正好過段時間賞花宴時穿。”
陳喬喬一聽衣服,計上心來。
這孔巧碟雖說侍奉男人嫵媚在行,但卻是個炮筒子,一點就着,現在正受寵,還更加傲慢了些。
陳喬喬冷笑了笑說:
“妹妹還是不要做了吧。”
“爲什麼?”
孔巧蝶奇怪的問。
“剛剛大夫人說過,府裡銀兩緊張,下個月的月銀都是不發了的。更不許我們裁製新衣。”
“憑什麼?我去問問。”
孔姨娘馬上不高興了起來,轉身就走向了姜豔梅的正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