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音知道幽暗是有意提防,沒有說真話。因爲他身上的傷明明是外力撕扯造成,人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量,這傷口更象是野獸撕咬造成。但她也不怪幽暗,畢竟人在江湖,輕率不得。於是閉口不再追問。
處理完傷口,她小心囑咐道:“你身子太虛,先睡一下,我保證這裡是安全的。我去開些藥,一會兒給你服用。”
處於這種境地,幽暗也只好相信她了。於連音才跨出房門,幽暗的眼皮就如千斤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於連音躲開幽暗,轉身進入隨身空間拿了以前配製的“玉露水”和“生肌丸”。
約莫等過了半個時辰,纔回到了內屋。
於連音推門進來,同時幽暗也睜開了眼睛,這麼多年的訓練,只要有些微小動靜,他都會立即醒來,若不是傷的太重,剛剛都不會睡着半個時辰。
“感覺好點了嗎?”說着走到牀邊。
“這是玉露水,每天換藥包紮時都要先用這個擦拭皮膚,再加上每天都要口服這個生肌丸。我保證你三天之內完好如初。”
幽暗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好大的口氣,他們炎國有多少名醫,也沒有人可以誇下這麼大的海口。雖然心裡不置可否,但目前的情況也不好說什麼,所以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於連音看見幽暗的眼光,明白了他的不信。
“怎麼?不相信?”於連音淺笑的擡頭問道。
幽暗仍是那麼的不善言辭,而不善說謊話。木納的笑笑,搖一搖頭。
“沒關係,三天後你就會相信的。”於連音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一天後,幽暗的傷口竟然真的奇蹟般恢復了很多。這讓他對於連音的醫術簡直驚歎。後來又細想推敲,昨天在街上她兩下就把悍匪制服。這個小姑娘,真是太深了,不可小看。如果把事情經過都告訴她,也許她真的能幫助自己。
雖然這事不能外泄,但主子的生命重要,不管了,有一點可能都不能放棄。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甘願。
晌午,於連音正好從韓家藥堂找時間過來熙仁堂看望幽暗。
“今天可好些?”
於連音觀察幽暗氣色,比昨日己是大大增強,再有兩日,身體就會完全無礙的自行離開了。
“我的傷,是爲了得到一劑藥材弄成的,昨日沒有如實相告,還請姑娘原諒。”幽暗聲音低沉的說。
“爲了什麼藥?”
“金線引”
“金線引?此藥只長在毒性最強之地,常人無法發現,就算無意尋到,藥旁也定有兇獸留守。實是難得。”於連音面無表情的說到。
“姑娘說的一絲不錯,我正是苦苦找尋此藥很久,發現涼城外孤名山上常年白霧繚繞,山內毒瘴不斷。毒氣越大的地方找到藥的可能性越大。我服食避瘴丹進入山中。往瘴氣最厚重處走去。看見山頭有棵矮樹,上面結的正是--金線引。再仔細一望,樹上樹下,盤附的都是毒蛇。我走過去,毒蛇全都吐着信子竄了過來,被我用刀坎斷。突然出現兩條水桶粗的巨蛇,一條頭上生有肉髻,一條頭上有塊紅斑。猛力向我撲來,奈何我避瘴丹藥效有限,強跑出來,半路遇到強盜,看我受重傷,想趁火打劫。我使盡最後一絲力氣,用輕功逃到了城內。還是被他們追了上來。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了。”
孤名山,涼城的人都知道,孤名山常年毒瘴什麼人進去,都不能活着出來。死在山上,也沒人敢去找尋屍體,都變成了無名的孤魂。所以被人名爲--孤名山。
“要金線引何用?”於連音想想問道。
“這金線引對我家主子至關重要。”
那個鬼面少年!
當初雖是幽暗,幽影相救。但如果沒有他們言主子的發話,他們又怎會敢出手管閒事。歸根結底,這個人,她是一定要報答的。
看來這事,她必須要管到底了。
不過,雖然於連音心裡這麼想,但似乎有些地方又有點不對勁……
雖說是要報道他的救命之恩,但是當初那個看向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也永遠定格在了於連音心中。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她於邊音想要幫他拿到金線引,只是爲了報恩。
自己最怕的就是欠人情,纔有種怎麼也還不完的感覺。
剛準備和幽暗說些事情,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的耳朵是特別靈敏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將手放在脣邊,示意幽暗不要說話,自己裝作無意地靠近窗邊,還沒有碰到窗戶,一羣黑衣人便就闖了進來。
這些黑衣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把於連音和幽暗圍住。
“你們是誰派來的?”看幾人眼光停留之處,顯然這些人並不是爲自己而來。
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出手,僱主說他們要殺的人現在身受重傷,並無還擊能力。但面前女人顯然內力強大,他們還是提高了警惕。
“連音小心,他們是來殺我的。”幽暗強支身子喊到。
話音未落,幾個黑衣人剛想出手,卻沒想於連音己從腰間取下一個軟物,然後朝他們迎面擊來。
於連音出手卻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穩……準……狠……
他們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幾名黑衣人的脖子己被尖銳物快速劃過,血流如噴泉般的向上噴,整個房間像是被血霧給籠罩着。
站在血霧中間的於連音,一身素白的衣裳,身上竟沒有半個血點。
就連久見殺戮,常年刀頭舔血的幽暗都吃了大驚。
只是一招,便殺了幾個高手。
十年前的小姑娘竟然變得下手如此狠辣。就算自己未受傷時,也不見得能贏的了她。
幽暗哪裡知道,於連音現在的身手可是遠遠高於他所估計,如若想要取他性命,都是易如反掌的。
於連音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手上憑空多了一個瓷瓶,只見她將瓶裡一些清淡水樣的液體倒在地上的屍體上,五分鐘的時間,幾具屍體就化成了一灘水。
於連音頭也沒擡的說:“你繼續養你的傷,其他的事,我自會處理。”
說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