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喬去山上找楚莫等人的時候,有些奇怪,今天田裡怎麼都沒幾個人下地,反而一個個扛着麻袋往山上爭先搶後的奔去。
難道是這個村子裡的習慣?
她想不到別的理由,也只有這個,故而,他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楚莫等人去的那座山頭很高,必須得經過顧招子等人正在採草的那座山。
她也看到了他們全家都在積極拔草,拔了一個又一個麻袋,看到她來,直接把麻袋藏了起來,警惕的看着。
“這些都是我們採的,你別想搶。”顧招子道。
顧秋喬搖了搖頭。
她又不是有病,搶他們的雜草做什麼?
她還不至於閒得那麼無聊。
顧秋喬繼續往上爬,偶爾低頭一看,卻見整座山頭開始密密麻麻的有人採着雜草。
這些人,採那麼多雜草做什麼?
中國古代歷史有這種習慣嗎?
懷着滿腔疑惑,顧秋喬繼續上,反正這些村民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兒。
顧秋喬走後,顧招子一家人這才鬆了口氣。
“爹孃,我們的麻袋都不夠裝了,怎麼辦?”
顧秋鴻有些不甘心,因爲不止三叔一家上山拔草,村子裡老老少少也都扛着麻袋來拔了,萬一都被他們拔光,那豈不是虧大了。
“這……要不,你再回去拿一些麻袋過來,順便背幾袋回去?”
“我們家的麻袋早就拿過來了,所有能裝的也都拿過來了,哪還什麼能裝的,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這怎麼能行呢,村子裡那麼多人都來拔草了,被拔光了我們拔什麼。”顧招子搖搖頭。
張紅紅也不甘心離開,可是都拔了十幾麻袋了,難道還要再拔下去嗎?
這滿山遍野的雜草那麼多,又豈是三五天可以拔得完的。
倒不如先把拔下來的雜草都扛回家去,再拿着空麻袋上來。
想到這裡,張紅紅立即讓他們兩個人揹着一袋又一袋的雜草回去,自己則留在這裡一邊拔,一邊看着剩下的麻袋。
這一折騰,就折騰了整整一天,她們都不知道到底摘了多少麻袋,只知道家裡都裝不下去了,他們也快累趴了。
攤累着身子回家,遠遠的就看到顧爺爺陰沉着一張臉,在那裡破口大罵,“你們腦子都有病是不是,摘那麼多雜草回來做什麼?”
“爹,您可不知道,這些雜草都可以賣錢的,顧秋喬就是摘了這些雜草扛到鎮子上賣,這才賺了四兩銀子,你看,全村的人,都跑去摘草了,我們還好動作快,要不然這滿山的雜草,也不知道要被他們摘去多少。”
“啪……”
顧招子話都沒說完,就結實的捱了幾個耳光。
“這些雜草能換錢?秋鴻不懂事,難道你也跟着不懂事嗎?要是這雜草能賺錢,所有人都發達了,還至於餓肚子嗎?”
顧爺爺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兒子。
天不亮就去拔草,整個屋子堆得連路都過不了,甚至連院子都堆滿了雜草,這些雜草能做什麼?
當柴燒,他都嫌棄。
顧招子被打得有些蒙,捂着疼痛的臉,愣道,“爺爺,你看,咱們村子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去山上摘草了,老三一家也去了,要是這些草不能換錢,那大家摘這些雜草做什麼?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對啊,爺爺,您可不知道,現在山上的雜草啊,都要用搶的了,一家人佔一片地,我們拔這麼多草,還不爲了家裡日子能夠過得好一些嗎?”
“爹,鴻兒可是去鎮子上打聽過了,顧秋喬當時就是扛着幾大麻袋的雜草進了大和藥鋪,大和藥鋪的老闆隨後就給了喬丫頭幾兩銀子,這些雜草值錢啊。”
老二一家人,一人一句,爺爺氣得全身都打了顫了,怒道,“你們要真想讓家裡好過一些,就踏實一點兒,不要再去賭錢,這些雜草,你們看看,要是別人給你們,你們會要嗎?”
張紅紅撇了撇嘴,“我要這些雜草做什麼,又不是腦子抽風。”
“你都不要,那大和藥鋪的老闆,爲什麼要收這些雜草呢?難道他真的把這些雜草當成藥材了嗎?”顧爺爺恨得切開他們的腦袋看看,到底裡面長的是什麼。
顧秋鴻不以爲然,“爺爺,也許和老闆真的就是腦子抽風,反正只要他肯收,能給我們錢就好了,管它是雜草還是藥材。”
顧爺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晴。
他身體本就不大好了,此時更氣得不行,若不是扶着牆壁,只怕都栽倒了。
這些人,簡直……簡直異想天開。
想靠這些雜草賺錢,呸,慢慢去想吧。
顧爺爺拄着柺杖走進屋子裡,卻被一堆堆的雜草擋去了去路,心裡一個惱火,直接將雜草踢開,一路罵罵咧咧的。
“村子裡還有很多人在山上摘,我們還要去嗎?”顧招子累得不行,卻依然問道。
張紅紅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去什麼去,要去你自己去,我都累了整整一天了,家裡也沒有位置可以擺放了。”
“我也累得不行了,我得先休息休息。”